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八
关思罕:这‘官绩考成法’,考的不仅仅是‘事功’,更是‘人心’!
关思罕:一个真心为国为民的官员,绝不会畏惧考核!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干臣,更会欢迎这样的制度!
关思罕:只有那些无能、懒惰、心怀鬼胎之辈,才会视之为洪水猛兽!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昂,最后化作一声雷霆般的断喝:
关思罕:本宫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这官绩考成法,势在必行!
关思罕:新朝,不养闲人,不养庸人,更不养无心为民的官!
关思罕:谁觉得自己的位子坐不稳,现在就可以上奏请辞!本宫绝不挽留!
关思罕:至于那些心存侥幸,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的……你们大可以试试!
关思罕:绩效垫底者——
关思罕:罚俸!降职!
关思罕:滚蛋!
最后三个词,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官员的心上。
紫宸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关思罕这新官上任的第二把火,烧得比第一把更旺,更猛,也更直接。
它烧向的,是整个大宋盘根错节、积重难返的官僚体系。
这一次,无人再敢出声反对。
夜色如墨,笼罩着汴京城。
与白日的喧嚣不同,此刻的吏部尚书府邸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阴沉而焦虑的脸。
这些人,无一不是在朝中身居高位,习惯了养尊处优的元老重臣。
关思罕那道“官绩考成法”,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划开了他们安逸生活的表皮,让他们感觉到了切肤之痛。
张敬之端坐主位,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他重重放下茶碗,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万能:张敬之:都说说吧,就这么坐着,难道等那妖后把刀架到我等脖子上不成?
一名须发花白的御史激愤地站起身,袍袖一甩。
万能:王御史:张尚书!此法荒谬至极!我等读书人,以德行立身,以教化为本,岂能与商贾伙计一般,用冷冰冰的数字来衡量功过?要考核,可以!考经义,考策论,考诗赋!考那些账目、税收、破案率,成何体统!简直是斯文扫地!
旁边一个靠着祖荫才当上光禄寺卿的勋贵子弟也连声附和。
万能:李勋贵:王御史说得是!我每日在光禄寺,兢兢业业,确保宫中宴饮不出丝毫差错,这其中的辛苦,岂是‘预算使用情况’几个字能概括的?这是对圣人、对陛下的恭敬之心!这如何量化?难道要考核我磕头的次数不成?荒唐!无耻!
抱怨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在诉说着新政对自己的“不公”,却无人提及自己究竟为国为民做了什么。
张敬之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冷笑,这群废物,平日里作威作福,真到了紧要关头,却只会发牢骚。
他清了清嗓子,殿内稍安。
万能:张敬之:在朝堂之上,面对皇后,尔等为何不敢如此仗义执言?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哑了火。
那日刘娥撕碎国书、呵斥群臣的场景,依旧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