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零七

关思罕在教坊司一曲惊人，“袖中取新弦”的奇事更是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间，“倚翠”这个名字成了风月场中最响亮的招牌。

崔嬷嬷的腰杆挺得笔直，走路都带风。她看关思罕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不听话的货物，而是看一棵摇钱树，一棵能结出金元宝的参天大树。

这天晚上，教坊司的大堂被装点得比襄王驾临时还要奢华。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富商豪客，几乎都收到了请柬。

关思罕被两个粗壮的婆子强行按在梳妆台前，身上换上了一套薄如蝉翼的轻纱。他看着镜中那个面若桃花、眼含秋波的“绝色佳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关思罕：她想干什么？搞粉丝见面会吗？这阵仗也太大了。

思罕对精灵，咬牙切齿的问询。

精灵：思罕，我……我听那些下人说，崔嬷嬷今晚要……要为你“开脸”，拍卖你的初夜……

精灵声音发颤，他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关思罕脑袋“嗡”的一声，血一下子全冲了上来。

关思罕：拍卖什么？她疯了？！襄王前脚刚走，她就敢这么干？

他不敢置信，这老虔婆疯了吗？

精灵：襄王只是对你表示了欣赏，并没有说要你……所以崔嬷嬷想趁着你名声最响的时候，捞一笔大的！她说这叫“价高者得”！

关思罕气得浑身发抖。他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境地，没想到转头就掉进了另一个更恶心的深渊。他可以唱曲，可以卖艺，但他绝不可能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

前厅，崔嬷嬷已经满面红光地走上了台。

万能：崔嬷嬷： 诸位爷，想必都听说了我们倚翠姑娘的大名。那可是惊才绝艳，连襄王殿下都赞不绝口的人儿！今儿个，就是我们倚翠姑娘开花结果的好日子！

台下响起一片淫猥的哄笑。

万能：崔嬷嬷： 废话不多说，起价，五百两白银！

万能：“我出六百两！”

万能：“八百两！”

万能：“一千两！”

价格疯了一样地往上飙，那些男人丑陋的嘴脸在关思罕脑中闪过，像是一群争抢腐肉的秃鹫。

精灵：思罕，怎么办？我们斗不过她的！要不……要不就忍一忍？只要活下去……

精灵记得直转圈圈，

关思罕：忍？我关思罕，德云社的相声演员，站着说学逗唱，跪着当孙子都行，但这种事，没得商量！

思罕的声音冰冷，眼神都冰冷如刀。

他猛地推开身边的婆子，冲了出去。

大堂里，价格已经喊到了“两千五百两”，一个肥头大耳的盐商得意洋洋，仿佛胜券在握。

就在崔嬷嬷即将落槌的一瞬间，关九海如一阵风般闯了进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他几步冲到一个桌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脚踩上桌面，踢翻了满桌的酒菜。他一把夺过旁边立着的黄铜烛台，高高举起，烛火在他愤怒的眼中跳跃。

关思罕：谁敢买？！

他声嘶力竭，那声音把所有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