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三

万能：杜严：臣附议孙大人！我朝官制，自有法度。何人可入仕，何人可封爵，皆有祖宗定下的规矩。

万能：杜严：让一群满身铜臭的商贾、满手油污的工匠，与十年寒窗的士子们同朝为官，成何体统！

万能：杜严：此举若开，则天下读书人尽皆心寒，人人不思圣贤大道，转而去学那钻营牟利、雕虫小技之术，则礼崩乐坏，国将不国！

万能：杜严：前朝隋炀帝，不就是因为沉迷营造，大兴土木，才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吗？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啊，娘娘！

杜严的发言，比孙明复更加诛心。

他直接将刘娥的行为，与亡国之君隋炀帝相提并论。

一时间，朝堂之上，以孙明复、杜严为首的“卫道派”官员纷纷出列附和，言辞激烈，引经据典，将设立“格物院”批判得一无是处，几乎上升到了祸国殃民的高度。

而另一边，宰相王旦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似乎在权衡利弊。

身为三司使的李谘，则眉头紧锁，手指在袖中快速地屈伸，仿佛在进行心算。

而大将军寇准，则眉头紧锁，他想的是“精炼钢铁、打造利器”，这对于常年与辽国对峙的边军来说，诱惑太大了。

刘娥端坐帘后，脸上毫无波澜。她静静地听着，任由反对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关思罕：精灵，看见没，剧本升级了。这次不光有倚老卖老的，还有上纲上线的。这帮人，就是我推行新政最大的绊脚石。

精灵：思罕，对方已形成‘理论-道德-历史’三位一体的联合攻击。

精灵：保守派的战斗力不可小觑。建议您启动‘事实胜于雄辩’反击预案，并执行‘精准利益捆绑’策略。

关思罕：说完了吗？

刘娥冰冷的声音，不大，却瞬间让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

她没有与孙明复等人辩论经义，那会陷入对方最擅长的领域。

她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手。

关思罕：来人，将本宫为陛下准备的寿礼，呈上来，让诸位爱卿也开开眼。

两名健壮的小太监，抬着一个蒙着明黄色绸布的巨大物件，步履沉稳地走上大殿中央。

那物件约有半人高，看轮廓像是一面屏风。

百官们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连刚才还在哭天抢地的孙明复，也暂时忘记了死谏，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刘娥亲自开口：

关思罕：揭开。

绸布被缓缓揭开。

万能：嘶——

那一瞬间，整个大庆殿，响起了一片整齐划一的、长长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没有屏风，那是一面镜子！

一面巨大、平滑、光可鉴人的镜子！

与这个时代以铜为材、最多只能照出模糊轮廓和颜色的铜镜不同，这面镜子，清澈得如同秋日里最纯净的湖水。

它不仅能照出人形，更能将大殿上每个官员脸上的惊愕、胡须的根数、官袍上细微的褶皱，甚至眼角的疲惫，都分毫毕现地映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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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快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