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过分

固然凌景一头铁,但在司空长风点名指姓摁头批评她太不会爱惜自己的声音中,铁也铁不住了,头一次像个鹌鹑似的毫无还手之力。

好家伙,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瓜仙说起话来这么一口气不带喘的,能说这么多不一样的词儿,比族长爷爷可唠叨太多了。

不过这种唠里唠叨的指责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凌景一当时没有能太想得明白,晚上临睡觉前,躺在床上快闭上眼的前一刻,忽然脑袋灵光一闪。

凌景一:我知道像谁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凌景一起身出门就直接翻窗户跨到了萧瑟的屋子里。

凌景一:萧老板!我知道今天听瓜仙唠叨的时候为什么那么似曾相识了,他和你当时唠叨的时候好像!不信我给你回忆……啊我错了!

“砰”的一声,因为她转身动作太大而带起的桌子也砸到了地上。

萧瑟脸颊微红,凌景一心脏扑通。

在和萧瑟的日常相处中,凌景一一向是没有什么你的屋子我的屋子,你的东西我的东西这种概念的。

也没有别的原因,主要是他们两人日常生活中的重合度太高,她的一切都几乎是他置办的,他们两人又一直形影不离,确实是从来没有太多芥蒂。

至少在今晚之前是这样。

凌景一:你你你,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啊,不成体统!

萧瑟轻眨了下眼,拢上衣襟,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拿起手里的软枕朝着背对着他而站的凌景一身上一丢。

萧瑟:我在我自己屋里,夜静更深时,沐浴过后换一身里衣,哪里不成体统了?

萧瑟:倒是大晚上翻窗户的那个人,登徒子行径,还倒打一耙说我的不是。

萧瑟:来,凌景一,你给我好好说说,咱们两个,究竟是哪个更过分。

他丢的动作很轻,但又足矣砸到凌景一身上。

他说话的语气很冷静,可细一听便又能听得出里头的缱绻。

就是可惜凌景一现在背过身去了,没能看到萧瑟连带着脖子和耳根都一起红起来的害羞模样。

不过她自己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整个人都有些发热。

是完全超出了礼法,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手足乏力不好意思的热意,额上都氤氲了一层薄汗。

但她今晚尤其的硬气,她站的都点摇摇晃晃了都没溜走,而是咽了口口水后,梗着脖子道。

凌景一:是你过分!

凌景一:我想起来了,瓜仙今天那样子,很明显对我也有几分对千落似的怜惜关怀,他也算是爱屋及乌了。

凌景一:但是他那样子,和你之前唠唠叨叨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你过分!你居然想当我爹!

萧瑟:……

萧瑟:你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啊,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可是不兴站在这里说这个的,多少也是太“罔顾人伦”了。

只不过虽然他确实没有这个想法,但当时的情况确实好像又有点这个意思,萧瑟声音也小小低下去了些许。

凌景一抓准这个机会继续乘胜追击。

凌景一:我说呢,怎么总感觉你以前凶凶的,怎么今天瓜仙一说我,我就瞬间觉得自己的后脖颈都给捏住了,这本是不该属于我这个动物的本能。

凌景一:但是纯纯的就是被你给影响了,没想到你这小子浓眉大眼眉清目秀的,居然,居然对我有这种心思,你太过分了!

萧瑟一整个大无辜,他已经眼疾手快的把衣裳都穿整齐了,走上前来拉她的手。

萧瑟:凌大小姐,讲讲道理好不好?

萧瑟:你想想你当时那样子,咱们两个之间还不熟悉呢,你就天天喊生喊死的,又人情世故光会说不会做,我不管着你点,你还不得飘得没影了?

额……

这个倒确实是有点道理的,事实上她本性也确实是有点记吃不记打,不止当时快飘的没影了,现在她也经常容易飘。

萧瑟:再说了,你的判断就完全没有问题吗?

萧瑟:你倒是再仔细想想,瓜仙对你是有长辈的关怀,可是叶若依,司空千落,甚至无心那和尚,他们就没有或多或少的对你也有些这样相似的关怀吗?

萧瑟:难道他们个个都想当你爹,当你娘啊。

咳。

凌景一脸都憋红了。

凌景一:我不是这个意思……

因为刚刚凌景一突然的翻窗,因为自己确确实实是被看光了的受害者,今夜的萧瑟很不一样。

不止看上去更加温柔多情,甚至放柔了声音之后,还透露出了几分委屈。

萧瑟:你总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对别人都有无尽的耐心和宽容,偏偏对我……

凌景一:我没有,我不是!

凌景一:我本来就只是单纯的觉得有趣才想和你说的,我最近已经研究明白了,瓜仙不是个坏人,但却是个事事都以雪月城利益为上的人。

凌景一:照道理上来说,和我之间维持住客气礼貌的关系能达到利益最大化,毕竟我和你们这一辈的几个弟子关系都十分亲近,怎么算也是友方。

凌景一:但最近相处的时间越久越发现,瓜仙好像对我也有几分真心,这副样子很像当初你对我念念叨叨的时候。

凌景一:我觉得你们师徒两个在这方面还挺像的,唠唠叨叨的像唐僧,真的很有意思。

凌景一:我,我……

和人类接触的越多,凌景一的各种情绪就越丰富,此刻分明那些话就在嘴里,但却被一股浓浓的不好意思蒸腾,她咬了下唇。

但最终,她还是一个遵从本性的人,所以抬起头直直望向了他的眼睛。

凌景一:我没想到会看到你脱衣服,我太不好意思了恼羞成怒才一时气上了头反客为主,才没来得及多思考,才……

才先发制人出声……

才现在热的闷的她觉得都头晕眼花的有点站不稳了。

虽然嘴遵从着本性说完了,但她的头似乎还没适应,一口气还没说完,就羞恼的低下了头。

这股感觉实在太奇异,奇异的让她脑袋还在高速思考,然后得出了个看上去似乎什么问题的结论。

凌景一:你别生气,我可能就是……馋你……身子?

灵台忽然一阵清明。

对啊,应该就是这样,否则解释不了为什么她看到他毫无遮掩的胸腹腰背会这样方寸大乱。

常言道,食色性也。

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们蠢蠢欲动的日子,她可能也未能免俗……

——

阿凌:毕竟我是个动物。

萧老板:你!你还真是不把他们当外人啊!

远程月老树上的无心:哦,你馋他身子,干得漂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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