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剑心29

　　“国师啊！他骗我！”梵云飞控诉喊，“他碰你手，碰你肩膀，还……还靠那么近说话！”

　　他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眉头紧蹙：“少爷，我这里难受。”

　　付瑞挑眉道：“怎么个难受法？”

　　梵云飞认真想一切词汇：“很酸，很胀，像……被烈日里的沙尘磨，很烫，又难受。”

　　那份强烈的不适感几乎要破膛而出，却只能通过急促的呼吸和发红的眼眶，毫无保留地传递出来。

　　“少爷要是还生气我瞒着你，那你打我出气，我不想跟少爷吵架了。”梵云飞又急哄哄地接着说，“我瞒着少爷，却并非故意，而是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皇子，既然不想，我就是以本来喜欢的样子出现在少爷面前，这有什么错？但我现在不会再躲皇子这个身份了，逃避责任，我会好好修炼，然后……支棱起来？”

　　付瑞脚步停住，回头看他：“这话倒是挺顺溜的，国师让你这么说的？”

　　“是……但内容是我自己的真心话。”梵云飞大方承认，他小心盯着付瑞的表情，“少爷……”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付瑞问。

　　“啊？”这问得突兀，梵云飞愣了下才回答，“国师带我去捉妖，打架伤的。”

　　其实付瑞也并非生气，就是想再确认一番他的想法。

　　他喜欢的人，不会这么没责任心。有困难应该迎难而上，而非避而不见。

　　付瑞现在才解释起刚刚的话题，语气软了一丝：“你家国师，跟我是旧相识，来西西域以前就认识了，所以聊了些外面的事。他只是在说笑。”

　　“那我也不喜欢！”梵云飞斩钉截铁地喊，他身体前倾靠近付瑞，眼神直白又执拗：“少爷只能对我笑！只能我碰！”

　　说完他似乎又觉得太霸道，气势弱下去，声音低下来，带着点哀求的意味：“……可以吗？”

　　付瑞看着他的眼睛，那眼里分明写着：我很不舒服，我很在意，你哄哄我。

　　付瑞差点没憋住笑出声，但他还是嘴角上扬，别开脸：“你先松手。”

　　梵云飞犹豫了一下，慢慢松开紧握的手，但指尖还很小气地勾着付瑞的袖口，完全不肯离开。

　　付瑞轻咳一声，严肃道：“我是个生意人，赔笑是日常。你这有点为难我。”

　　“那也只能是假笑。”梵云飞立刻说，“少爷只能对我真心地笑。”

　　“哦，你能看得出来？国师和少师还教你分辨笑啊？确实是一个皇子的必修课。”付瑞完全不再压抑自己，扬起一抹笑，“那现在我是哪种笑？”

　　梵云飞看到他的笑容，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地发烫，还谨记着国师的教导——“想干嘛就干嘛，直接点。”

　　“少爷。”梵云飞低低地喊了一声，“少爷现在是真心的笑，是喜欢我的笑。”

　　付瑞立刻把袖子抽出来，抱着胳膊仰头看他：“哦，我怎么不知道我喜欢你？要不你证明一下？”

　　梵云飞左右四处瞄了一眼，确定没人后，他飞快地在付瑞唇上亲了一下，然后退开一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付瑞，理直气壮：

　　“少爷以前就喜欢我，以前摸我，抱我，睡觉还要碰我，现在生我气，我失踪你担心我，我吞了御水珠你也骂我，现在你是爱我。”

　　他靠近一步，伸手勾着付瑞胸前挂着那枚吵架都没舍得扔的护身符，往自己身前一提，把付瑞拉近，低声问：“少爷，你是不是爱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