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8）

好不好，阿聆也不知道。

不过这是对方的选择，所以她不做过多评价。

其他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阿聆便开口提出自己要走了。

玟小六笑着点了点头，而后顿了顿，又试探性地问：“…阿聆姑娘，是不是认识十七？”

十七是谁？

阿聆有点茫然地看着他。

玟小六这才后知后觉阿聆还不知道对方的新名字，连忙解释道：“就是我救回来的那个人，他现在叫叶十七了。”

“阿聆姑娘…以前和他认识？”

刚开始她的确觉得叶十七大抵是喜欢阿聆姑娘，但很快又觉得不太对。

因为喜欢一个人，不该是那种状态。

他救回叶十七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对方是个高等神族——虽然他们从阿聆姑娘身上感受不到是高等神族，但想来是因为她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遮掩气息…说不定，两个人从前就认识。

六哥是在说…涂山璟？

涂山璟…现在叫叶十七吗？

阿聆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开口：“六哥为什么这么说？载你救人之前，我并不认识叶十七。”

她认识的，是涂山少主涂山璟。

所以，她没有说谎，也没有骗六哥。

阿聆的表情和态度都很从容，玟小六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在说谎…但，应该不会吧？

可是…两个人如果不认识…

玟小六总觉得怪怪的。

但他不好再耽误阿聆，便没有再问什么。

再碰到涂山璟，阿聆不算意外。

不，现在应该叫…

阿聆态度平静：“叶公子。”

叶十七因为她的称呼怔了怔，而后一字一顿，缓慢地开口：“阿聆姑娘…你…要走了？”

阿聆知道，这是因为他太久没说话了。

所以她耐心地等他说完，才轻声回答：“对，早该离开了。”

“而且…叶公子如今的身份…我觉得，你应该希望我能离开吧？这样的话，丰隆公子就不会再来这里…你身份暴露的风险，也就很小了。”

叶十七沉默一瞬。

阿聆不知道他复杂的心绪，只是看着他询问道：“…所以叶公子…现在是谁呢？”

风无声静默。

许久之后，他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是，叶十七。”

他说，他是叶十七。

阿聆无声叹了口气。

“可是…”

少女看着他，眸光平静：“总有一天，你会做回涂山璟。”

“而作为涂山少主的涂山璟，有家人，有朋友，甚至有未婚妻…到那个时候，玟小六还会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涂山璟？”

阿聆走了。

玟小六撑着下巴坐在桌前，自顾自地想：…阿聆姑娘说不认识叶十七…或许…是只有叶十七认识阿聆姑娘？他们两人还并没有相识…

那么…叶十七…会走吗？

玟小六揪了揪甘草，没再往下想。

…两刻钟了…

他告诉自己不用焦急，也无需在意这种事情——该走的人总是会走的，不属于这里的人，总是要离开这里，奔赴属于自己的未来的。

而他，始终还是玟小六。

他有老木陪着，有串子麻子伴着，已经很好很好了。

直到——

很轻的脚步声响起，玟小六几乎是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

一身清雅，风姿不减。

是叶十七。

玟小六呐呐地看着他。

男子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茫然，而后下意识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才缓慢又认真地询问：“我…你在看…我身上什么？”

“…没什么。”

玟小六有点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呐呐道：“我以为你会和阿聆姑娘一起走呢…结果怎么…”

“阿聆姑娘，我不认识。”

叶十七沉默了一下，磕磕绊绊道：“…找她，是为了…道谢。”

“我说过…是叶十七的。”

玟小六感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

他唇角弯了弯，开玩笑地询问：“你和阿聆姑娘道什么谢？你们不是之前不认识…这大半年我也没见你们有什么交集啊。”

“谢她…治好了我的…腿。”

叶十七一字一顿解释：“…你之前…有说过的。”

他听到了。

…这也能听到？

玟小六承认自己在叶十七面前说过这话——但那不是在对方昏迷的情况下说的吗？难不成没晕？不应该啊…到底是怎么听到的？

玟小六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几句，这才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开口：

“好吧…这个我的确不能邀功，我的医术没那么好，你的腿的确是靠阿聆姑娘治的，你同她道谢也是应该的…”

叶十七摇摇头：“…没有。”

“…啊？”

“你的医术…很好。”

男子看着他，眸光很认真：“你们二人的医术…都很好。”

“我很感谢…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