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秦五3

秦五凝视着她闪烁的眼睛，知道她隐瞒了什么，却没有拆穿。

他轻声道：“小悠，你可知道我为何收你为徒？”

秦悠惊讶地抬头，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变：“因为、因为我无家可归？”

“不全是。”秦五望向远处的山峦，“百年前，我曾因一时贪念，偷看了师祖的秘籍。后来修炼出了岔子，差点走火入魔。”

秦悠屏住呼吸，这是师尊第一次跟她讲自己的过去。

“师祖发现后，没有责罚我，而是花了三个月时间帮我梳理经脉，纠正错误。”秦五的声音很轻，像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梦，“他告诉我，人皆有贪念，但真正的修行不在于压抑欲望，而在于学会正视它、超越它。”

秦悠低下头，眼眶又红了。

蜜饯的包装在她手中被捏得皱巴巴的。

“我……”她想说什么，却又哽住了。

秦五轻轻拿过她手中的蜜饯，重新包好放在一旁，然后握住她的小手：“明日一早，去找那名弟子道歉，好吗？”

秦悠猛地抬头：“可是他也……”

“小悠。”秦五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好吧。”秦悠最终妥协，肩膀垮了下来。

秦五微微一笑，伸手想揉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月光下，他忽然发现当年那个脏兮兮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面容精致得像是精心雕琢的美玉。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秦悠抱着蜜饯站起来，突然扑进秦五怀里，紧紧抱了他一下：“师尊最好了！”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秦五站在原地，怀中残留着少女的温度和淡淡的桃花香。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里似乎还停留着她发丝的触感。

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蔓延，让他既困惑又不安。

“已经……长大了吗？”他轻声自语，白发在月光下如雪般清冷。

远处，秦悠的房间里亮起了灯，窗纸上映出她欢快的身影，正一颗接一颗地往嘴里塞蜜饯，完全忘记了先前的烦恼。

秦五摇摇头，转身走向自己的寝室。明天还要处理这丫头的烂摊子，他得养精蓄锐才行。

只是不知为何，今夜的他，思绪格外纷乱，难以平静。

——

清晨的阳光穿过云层，为元初山的青瓦镀上一层金边。秦悠站在阎赤桐的院门前，不停地用脚尖碾着地上的小石子。

她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淡紫色的裙裾上绣着银色云纹，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可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要去赴刑场。

“抬头，挺胸。”秦五站在她身侧，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元初山弟子，错了就要认，没什么可丢人的。”

秦悠撅着嘴，小声道：“我又没真的偷到……”

“嗯？”秦五挑眉。

“知道啦知道啦！”秦悠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门几乎立刻就开了，仿佛有人一直等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