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六

当晚，观云居依旧灯火通明。

关思罕哄睡了赵受益，独自坐在窗前。

关思罕：精灵，让张小五的情报网全面启动，给我死死盯住丁谓府上所有人的动向。一只苍蝇飞进去，我都要知道是公是母。

精灵：指令已确认。天罗地网模式启动。

关思罕端起一杯清茶，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关思罕：丁谓……看来上次在朝堂上让你丢了面子，你还没长记性。玩宅斗，你们不行。玩朝斗，你们……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王府后宅的风，终究还是吹进了前朝的庙堂。

而这一次，关思罕不打算再被动防守了。

观云居的引蛇出洞之计，如同一张撒开后便沉入水底的静默大网。

网纹丝不动，水面波澜不惊，但网下暗流，早已让鱼儿焦躁不安。

参知政事丁谓的府邸，书房内，灯火摇曳，映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万能：丁谓：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一只上好的汝窑茶盏被他狠狠掼在地上，碎裂声在静夜里格外刺耳。

他对面，站着两名心腹幕僚，皆是噤若寒蝉。

万能：幕僚：相爷息怒……

其中一名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

万能：幕僚：谁也没想到，那刘氏竟如此警觉。一个新去的丫鬟，还没来得及取得完全信任，她便能察觉出异样。此事……确有蹊跷。

丁谓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眼神阴鸷：

万能：丁谓：蹊跷？何止是蹊跷！陈全那个蠢货传回消息，说那丫头被抓了现行，但襄王府既不报官，也不声张，只是将人关押。那个刘娥，每日依旧在观云居逗弄孩子，玄女庙的香火甚至比往日更盛。

万能：丁谓：这算什么？这是在给本相看笑话！

另一名幕僚沉吟道：

万能：幕僚：相爷，下官倒觉得，这或许是对方的攻心之计。她不动，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一个妇人，就算有些小聪明，终究上不得台面。

万能：幕僚：我们真正的对手，是襄王赵恒。只要掐灭了他继位的可能，一个刘娥，翻不起什么风浪。

丁谓停下脚步，冷哼一声：

万能：丁谓：说得轻巧。如今那刘娥借着‘玄女’之名，在民间呼风唤雨，声望直逼神佛。官家对她也是言听计从。襄王有了这等臂助，如虎添翼。再不动手，只怕夜长梦多。

他正说着，一名家仆匆匆从门外跑进，神色慌张地递上一封密信。

丁谓拆开一看，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被一种混杂着狂喜和狠戾的神情所取代。

万能：丁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丁谓将信纸拍在桌上，眼中闪着精光，

万能：丁谓：宫里传来的消息，官家……病危了！

两名幕僚闻言，皆是心头一震。

万能：幕僚：相爷，您的意思是……

丁谓的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

万能：丁谓：传我的话，立刻召集王钦若、林特等人入宫‘侍疾’。

万能：丁谓：告诉他们，国不可一日无君，必须在官家驾崩前，请立四皇子为太子！

万能：丁谓：至于襄王赵恒……就让他和其他宗室一起，在宫门外好好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