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36)
金安宁被这样热烈的眼神看的有些狼狈地低下了头,脸上泛出淡淡的粉色。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金安宁都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炙热而又直白的感情,她茫然,纠结,无措,不知该用什么方式去应对,又或者是该不该回应。
默默无言之中,暧昧一点一点的滋生出来,狡猾偷笑的俊美少年,低头害羞的美丽少女,仿佛周身都在冒着粉红泡泡。
侯公公一来,见到的便是如此场景,诚然少年间的青涩懵懂很吸引人,也很打动人,可他是个太监,还是身负要事的太监,只能无情地开口道:
“陛下口谕,宣范闲范公子和金安宁金小姐入宫觐见。”
金安宁头一次觉得侯公公长得如此眉清目秀,把她从刚才那个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的气氛中解脱出来,连忙起身站了起来,也没去看对面的范闲。
范闲懂得见好就收,规规矩矩地跟在侯公公后面,还塞了银票借此打听陛下为何会召见他们二人。
侯公公答非所问:“林相也在。”
金安宁和范闲秒懂,对视一眼,都明白庆帝让他们进宫为的是牛栏街刺杀一事。
金安宁只在最开始充当一个类似于打手的角色,虽然起到了破坏背后之人谋划的关键原因,可毕竟参与的不多,连后来的事情进展都是从范闲口中听说。
所以也没太把这次进宫放在心上,只当是近距离去皇宫看场戏,看个乐呵。
范闲想的就比金安宁要多很多了,他之所以选择把策划牛栏街刺杀一事的罪魁祸首林珙一状告上公堂,就是想把这件事闹大,闹到人人皆知,才能让位高权重的林相有所顾忌,不敢下场包庇儿子。
他求的就是一个公平。
可范闲没想到庆帝会亲自下场,出手干预此事,他也没有把握庆帝是会站在自己这边,还是会帮为官多年权倾朝野的林相。
在他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显然要大许多。
“到了,范公子和金小姐进去吧,老奴就不进去了。”
范闲回过神来,打定主意就算这次庆帝偏帮林相,也要据理力争,让林珙付出应有的代价,求一个公道。
金安宁和范闲一同走了进去,她没有范闲那么复杂的心理活动,还有心思打量在场的几个人。
头发散乱,白色长袍,皇宫内恐怕也只有庆帝是如此打扮。
身穿官服,喜怒不形于色的中年人想来应是林珙之父林相。
二殿下李承泽是熟人,看脸就能认出了,兴许是注意到了金安宁的眼神,李承泽轻轻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至于长相俊朗周正,身穿明黄色长袍的年轻人,单看那耀眼的明黄色,便不难猜出此人的身份是当朝太子。
“来了?不必拘谨。”庆帝或许是心情不错,也没让范闲和金安宁行礼,“这次叫你们来说的就是牛栏街刺杀一事,如今原告和被告都在这了,你们都说说看吧。”
范闲作为最有发言权的受害者,率先开口,誓要让林珙付出应有的代价:“陛下,我自问从未得罪过林家,唯一的关系就是与郡主的婚约,可我和郡主早已商量好要解决婚约,却不知为何林相的二公子执意要取我性命,为此不惜勾结北齐与东夷,策划了专门针对我而来的牛栏街刺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