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河之死
等阮凝初再有意识,只感觉脖子僵直快痛死了,微微动身,发现自己靠在凌久时怀里,懵了一下。昨晚的经历太恐怖,没想到缓解过来竟然都这样睡着了。
看着身上披着的外套,阮凝初感动的稀里哗啦,凌凌哥这是怕她着凉,所以睡梦中特意给她盖的吗。
凌久时听见耳畔传起些许动静,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清女孩揉脖子一脸痛苦的模样,瞬间清醒,只是刚坐直,身体就传来一阵酸痛,尤其是脖子。
阮凝初:“早上好啊!”
凌久时:“早上好!”
看见跟自己同样揉脖子的凌久时,阮凝初轻笑一声。
阮凝初:“为了脖子,下次还是不要靠墙睡了,太疼了。”
凌久时:“是啊,怪我,昨晚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阮凝初笑着摇摇头,两人搀扶着起身,瞅见地上的一片狼藉与破碎的窗纸,想到昨晚的惊心动魄就一阵后怕。
目光落到仍旧酣睡如猪的黎东源和吴琦时,无语看了看天,这两货还真是心大啊,这是有多少睡不完的觉,能睡死成这样!
凌久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去一人一巴掌,把他们抽醒。他们困倦的起身睁开眼,看到破损的窗户后,一脸懵逼又惊讶。
吴琦:“窗户!窗户怎么破了!”
阮凝初抱臂坐在床尾,淡淡的解释着。
阮凝初:“小猪跟于付氏昨晚都来了,我和凌凌哥差点都凉了。”
黎东源:“又来了,我们又错过了。”
黎东源:“没受伤吧。”
黎东源迅速拉起阮凝初的双手,上下打量着她,见阮凝初摇摇头说没事。又转头扫了眼凌久时,看他也没事,提着的心才安定下来。
怎么搞的,阮澜烛让他来保护凌久时,他没来得及发挥实力就算了,还一次次错过了英雄救美 ,让初初和凌久时把他给保护了。
凌久时:“有时候耳聋的人,真的挺幸福的。要不是关键时刻,我试一试那句童谣,昨天晚上咱四个都祭了。”
阮凝初:“死里逃生啊,太不容易了。”
吴琦:“万一那个童谣念出来,是死人的怎么办呢”
黎东源:“如果这个童谣是诅咒的话,那么小镇里的人是不会念的。”
黎东源说完起身,去查看了一下破碎的窗户。
吴琦看着凌久时和阮凝初,心里佩服又赞叹。在那么危险的情况能立马反应过来,共同去对抗,他们真的好厉害!
吴琦:“凌凌,初初,你们真牛!”
凌久时:“我看牛的是你们吧,一个两个睡得跟死猪一样。”
阮凝初:“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你们纹丝不动的躺在床上,真的让我深感佩服,只是这门睡功,能不能传授点经验。”
凌久时偏头看着吴琦,显然想打听一下,这几天他明白了耳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吴琦:“那我在外面的这个睡眠质量,其实挺差的,可能是进来以后,没有那个关键绩业指标和买房的压力,我睡得倒是挺好。”
这边三人一言一语的聊着,那边的黎东源若有所思四处查看,看见地上凌乱的物品和洒落的灯油,他立即转头看向阮凝初。
黎东源:“初初,这油灯?”
阮凝初:“昨晚我不小心打翻了,还好凌凌哥及时扶住,灯油才没洒完。”
吴琦:“那我们今天不就没油灯了,要去于付氏那里拿吗?”
吴琦:“会被发现吧”
阮凝初:“不用。”
屋里三个男人瞬间诧异的看着她,阮凝初勾勾唇,拿过背包,从里面掏出一盏油灯,举到半空摇了摇。
阮凝初:“看,我那天在于付氏后院顺手拿的,本来想研究一下款式模型,没想到现在会有用处。”
吴琦:“太好了!及时雨啊初初!”
凌久时接过灯盏,轻笑着摇摇头,那天还以为初初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是真的喜欢这灯盏。
凌久时:“饿了吗?”
阮凝初:“有点。”
黎东源偏头往门口指了指,笑意盈盈的看着阮凝初。
黎东源:“走,吃早饭去。”
吴琦:“终于能吃上一顿早饭了!”
四人走进大厅,就看见过门人们满目惊惧,阮凝初大致扫了眼,见没有碍眼的那两人,顿时感觉心情无比舒畅。
群演:“又少了两个,昨天晚上又有两个人死了。”
说话的男人是之前来通传死亡消息的那个,他一看见阮凝初四人,就惊恐的冲上前。
凌久时:“少了谁?”
群演:“不,不知道……”
黎东源环视一圈人群,少了严师河跟他的同伴,心里顿时有了个坚定的猜想。死的人,肯定是他们。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异声,回头望去,于付氏抓着一只人腿,慢悠悠的拖行着,沿着那条腿往下一看。这具肥胖的尸体正是严师河。而于付氏把尸体搬进房间,阴戾目光的扫了眼众人就把门关上了。
吴琦:“居然是严师河!他怎么就死了?”
黎东源:“这还用问,肯定是触犯了禁忌条件。”
凌久时陷入了沉思中,他能确定严师河肯定知道禁忌条件,不会随意触发。
凌久时:“走,上楼看看。”
看着他们飞速离开的背影,吴琦痛苦又悲伤,扫了眼桌上摆好的早饭,只得咽咽口水,再次决然的转身跟了上去。
吴琦:(我的早饭啊!)
楼上严师河房间里,屋里凌乱不堪,还有从床上到门口拖出的血迹,与第一天死人的那间屋子一样。
凌久时查看着周遭,忽然发现矮柜里露出一截类似灯盏边的物品,蹲身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愣了一下。
凌久时:“这么多油灯。”
柜子里摆放了好几盏油灯,拿出一盏来看,油灯是燃烧过的,凝固的白色油灯没有崭新时那么多。
吴琦:“不是,严师河哪来那么多油灯啊,在于付氏后院偷的,还偷这么多,难怪会被于付氏追杀。”
黎东源瞄见桌下藏了几盏油灯。隐约猜到严师河想干什么了。他蹲身把油灯摆放在桌上,不屑的哼笑一声。
黎东源:“不是从于付氏哪儿偷的。”
吴琦:“那是从哪儿?”
凌久时:“过门人屋里,不是都有一盏人油灯吗。”
黎东源:“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吴琦:“他太坏了,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阮凝初:“应该是想用过门人来验证禁忌条件。”
吴琦:“…幸好我们的油灯没被换,但他们是怎么死的。”
黎东源觉得不对,严师河既然换了过门人的油灯,怎么就没换他们的。他去拿起屋里熄灭的那盏油灯仔细查看。
黎东源:“这油灯没被换,怎么就触发禁忌条件了呢”
凌久时:“应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禁忌条件。”
看他们对着油灯发愁,努力思索着禁忌条件,阮凝初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吴琦拿着,然后立在他们面前。
阮凝初:“凌凌哥,洋娃娃给我一下。”
凌久时困惑的把洋娃娃递给阮凝初,她叫黎东源把这盏油灯点上,又点了盏人油灯。她把洋娃娃抱在左边的油灯前晃了晃,洋娃娃似乎感应到危险,很快大声啼哭起来。但它移动到右边的油灯前就破涕而笑了。
于是他们就明白了,没有别的禁忌条件,而是这盏油灯有问题。
阮凝初也不含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细说一番,了解这些后,凌久时和黎东源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吴琦气的直跳脚,怒骂严师河死有余辜。
黎东源:“你是怎么发现油灯被换的?”
阮凝初:“我比你们早些回来,一坐到桌边就察觉油灯不对。我们房里原来油灯的底座形状是六边形。严师河换掉的油灯底座轮廓是圆形。”
阮凝初:“刚开始还不确定,但油灯和灯罩是一套的”
凌久时:“所以你把灯罩套上了那盏油灯上。发现确实被换了,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顺便连灯盏也换了。”
阮凝初:“严师河太落伍了,破绽百出,还想害我们,真是做梦。”
吴琦:“厉害!初初,这招真牛。”
吴琦:“那你为什么要偷两盏油灯呢?”
对于吴琦的直白措辞,阮凝初无话反驳,摸了摸鼻子就开始瞎扯。
阮凝初:“我拿两盏油灯,本来是想给他带一盏,这样吃烛光晚餐的时候,就能点上这油灯照明,到时候那场面肯定非常浪漫。”
她故作遗憾的叹气
阮凝初:“可惜,终究计划赶不上变化,一盏都没留住。”
吴琦目瞪口呆一瞬,激动的伸手比划着
吴琦:“你是认真的吗,点这个,人油灯,吃烛光晚餐!”
黎东源和凌久时不敢置信的盯着阮凝初,看清她眼里的戏谑后,两人相视一笑,无奈摇摇头。还真是跟阮澜烛学坏了。
阮凝初见吴琦震惊的傻样,偏头笑了几声。瞥见凌久时和黎东源开始讨论X组织的事情,她主动把吴琦这十万个为什么带到一旁,翻看找出的那本族谱。
吴琦:“这不是严师河说的那本族谱吗,你哪儿找的?”
阮凝初偏头指了指屏风后的坐垫,目光依旧放在族谱上
阮凝初:“那边翻到的。”
吴琦:“看出什么了?”
阮凝初:“看不出,还是交给凌凌哥看吧。”
凌久时和黎东源聊完X组织,刚走过来就听到阮凝初这句话,齐齐疑惑的挑眉。
凌久时:“看什么?”
阮凝初:“族谱”
凌久时接过来翻了翻,大致扫了眼,随即合上,放进包里。
凌久时:“先去吃早饭,其他的再说。”
黎东源:“走吧”
吴琦:“哎呦,三位大佬,你们终于知道吃早饭的重要性了,我都快饿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