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27

夜幕星河，乌云散开后令月色越发皎洁明亮

纵是葱茏夜晚，破旧的庙宇外也因人气稀少而显得有几分萧条，唯有夜风吹过丛草，带来焚烧食物的香味

然而难以想象的是，他们正围坐在一起，烫火锅

“太好吃了！无心，你这门手艺在哪里学的？”

雷无桀问完，便见白衣僧人敛下眼帘，漂亮的睫毛低垂，“阿姐教我的…”

此言一出，雷无桀后悔的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只能汕汕陪笑道：“哦…这样啊…那九恶懂的东西可能多”

“嗯，她和老和尚一样，懂的东西很多”

萧瑟见状，突然问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无心抬眸不语，只一双凤眸看他，闪烁间流动着难以捉摸之色

雷无桀察觉到微妙的氛围，眼珠子一转，“萧瑟，这是人家的隐私，你别问了”

“还有你，无心，九恶不是说有事回家一趟，三天后一定赶回来吗，你也别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了”

无心闻言，轻轻笑了一下，“雷兄弟果然心思玲珑”

虽然嘴上这般说着，但气氛还是陷入了沉默

萧瑟垂着头不语，无心的眸中看不出情绪，苍穹之上的月色斜斜撒落在身上，月光般的僧袍被镀上一层冷白色

殷红的薄唇，淡然的笑意，炙热又深情的爱慕

受不了这种气氛的雷无桀，灵光一闪，接着娇柔做作的喊：“小~秃~子~，萧~狐~狸~”

“闭嘴！”

见雷无桀故意憨傻逗趣，无心心底熨贴，也忍不住勾唇，“雷兄弟，你若是再学阿姐，小和尚可就忍不住揍你了”

“这就对了嘛，对了，无心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

“这里是老和尚的故居…”

三人聊了许多许多，无心身份，魔教东征，忘忧坐化，都是一些他从来未提及之事

少年人本该独坐悠闲，抱月怀中天地间，赏明河，弄风弦，卧听雨来入高眠

肆意遥行山巅，剑于霜雪化漫天

可这些都是无心无法拥有的，他背负的太多失去的太多

“所以你决定三日之后回天外天了？”

无心垂着头，侧脸像是一尊蜡像，冷硬，坚韧，面上收敛了所有的表情，“总要回去的”

他再抬起头时，方才近乎冷漠如冰的神色柔和下来，如同春日融化的雪水，“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从阿爹离世的梦中惊醒，那时候我害怕又怨恨”

“阿姐拍着我的脑袋，她告诉我别怕，要向前走，做个勇敢的人”

“路就在脚下，平芜尽处是春山…”

闻言，萧瑟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情绪，他涩然的问：“那她会陪你一起吗？”

他问的隐晦而惶恐，无心只笑而不语，夜风与高耸入云的月光追随着他的身姿，不远处的石阶横栏上，夜风把那白色衣厥吹拂，他眸子执着地望着天上的某一点

萧瑟听到了从他口中空灵如远山的声音传来，“人间凡路，不过偶有踏足”

“去留之间，不由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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