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的儿女28:天知道他多难过

姜绵：“别嚷嚷，我耳朵都要炸了。”

姜绵皱眉但还是把速度越放越慢。

姜绵：“还疼吗？”

原本满面春光的江楷辰闻言一瞬间扯下嘴角，龇牙咧嘴地喊疼，姜绵见状无语地翻白眼。

到校医室，她将人扶进去坐下。

校医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烫着卷发，她早接到消息端着消毒用的棉球与酒精“咣当”放在桌上，随后睨了江楷辰一眼。

姜绵靠在旁边抬抬眼，这氛围，难不成江楷辰和校医认识？她正琢磨，转瞬听到江楷辰垂头轻轻喊了声。

江楷辰：“小姨”

江箐：“哟，这是干嘛去了？这么狼狈？”

女人眸中含笑，声音说不出的调侃。

江楷辰：“找人切磋了一下。”

江楷辰心虚地摸摸鼻间。

江箐：“打架就打架，说这么文雅，还切磋，你怎么不说你去当沙包？啊，大傻叉，让三个成年人给你揍成这猪头样？”

女人顿了一顿，扭过头来看了姜绵一眼，而后嘴角的笑意更甚。

江箐：“你也不怕你的小女朋友嫌弃你。”

姜绵眉心跳了一下。

姜绵：“我不是……”

江箐：“别害羞。”

校医姐姐打量她，笑意盈盈地介绍自己。

江箐：“我叫江箐，小辰他小姨。很高兴认识你，不过咱以后还是少见，毕竟在学校见我不是伤就是病。”

江箐：“我看那小子伤也不是太重，就是点皮肉伤。我现在要去开个会，麻烦你帮他消消毒了。”

江箐说着抬起右手摸了一下下巴，而后迅速转身到校医室的隔壁摸出了一个文件夹和笔记本。

江箐：“我先走了。”

她伸手打招呼，卷曲的发丝在回身时扯出一条张扬的曲线。

医务室里只剩下被误会的二人，被揍成猪头的江楷辰坐在凳子上，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他垂着眼，抿唇，睫毛一颤一颤，像在思考。而姜绵倚墙站着，定定地看他。

姜绵：“不解释一下？嗯？”

江楷辰：“哈哈，解释什么？”

姜绵：“你小姨说我是你女朋友。”

“可能是看咱俩长得比较配。毕竟我和女生都不怎么亲近的嘛。”

姜绵：“就你？还不和女生亲近？你数数自己身边的姐姐妹妹们，哪次放学您不是男生一排女生一排您站中间？你活脱脱一中贾宝玉。”

江楷辰将手抬起来本打算托着脸但不慎碰到了脸颊处的伤口，因而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本要回的话也全然忘了。

姜绵：“行了行了，别乱动，我给你消毒。”

棉球蘸着酒精揉在嘴角，桌子旁的窗户开着有风掀起白色的窗帘，劈碎阳光，翻飞再遮盖，每一次阳光落在脸上姜绵便被刺得忍不住眯眼，对面的男生却盯着她，好似她的眼眸能开出一朵花。

姜绵：“这光真烦人。”

姜绵走过去动作利落地将窗户关上，风平，白色略薄的窗帘静静垂落，将阳光过筛显得室内柔和、阴凉，窗帘边沿斜入的一道光线经过墙面短暂的扭曲将两个人联结起来。

江楷辰：“不会啊，我觉得挺通人性的。”

姜绵：“光？通人性？你这真有意思。”

最后一片伤口消毒结束，姜绵利落地将医用酒精收起来，而后端着消毒盘走进隔间。她习惯性地从校医室隔间的橱柜中拿出几个药罐子，确认无误后她将罐子打开放在之前的桌面上。

姜绵：“这瓶是治擦伤的，你的脸颊还有小腿的地方都可以用。每天涂三次最好是搭配着这个内服的药片，这个药片也是一天三次，一次两粒。”

姜绵：“你的腿我刚刚简单检查了一下没有骨折，应该是打架过程中扭到了。”

江楷辰已经从凳子移到了校医室的简易病床上，撑着后脑勺听姜绵讲话，越听越不对劲。

江楷辰：“你这话怎么说的像医嘱似的？”

姜绵僵住，擦，职业病犯了。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了如何将问题糊弄过去的回答。

姜绵：“七七之前也受伤了。我陪他去看的医生，他现在用的就是这些药。”

不过，他看的医生是我而已。姜绵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

江楷辰：“哦？忘记了，还有你那个发小也帮你打过架呢。那他的伤口呢？不会也是你帮忙处理消毒的吧？”

男生的眼睛也不看姜绵，只是在静默、没有回答的时间里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只一瞬间，他的好心情就到此为止了。

火焰从胸口中燃烧攀爬，他忍不住想刺人，那他算什么？他以身犯险借着自己最不愿意借的母亲的权力去帮姜绵把那几个流氓绳之以法，甚至姜绵也许只是一时兴起气不过才冒出的一个临时的念头。他硬生生被人揍成这样？

即便是这样，即便是这样，也换不来一丝的专属的关注。

这不是傻叉是什么？

江楷辰：“诶，姜绵，我听人家说青梅竹马，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和乔七七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我一直都听看不惯他的，但是，有一说一，有时候你们两个走在一起看起来还真的挺配的。我说真的。”

姜绵：“是吗？”

否认。快否认。

江楷辰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女生这个停顿过长的前摆吸引，他渴望着否定性的回答从对方漂亮的嘴唇中说出。

这样，只有这样，才算是给他自己留了余地。

姜绵：“可能是，我们七七长得漂亮吧。”

江楷辰愣住了，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沉着脸慢慢地骂了声，“滚。”

怕说重了，是以日常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听起来就好像，面对好友的炫耀气急败坏的一声低嗤。

天知道，他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