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秦五26

元初山的药堂内，熏香的气息掩盖不住浓重的药味。

秦悠躺在最里间的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唯有眉间若隐若现的紫色魔纹提醒着她不久前爆发的恐怖力量。

她的紫发已经恢复成黑色，但发梢仍残留着几缕淡紫，像是被染过一般。

秦五坐在床边，白发垂落肩头，三日未眠的疲惫刻在他深邃的眉眼间。他握着秦悠的手，指尖不时轻按她的脉搏，探查她体内混乱的气息。

“师尊，您该休息了。”大长老轻声劝道，“让老朽来守一会儿吧。”

秦五摇头，声音沙哑：“不用，她随时可能醒来。”

大长老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退出房间。

门外，燕凤、阎赤桐等人正焦急等待。

“怎么样？”阎赤桐迫不及待地问。

大长老摇头：“还是老样子。师尊不肯离开半步。”

燕凤透过门缝看到秦五弯腰为秦悠擦汗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身对其他人说：“我们轮流守着吧，师尊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药堂外，元初山已经传遍了秦悠魔化的消息。

有弟子亲眼看见她被秦五抱回山时发梢的紫色和眉间魔纹，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听说她本来就是魔尊转世……”

“师尊为何要收养一个魔族？”

“那力量太可怕了，一瞬间就斩杀了四阶妖王……”

这些流言自然也传到了秦五耳中，但他只是下令禁止公开讨论，并未多做解释。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昏迷的秦悠身上。

夜深人静时，秦五终于支撑不住，伏在床边小憩。

朦胧中，他感觉掌心中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小悠？”他立刻清醒，俯身查看。

秦悠的眼睫颤动着，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还是淡紫色的，但已经恢复了圆形，不再是骇人的竖瞳。

看到秦五，她微微弯起嘴角，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师尊……大家、安全了吗？”

秦五喉头一紧，握紧了她的手：“安全了。你救了他们，记得吗？”

秦悠眨了眨眼，似乎在回忆。

突然，她身体一僵，眼中浮现恐惧：“我……我解开了封印……那些人……我是不是……”

“没有。”秦五打断她，“你控制得很好，只杀了海妖，没伤到一个村民。”他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他们叫你秦悠仙子。“

秦悠松了口气，随即皱眉：“可是、我的灵力！”她尝试运转体内灵力，却只感受到大片奔涌而出的魔气，顿时脸色大变。

秦五按住她想要起身的动作：“别急。你的根基受损，需要时间恢复。”

“师尊……”秦悠声音发抖，“我已经彻底成为魔了吗？”

秦五没有立即回答。

这个停顿让秦悠明白了答案。

她别过脸，不想让师尊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十多年苦修一朝尽毁不说，还——

“小悠。”秦五轻唤她的名字，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触到一片湿润，“看着我。”

秦悠咬着唇转回头，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滑入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