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曼陀罗
吃过晚饭又在城堡里找到两幅画,他们就各自回房休息了,阮凝初进门前叮嘱了他们一句,今晚不要睡得太死。白严川疑惑为什么,凌久时便回答他。
凌久时:“禁忌条件不止两条,郑明的死太过蹊跷,NPC叮嘱过晚上十点不能出门,但他还是死在花园里了。”
秦斯礼:“你的意思是,他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元素带到那里的。”
凌久时:“十点之后会发生什么还不清楚,但有点警惕心还是好的,这样身边的人不见了也能及时发现。”
秦斯礼:“我知道了,谢谢。”
凌久时:“不客气。”
回到房间洗漱好,几人便躺在床上,凌久时拿出手机玩游戏,谭枣枣跟阮凝初聊着两位大咖的八卦,阮澜烛单手托着后脑勺看向天花板。
阮澜烛:“那个秦斯礼还挺聪明,知道拿什么来跟我谈条件。”
凌久时:“穷途末路了,毕竟是新人。”
阮澜烛:“要不是你们,我才懒得搭理他们。”
他本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那时凌久时和阮凝初一起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而且秦斯礼的线索确实有价值,这才同意了让他们加入。
谭枣枣:“我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低声下气的求人,初初你不知道,在外面他们可拽可高冷了。”
谭枣枣:“还得是祝哥,分分钟拿捏。”
阮凝初:“看出来了,他们也算是找对人,跟着我们确实能有一线生机。”
阮凝初:“在大佬的无敌光环笼罩下,不止他们,我们也能成功出门的。”
谭枣枣重重点头,凌久时忍俊不禁的摇摇头,一旁的大佬长臂直接把阮凝初揽入怀里,嘴角扬起惑人的笑意。
阮澜烛:“这么看好我啊。”
阮凝初:“那当然了,你可是大佬,黑曜石的老大。”
阮澜烛低低笑出声,看着怀里笑眯眯的小姑娘,不顾身边的两条单身狗,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谭枣枣离得最近看得也清楚,激动的捂住嘴赶紧转过头去。凌久时撇撇嘴,把手机息屏,背过身去,隔离了这碗狗粮。
熄灭完屋里最后一盏灯后,几人也渐渐进入梦乡,可谭枣枣今晚的梦话好像格外的多,阮澜烛他们还没睡熟就被她开心的梦话吵醒了。
谭枣枣:“谢谢奥斯卡主委会!谢谢导演!谢谢制片……”
谭枣枣:“谢谢粉丝宝宝的喜欢!我会更加努力的!嘿嘿……!”
凌久时哭笑不得的探头看了眼。
凌久时:“做什么美梦啊。”
阮凝初回头看了眼小声的笑了声。
阮凝初:“应该是个令人特别开心的美梦。”
阮澜烛:“可不是美梦。”
阮澜烛被扰了睡眠质量,偏头就对谭枣枣喊了一声。
阮澜烛:“许晓橙……”
凌久时:“诶。你别把她叫醒了,一会让你还她小金人去。”
阮澜烛:“哼~”
阮凝初:“好了好了,睡觉吧。”
凌久时:“有什么情况,我叫你们。”
阮澜烛和阮凝初点头,彼此相抱就慢慢睡着了,凌久时也合上眼眸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大床往上微弹,随后便是在地上行走的脚步声,脚步声到他这边的落地窗前就消失了。
凌久时猛的睁开眼睛,起身往床上一看,谭枣枣不见了?他转身掀开床帘,看见站在那里的谭枣枣就愣住了,眼里还有些许惊恐,只见不知从何处蔓延来的玫瑰藤蔓穿过了落地窗形成了楼梯的模样,而楼梯直直通向屋子下方的花园,这下凌久时终于明白郑明是怎么死在花园里的了。
他赶紧摇醒阮澜烛和阮凝初,他们一醒来也看见了这场景,瞳孔震惊一瞬,阮凝初立马翻身跑到谭枣枣身边,然后就见谭枣枣脸上露出呆呆的笑,眼神空洞,像是在梦游一样。而她面前漂浮的卡牌上,原本白色的蝴蝶兰已经快被黑色曼陀罗覆盖了。
这难道就是另一个禁忌条件?
阮凝初:“枣枣姐!枣枣姐!谭枣枣你清醒一点!”
阮澜烛和凌久时看着那若隐若现的黑色曼陀罗,面上的神情凝重起来,外面的玫瑰藤蔓楼梯已经要缠上谭枣枣的脚,偏偏谭枣枣一脸呆滞的笑意,嘴角都快咧到耳后跟了。
阮澜烛:“把她拖回床上!”
凌久时和阮凝初抓住谭枣枣的手臂,想把她拽回去。可谭枣枣却一直往前走,像是非要走那条长梯一样。阮澜烛直接上去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把晕倒的谭枣枣放在床上后,见那些藤蔓还要往床上爬,阮凝初抽出红色长鞭“啪啪啪”的抽了几下子,那些藤蔓才像怕极了一样赶忙撤离。
凌久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忽然起来了?”
阮凝初:“枣枣姐的卡牌又恢复原样了。”
白色胡蝶兰卡牌在谭枣枣要跨进玫瑰长梯时,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曼陀罗,阮凝初打退藤蔓后,卡牌又恢复成了原来模样。
阮澜烛:“看来黑色曼陀罗才是真正禁忌条件。”
阮澜烛不经意的瞟了眼窗外,随后瞳孔微缩。
阮澜烛:“你们看外面。”
从离他们不远处房间的落地窗外,也建起了虚浮于空的楼梯,此时不停蠕动的玫瑰楼梯上,一个女人正往下走,看她的衣着装扮,阮凝初认出了她是林慕安。已经过完几扇门的老手,没想到就这样栽在这扇门里了。
林慕安走到长梯中间时,天上的月亮就忽然变成了红月,红色的层层光晕环绕在林慕安身边,显得她像是什么东西的祭品一样。而她身后的玫瑰长梯慢慢收回竟是缠绕在了她身上。
在她抵达一丛郁金香前,慢慢抬手摘了朵花攥在掌心,阮凝初看见在她手指捏拳合拢时,缠在她身上的玫瑰藤蔓就快速的爬满了她全身,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此刻像血盆大口般沾满了林慕安的每一寸皮肤。
阮凝初:“那些玫瑰花在吸食她的血?”
凌久时:“太恐怖了。”
阮澜烛:“不止,缠在她身上的藤蔓,还她身上抽离着什么。”
裹满林慕安的藤蔓上,发出一圈圈淡金色的光芒,像是有去处一样,光芒一直朝藤蔓尾端延伸,待光芒微弱下来后,只见被缠在其中的林慕安刹那间就被撕成了肉糜,伴随玫瑰藤蔓的离去,地上的肉糜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丛新的郁金香。
阮凝初和凌久时表情扭曲的看完全过程。然后一起偏头干呕了几声。
凌久时:“原来这些花,都是……这样来的。”
阮凝初:“难怪会有刺骨的寒冷了,这片花海都是过门人的血肉拼凑出来的。”
他们坐回床边,头皮发麻的感叹着,阮澜烛眼眸微眯,收回视线走到阮凝初身边,心疼的抚了抚她背。
阮澜烛:“十点以后不能出门,不是针对我们的。”
阮凝初:“啊?”
凌久时:“不是针对我们的,什么意思?”
阮澜烛:“十点以后,是女巫力量最薄弱之时,她需要吸食过门人的鲜血补充体力,抽取的情感要用魔法药水来维持整个城堡里的鲜花。”
方才女巫打开了窗户,那扇窗面对的是正玫瑰花丛里的那幅画,而他们的房间刚好能看到上面的情景,玫瑰藤蔓的尾端连接的是女巫的两只手,她一只手吸血,一只手吸取着过门人的情感,完事后两手一个交错,下方的人就立马被撕的不成人样了。
凌久时:“不仅剥夺情感,抽取鲜血,连个完整的尸体也不留,太残忍了。”
阮澜烛:“谁说没有留,不是变成郁金香了吗,死后变成芳香四溢的花,可比曝尸荒野好得太多了。”
阮凝初:“……这时候了就不要皮了。”
凌久时无语的叹了口气,心有余悸的看了谭枣枣一眼。
凌久时:“还好我们及时把枣枣拉住了,不然……”
阮澜烛:“自从我们来到这里,女巫就从未下楼过。我猜,她有特别时间规划,只会在那个时间点离开房间。”
阮凝初:“那是几点啊?”
凌久时:“还记得我们来的那天,女巫坐在椅子上,她穿戴整齐像是从什么地方回来一样。”
阮凝初:“万一她在房间里也穿成那样呢。”
凌久时:“不会,在家里,我们都习惯穿最轻便舒适的衣装。女巫是这个城堡的主人,还是公主,她的讲究可比我们多了。”
阮澜烛:“那天我们上楼时是几点?”
阮凝初回忆了一下,那天女管家站在挂钟前,她瞟了一眼。
阮凝初:“三点整。”
阮凝初:“女巫应该是中午十二点和一点前离开的,那时我们已经吃完午饭回去午睡了,所以才没看到她出门。”
而三点的时候,他们正在个个房间里寻找油画,根本就看不到女巫回来,即便看到也不会有任何疑惑,再不知道杀死女巫的卡牌长啥样前,都会对她敬而远之,毕竟女巫可不是普通的门神。
阮澜烛:“不早了,睡觉吧。”
三人重新躺到床上,阮凝初被阮澜烛抱在怀里很快就入睡了,凌久时本来以为会睡不着,可有阮澜烛在身旁,混乱心境慢慢安定,渐渐的也迷糊了起来。
一夜无梦,次日清晨,他们把这些事情告诉给谭枣枣后 ,她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劫后余生的搂住自己,她昨晚就做了个特别美好的梦,没想到差点就把自己葬送了,想到死后会变成白色胡蝶兰在花园里任人观赏,就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凌久时:“昨晚你笑得可开心了,要不是我和初初把你拉住,祝盟把你打昏,现在你已经是万花丛中的胡蝶兰了。”
谭枣枣:“以前我总觉得祝盟是在开玩笑,可没想到……”
谭枣枣:“没想到,我真的就差点笑着死了。”
阮凝初:“有我们在,你不会死的。”
阮澜烛:“你昨晚在梦里发生了什么?”
谭枣枣:“我梦见我拿了好多好多奖,直接升为全球大影后,现在想着那个美梦,我就有点想大笑出声。”
看着谭枣枣一脸开心的样子,阮澜烛皱眉敛眸了一瞬。
阮澜烛:“原来七情是这个意思?”
谭枣枣:“什么七情啊?”
阮凝初:“喜怒哀乐惧爱欲,女巫选择一个过门人,就会放大那个人心中最渴求的欲念,以梦境困住她的意志力。”
凌久时:“而梦境就通过这七种情绪发展,至于是笑着死,还是哭着死,得看那个人的梦境是什么样的了。”
谭枣枣:“这也太变态了,可为什么要挑在晚上呢?”
阮澜烛:“因为人睡着后,意志力是最薄弱的时候。”
阮澜烛:“只有这样女巫才能施展魔法,控制过门人的行动。”
白天他们不止意志力强,精神力也很足。女巫下不了手,只能选中目标在夜晚行动,由此可知女巫的魔法也不是用之不竭,至少白天会稍微弱一点,她还要供养花海,所以力量自然就又缺少一半。中午出门应该是去别的地方补充力量了。
四人洗漱好下楼吃完早饭,与秦斯礼和白严川回合,商量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昨晚秦斯礼也看见那可怕的一幕,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阮凝初疑惑的问为什么只有他看见了,秦斯礼就说因为白严川被他打晕了,起初觉得他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落地窗前是有点大病。
可看见他的卡牌变成了黑色曼陀罗,还有玫瑰藤蔓搭成的长梯后,他顿时惊的起身呼唤了白严川几声,见他一动不动就甩了一巴掌,而白严川只是微微偏头依旧要走上长梯,秦斯礼慌得没法,只能把他给敲晕了。
四人一同转向白严川,看见他白皙脸颊上的五根手指印,心里竟然还有点畅快。白严川瞅见他们的眼神,自感没脸,捂住脸上的巴掌印就快步离开了。
白严川:“好你个秦斯礼,打哪儿不好,偏偏打脸。”
白严川:“老子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等出门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阮凝初看着白严川越走越远的身影,觉得有点不对。她看向秦斯礼问了句。
阮凝初:“你们两个不是各住各的吗?”
她亲眼目睹他们各自开门进入房间里的,怎么就住一块了。
面对阮凝初的疑惑,秦斯礼只是神秘的一笑,而后转身离开去寻白严川了。
阮凝初:(这俩肯定有奸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