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可聪明了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早知道，但好在一切都来的还不算晚。

赵玉真和李寒衣都不是扭捏的人，先前所有心有顾虑的蹉跎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后，如今全都不作为顾虑，两人如今虽还未办婚礼大典仪式，但俨然已经是新婚模样。

凌景一顺着他俩牵手往上一看，嗯，很好，两张面容都是亲亲热热的甜蜜模样，看的她也不由得挂上了笑容。

顺便送上了自己稍微有些迟来，但现在当贺礼也蛮合适的礼物。

一对平安符。

凌景一：你们俩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她之所以那么不合时宜的说那么多，那么多管闲事，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担心他们俩双双赴黄泉吗。

除了跟司空长风一起住的那段日子确实也是知道了不少八卦，确实觉得挺有意思之外。

她从前在妈祖庙里帮人完成愿望的时候，每次虽然也未必是她主动要去做些好事，大多都是分配到手里的任务。

做完这件好事的当时收到谢意，也许还没有那么开心，因为在当时的情况来看，那是因果的一次结束。

可后面很多时候，只要稍微想一想，她曾经因为自己做的举手之劳而帮助别人躲过了危险，或者收获了幸福，就觉得心里十分满足。

是和自己的个人得失完全无关的那种满足。

就感觉……感觉自己好像很厉害，帮助了别人，很多时候一件小事也最后救了那个人的命，细想一下，就会觉得自己很优秀的那种小开心。

像这种行善积德的事，其实是不能拿出来当做被夸奖的资本的，会被定义为显摆，久而久之，就容易自大，心底的风气也会受到影响，会影响修为。

但是凌景一又实在很喜欢夸夸，光被同僚们表扬一句，经常会让她觉得开心的程度还不够，所以她经常在心里自己夸自己。

在遇到萧瑟之前，凌景一每次觉得特别开心，开心的好像心里都要冒泡泡的时候，她都在自己心里自己给自己冒泡泡，有时候连睡梦里都是美的。

她的开心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了萧瑟，凌景一觉得萧瑟长得又好看，声音又好听，重点是当他在夸奖你的时候，你真的能够看到他的眼睛里面好像有星星，看的鸟的心扑通扑通的。

凌景一好喜欢。

再加上赵玉真明显没把他们当外人和李寒衣贴贴的动作，直接就助长了凌景一想要贴贴的心。

所以她立刻就将脑袋凑了过去，就凑在萧瑟肩膀上，额头都能触碰到他的下颌。

凌景一：对吧，我说的对吧？我是不是可聪明了？

萧瑟以前对于心上人这个概念没有个明确的形象，其实也很少有时间去畅想一下，他会因为怎样的原因而觉得一个人怎么看都好。

不过他现在是发现了，再怎么想也是没有用的，因为想的那些东西只是文字，只是语言，只是觉得可能会实现的框架，不一定会真正存在。

而当自己真的动心的时候，是对着一个具体的形象，即便她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人，但也不是简单的用几句话或者几个词汇就能概括的。

他的心上人，有时候是睿智强大的，连治疗多年顽疾，从生死一线的危急时刻与死亡抢人的事也信手拈来。

有时候是迷糊懵懂的，光是人心险恶，世事莫测，这样简单的概念都反复说了许多遍她都记不住，脑袋一发热可能就是一团浆糊。

有时候是大杀四方的，虽然并非直取对方性命，但她那小鞭子一抽一抽一捆的，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完全看不出半点心慈手软优柔寡断。

但有时候又真的心软的不行，明明很多时候触手管的那些事情都和自己无关，只是见不得生离死别，朴素的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那样，为别人的闲事尽心尽力。

有时候热心肠到操心的比当事人的父母还上心，有时候又峰回路转的感觉她迷迷糊糊的，好像脑袋里面只有吃。

她有的时候很清醒，因为曾经被耳提命面教导过许多次，和朝堂牵扯上关系，很有可能没有办法全身而退，所以从前混迹人间也未从前路过真身。

但可能大多数时候都不是那么清醒，因为，至少在他这里，凌景一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明知和朝堂前扯上关系的危险，但在得知他的身份时，却既没有放弃他，也没有离开他。

萧瑟能说出许多个和凌景一有关的“有时候”，然后在这么多这么多的话语和排比里，发现，凌景一能够把他的心思“栓”得牢牢的，不是因为那些难以想象的强大。

而是，每一次不管折腾出来了什么事，凌景一都总会这样把自己的小脑袋凑过来，有时候是抱怨几句，有时候就像现在这样，等他表扬。

萧瑟也总会像现在这样，觉得被她的眼睛一看，自己的一颗心就软的一塌糊涂。

萧瑟：对，可聪明了。

他们之间不是在彼此风光的时候遇到的。

甚至可以说是，在他们二人都处于低谷，一个想死，一个再难登巅峰的时候，状似无意伸出的那只手。

因为一份恻隐之心，让他最终还是把躺在雪地里那个半死不活的小家伙捡了回去。

因为这个小家伙不是人，所以将他从过往的泥泞中拔了出来。

他们两个本该是在艰难困苦中互相依偎着取暖，互相救赎着，一起走回人间的，怎么看都应该是一番轰轰烈烈，是一场刻骨铭心。

可真正这段感情把他们两个栓住的，却不是那样宏大壮观的场面，而是这一份归属感。

是不管他们两个在外头飞得多远，闹得场面多大，多么噼里啪啦，但凑到一块儿的时候，只是一句夸夸，以及时不时的斗嘴，和每天都离不开的吃穿住行。

平淡而温馨。

但又每天热热闹闹的。

萧瑟眉眼中的温柔盛得满满的，在凌景一发顶上轻轻吻了一下。

——

赵玉真李寒衣：都是救命恩人了，那他们不是外人。

萧瑟凌景一：他们都不把我们当外人，那我们也不把他们当外人。

你们拉手，我们亲亲，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