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有了
凌景一半思索半推测的,最后终于得出来了一个半对半不对的结论。
半对,是因为也许大概对于她来说,其他所有的形象,身份,与名声,全都是外物,她从心底里真是没把萧瑟当外人,多少有些冲动的想法。
半不对则是因为,她此时固然能够推理出这个结论,但多少有点不符合现在的时间地点,更加显得她像个调戏良家少男的登徒子。
凌景一也是说完之后整个人发烫,甚至都不敢匆匆看一眼萧瑟,一甩袖子,头一次在他面前化成一道几不可见的白光,夺窗而逃。
说的时候倒是没有觉得难以启齿,只感觉好像触摸到了正确答案的边缘。
说完了,那股后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光想想都让她觉得头皮发麻,手脚发软,脸皮发疼。
凌景一双手飞快的给自己扇风,尤还觉得不够劲,拿法力还给自己降下了一道冷气,凉一凉她这皮肤灼热的温度。
可是外头的温度好降,心里的温度却是久久高居不下,凌景一还是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厉害,念了两遍静心法诀,作用都不太大。
最后,有些颓败的瘫在了床沿,颇为烦恼的揉了揉自己头发。
凌景一:不是,我怂什么啊?
凌景一:他不过就是一个不管多厉害都打不过我,迟早要被我吃干抹净的我将来小鸟蛋的爹,别说我刚刚是无心之语,我就算真把他怎么了,又能怎么样?
凌景一: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他能把我怎么样?我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她现在整个人脑筋都是乱的,感觉好像真的是自己身体里的某种兽性苏醒,甚至让她都有些手足无措。
同时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后悔,后悔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有说完之后顺便再行动一下呢,这样至少上完头之后烦恼是明天的事了,现在就不用烦了。
凌景一苦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凌景一:真是的,笨死了!
凌景一:亏死了!你个笨鸟!
究竟在怪自己哪里笨,她现在也不太好说,但就是感觉自己不应该是那个落荒而逃的才对。
虽然真要让她动手的话,她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动手,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刚刚真是一点也不潇洒,一点也不厉害,还白白担了个登徒子的名声。
哪怕多亲一口呢,都不算亏本,现在这样显得自己好像完全是一个弱不禁风无法反抗的弱女子似的。
虽然已经在人世间待了这么久,但在伴侣这方面,她还保留着最原始也最简单的择偶观。
看对眼了,就一起做窝,然后一起生小鸟蛋,以后每年都一起做窝,一起生小鸟蛋。
不觉得一定要有个婚礼或者有个名声才能怎样,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萧瑟刚刚那样子看着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遗憾,刚刚怎么没有好好欺负一下呢。
甚至如果不是萧瑟要求,凌景一不会退而求其次的睡在他旁边的屋子,住一间屋子又能怎样?又不是没有一起住过。
还不是萧瑟自己前前后后的想那么多,心口上全是窟窿眼子,又难猜有费劲的,小嘴还挺能叭叭,搞得她经常说不过么。
男人,他好复杂。
搞了这么一出,她现在也没什么睡意了,也因为脑子里面有点乱,她就这样靠在床沿,动都不想动一下。
直到听到窗口似乎有人,她才抬眸看了一眼,然后探索欲望极低的捏了一道法力,轻轻弹过去,想把人震开。
凌景一:我家冤家说了,不许翻窗户,不管你是谁,赶紧走,别逼我打你。
窗外的萧瑟脸一红:……
哦,这个冤家,不久之前才刚刚纠正过,他现在知道是说他呢。
翻窗子这个更是发生在眨眼之前,很明显,也是在说他呢。
但是他现在不只是个冤家,而且还是个确实出现在人家姑娘窗子外的冤家,他也很难解释自己这种举动,只能是硬着头皮上。
萧瑟:是我。
凌景一大惊,不可置信一般的看着窗户。
凌景一:你不是说不许翻窗户吗?不带这样严于待人宽于律己的!
萧瑟轻咳了声,他也很难描述自己现在的心理状态,但反正是有些一言难尽的复杂。
说到头来,他自己也觉得有点理亏,可是分明是不太合适的,但他却也没走,而是轻轻敲了一下窗。
萧瑟:别这么大声,我不进去。
额……
不是,话这样说好像更怪了,萧瑟也是大惊自己怎么会说这样听上去有歧义的话,赶忙给自己找补。
萧瑟:我只是来看看,你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毕竟以凌景一刚刚得出结论的那个架势来看,显然是她一上头又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答案,听着就让人觉得危危险险的,需要疏导。
萧瑟也确实是经历了一番深思熟虑才过来敲窗户的,就怕这小家伙又钻牛角尖。
凌景一心口一堵,还真是被这冤家给说对了,她还真是有确实想不通的问题。
但是这个让她思绪乱飞的冤家却这样清新自然的站在窗外,以一个完全客观角度的姿态问她需不需要帮助,这就让她有点气不顺了。
她直接站起身,冲过来,一把推开了窗户,直愣愣的看着萧瑟的眼睛。
凌景一:有,太有了。
凌景一:我馋你身子,觉得你眉清目秀独得我心,现在就想把你强占了,让你以后只能是我的人!
她这边正兽性上头遗憾着刚刚为什么没有能直接采取行动呢,她是动物成精的,本来就不是人,名分于她如浮云。
结果萧瑟就把自己给送上门来了,这还不就是直接送羊入虎口?
虽然她不是虎,他也不是羊,但是意思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她紧跟着,什么礼貌啊,克制啊,全不顾了,直接伸手将萧瑟抓了进来,连在窗台上打了一个磕绊都不管,把人折腾进来后,唇就压了上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凌景一如此有冲击力,又如此摄人心魄的让人难以抗拒,但反正,是将他全方位压制着,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萧瑟即便能应对,但这时也被凌景一的进攻之猛压的节节败退,半拉半撞半磕绊的就被凌景一压在了床沿。
萧瑟:凌,唔……
他的身子觉得一阵酥麻的同时,脑海中被一道又一道的流光直冲云霄,神思都涣散了几刻,不知今夕是何年。
——
萧老板:发生了什么?
阿凌:是这样的,你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