【少年歌行】64.天启四守护
萧瑟不见了、
雪落山庄闹翻了天
唐莲双手背负站在窗前，神色微凝
他在犹豫……
在与暗河对战之时，属于他的使命便已经结束了，他这次来天启只是为了卓玉衡，甚至那枚玄武令都已经给了唐泽。
但、
苏暮雨放下碗，看着唐莲的背影嗤了一声。
“想去便去吧，我不拦你。”
“我……”
唐莲还想再说什么，被苏暮雨拂袖打断。
“不用跟我解释”
唐莲垂眸，深深看了眼床榻上的卓玉衡，终究还是迈出了那一步，然而在他的背后，沉睡中的卓玉衡眼睫微动，手指轻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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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雷无桀、千落
他终究做不到袖手旁观
唐莲拦住了唐泽，从他手中拿过那枚玄武令。
“大师兄！”
面对雷无桀的惊呼，唐莲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次，我和你们一起去。”
千金台，萧瑟一剑破国殇，入了半步神游，而洛青阳也就此入了神游玄境。
下一剑、
礼魂
一剑绝尘而下
而萧瑟九把剑尽皆折断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剑，心底释然，缓缓闭上了眼。
萧瑟想
这一次他没有拖累任何人……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却见银光一闪，一柄短剑拦在了锋锐的九歌剑前。
“止！”
唐莲飞身上前，握着短剑的剑柄大喝一声，旋身一转，周身万刃齐发，硬生生抗住了这一剑。
“万树飞花！”
洛青阳呢喃，高台上、萧羽更是咬牙切齿。
唐莲一击而下，纵身飞退，抓着萧瑟的衣袖连退后数步，萧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出口却是。
“小心！”
洛青阳又一剑逼来，唐莲未动，门口又一人而至，一身红衣似火，刹那间惊雷乍起。
心剑一瞬
便是洛青阳都忍不住感叹
“这一剑很强，但你还有第二剑吗？退！”
洛青阳剑势瞬间暴涨，倾刻压过了心剑的势头，雷无桀倒飞了出去，被唐莲推手接住。
不待洛青阳喘息，几乎是雷无桀退却的一瞬，云起棍当头砸下，银月枪出百鸟朝凤，阎王帖飞袖而出。
唐莲、雷无桀、司空千落、姬雪
他们四人站在一起，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坚韧。
“天启四守护之东方位─────青龙雷无桀，不退！”
“天启四守护之西方位─────白虎姬雪，不退！”
“天启四守护之南方位─────朱雀司空千落，不退！”
“天启四守护之北方位─────玄武，不退！”
天启四守护……
已经很多年没在天启城响彻过这个名头了
上一次他们的集结是琅琊王萧若风
而这一次、全新的四守护，守护的是萧瑟，仅仅是萧瑟而已。
萧瑟看着自己身前以血肉之躯铸就的堡垒，眼帘微垂苦笑一声。
还真是……
怎么一个比一个傻
洛青阳负手而立，对此嗤之以鼻，缓缓开口，带着淡淡的不屑。
“既然你们都不退，那就去死吧！”
不过拂袖、
九歌剑起风卷残云，雷无桀三人被击飞了出去，唐莲堪堪抵挡，然则不过剑气余威，却让他胸腔之中气海翻滚。
唐莲捂着胸口皱了皱眉，扶起踉跄的萧瑟，抬眸再望向洛青阳。
他犹如神邸，周身满是剑气虚影，而他们的攻击好似蚍蜉撼树，对他构不成半点威胁，甚至他脚步都分毫未动。
拍了拍萧瑟的肩膀，唐莲看着手中剑，也迎了上去。
神游玄境
他只见过两人
一个是海外莫衣，一个……
唐莲心尖忽的一颤，幽狭的眸子绽出锋利的寒芒，手中剑挽了个剑花，竟破开了洛青阳护体真气，一枚朱颜小箭顺势而发。
然而……
洛青阳何许人也
朱颜小箭在他身前一寸，忽的化为齑粉。
唐莲的笑意僵在脸上
旋即，万千剑刃凌空而下，九歌所到之处犹如旌旗十万，白骨绕草。
四人抵挡着九歌的剑气化影，足下生生压进地板，洛青阳站在高台之上，整个人散发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高贵疏离、给人莫名的恐惧和压迫。
他睥睨众生颐指气使，高呼之下振聋发聩。
“吾乃绝世剑仙洛青阳，我要问剑，可有不服！”
他的声音空幽绵长，响彻了整个天启。
四人的唇边溢出一抹血色，面对洛青阳的狂妄，他们却无能为力。
“我不服……”
低沉呢喃的一声、
萧瑟捂着胸口，食指微躬、揩过嘴角的血渍，又大声怒斥一遍。
“我不服！”
这一声，清清楚楚传进来每一个人的耳朵，随着这一声喊出，萧瑟气势斗转，眼中坚毅更盛。
他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
之前破碎的剑刃竟一点一点在他的手中重新凝结
双剑交叠，萧瑟用力一挥、瞬间破了洛青阳的剑气化影，四人拼着的一口气顿时松了下来，得以喘息。
洛青阳似有所感，眼中带着欣赏。
“如此少年，杀了确实可惜。”
他说的轻巧，仿佛此刻的萧瑟就是一只蝼蚁，动动手便能捻死。
“我还没输！”萧瑟道
旋即剑起风声狂啸，隐隐间似有龙鸣，洛青阳猛的退了半步，唇边一抹红氤氲开来，而萧瑟也被洛青阳的九歌掀飞了出去。
唐莲纵身接下他
萧瑟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四肢痉挛、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低吟。
唐莲做势再去，却被萧瑟一把拉住。
他转头看向四周
雷无桀、千落、姬雪
他们已经再无一战之力
可唐莲……
萧瑟摇了摇头
唐莲阖眸、
他又何尝想这样，只是这事态不容他犹豫多思。
倏地，唐莲睁开了眼
萧瑟也感觉到什么，踉跄的站直了身子，两人回头向后望去。
剑鸣铮铮，划破长空
就这样停在萧瑟的身前
天下名剑第一────天斩
号称北离天子之剑
它、选择了萧瑟！
萧瑟勾了勾嘴角，唐莲亦是松了口气，退却一旁。
他看着萧瑟挥剑、
看着洛青阳大言不惭、
一剑、升九霄
见、仙人逍遥
短兵相接，剑气崩裂间，千金台一片飞沙走石，待尘土散去，唐莲挥手看向台下的萧瑟。
他这一剑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力竭，全靠那柄天斩撑着，才没有倒下。
反观洛青阳……
唐莲冷眸半眯
不对劲、
便是阁楼之上，观战的白王也看出，洛青阳神色不太对，似乎……
一滴血猝不及防的滴落在灰褐色的地板上，洛青阳握着九歌的手微微颤抖，涓涓鲜血顺着指骨不断滑落。
雷无桀几个围在萧瑟身边，唐莲更是一马当先，站在众人之前。
萧瑟拉了他一把，看着唐莲的神色叹了口气。
唐莲啊，还真是一如既然的让人觉得可靠。
“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若是洛城主想无视伤势继续一战，至少有一半人会死。这样、你想带的人就带不走了。”
萧瑟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并不弱势，反而透着狡黠。
他所言权衡利弊，无一不是站在洛青阳的角度分析问题，末了萧瑟抬眸，定定的看着洛青阳。
“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孤剑仙─────洛青阳！”
洛青阳没有说话，甚至阁楼之上的萧羽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沉默片刻、
洛青阳猛的将手中的九歌剑掷了出去，直奔皇宫。
千金台之外
一道身影逆光而立，他仰头看着九歌乘风破云，剑出凶戾。
袖袍下苍白纤细的手腕一转，双手中倏地握上了两柄剑。
剑出雪落、
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启城，倾刻间阴云密布。
苏暮雨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自己掌心化成一摊水渍。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