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3）

更何况她很清楚，赤水丰隆突然问她这种问题，必然是有原因的。

或许，和他口中的传闻有关？

这大抵也是他会特地过来再找她一遍的原因。

赤水丰隆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看穿了。

他觉得自己找的理由很有道理，便再次抬眸看向阿聆，笑着开口：“所以…我方便询问一下，阿聆姑娘觉得晚上出门比较方便的原因是什么吗？”

阿聆歪了歪头看着他，语气认真：“那么，赤水少主你觉得方便吗？”

赤水丰隆：“…”

方不方便他不知道，反正听这话，阿聆姑娘必然是不太愿意回答的。

他毕竟不是什么性子强硬的人，所以对此只能无辜一笑，呐呐道：“阿聆姑娘若是不想回答，在下自然也不会强求。”

阿聆不置可否。

其实也不算是强求。

她喜欢晚上出门，并不是什么不能言说的事情。

她素来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搬来赤水生活已经够麻烦了，自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白天人多，所以她喜欢晚上出来。

再者而言，她出门只是为了看看自己种的草药，又不需要干其他的事情，自然是挑选人少的时候过来——虽然这些日子看起来，晚上的人也算不得少。

是因为…那道传闻？

阿聆心中有些好奇，却也不打算多问什么。

赤水丰隆不知阿聆的心思，他这会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视线游移着，一不留神，便撞进少女的视线里。

…没什么感觉，就是…愈发尴尬了。

赤水丰隆想站起来告辞了。

“你们赤水氏…”

他还没起身，阿聆便率先开了口：“是不是有一味名为‘向晚’的药材？”

赤水丰隆因为她这话一怔：“…啊？”

然后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看向阿聆的目光严肃了不少：“…阿聆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阿聆并不介意他警惕起来的态度。

她问这句话，其实已经算得上是冒犯了。

毕竟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而这种事情，最忌讳说出来。

她犯了忌讳，但并不觉得有什么。

因为她是真的想要这东西。

“我种的药材，也很珍贵。”

少女提起这件事情，似乎整个人都显得有活力了起来：“所以，我可不可以和你们换一些？”

她说完，又强调：“一点点就好。”

赤水丰隆：“…啊？”

…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秉承着对赤水氏安危的关心，以及想要看看阿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的心思，赤水丰隆把人带回了家中。

他本来是想看看阿聆到底有什么目的。

结果少女一路上规规矩矩，眼神都不乱瞟，始终淡然而自持。

面对赤水氏的其他长辈，也都客气又疏离。

当然，他爷爷们的态度也很不对劲就是了。

他的爷爷，赤水氏族长，赤水海天，在听到阿聆的来意，以及对方确切的描述之后，态度逐渐从不悦，惊讶，最后又演变成了欣喜。

赤水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