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22
这话一出,大臣们的震惊大多带着愤懑。
身为一国皇子,怎能如此?
而付瑞面前的三位皇子,老大坦坦荡荡,太子沉稳看势,老二李承泽也看向范闲。
他眼底只有被拆穿后的震惊,没想到他那天拉他去检蔬司的局,就是为了这一刻。
而这三个大人物就有意思了,震惊中还带着些心虚。
付瑞又静静打量了一会他们,他们长久身居高位,什么场面没见过,何至于被这样一句话吓到?
范闲继续对赖名成说:“如果我真有受贿,那当时二殿下也在场,他为何不参我?”
听到这话,大臣们刚刚的愤懑更甚。
而那三位都不约而同地松了松肩膀,将目光错开范闲身上。
显然就是松了口气。
付瑞也收回目光,看了眼面前的李承泽,看到他额间冒出了些细汗,好笑道:“是不是很有趣?”
李承泽瞟了他一眼:“有趣极了。”
“臣也这么觉得。”
两人所说的有趣,就不是指的同一件事。
范闲也趁此机会,牵扯出来了贪官污吏的名单,这还是让陈萍萍出的头。
毕竟鉴查院一处,想查点什么名单,那都很简单,平时不声不响,确实是因为牵扯深广,不好查。
付瑞听到赖名成要接这份贪官污吏的名单彻查时,不经意看了他一眼。
有些佩服。
而恰好赖名成看了名单后,抬眼就看李承泽。
李承泽不知在想什么,宽袖下交握的双手紧了紧,下意识了眼付瑞的方向。
这眉来眼去的小眼神太有意思了,付瑞好笑道:“殿下,看臣做什么?”
李承泽理所当然道:“你好看呗。”
付瑞但笑不语。
下朝时。
付瑞走得慢慢的,落在了大臣后,范闲在前面等着他,瞧见他那难受的表情。
他左右看了眼大臣还在往前走,便喊了一声:“付将军腰闪了?要不我背你啊!”
于是前面的众大臣就看到刚刚在朝上还跟斗鸡似的两人,这会这个背那个,和乐融融。
付瑞也不挣扎,趴在他背上,两人来到了街上。
“你是皇子啊?”付瑞张口就问。
范闲也不惊讶,刚刚他就是有意试探他爹和陛下的反应,淡然道:“十有八九是。”
“现在你搞老二,你觉得皇帝会帮儿子,还是会帮你这私生子。”
“我求的是国法。”
“国法就是皇帝定的,甚至很多时候,皇帝就是国法。”
范闲停住脚步,侧头看趴在他肩上的人:“那就只能这样算了?被害死的,我朋友怎么办?老金头怎么办?抱月楼里的姑娘怎么办?被烧毁的史家镇怎么办?”
付瑞沉默了会。
那天他们秉烛夜谈,范闲就把他去年刚到京都时的事,一直到出使北齐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所有事端的开头,就是滕梓荆的死。
而滕梓荆恰到好处地被安排到范闲身边,就连这两人注定会惺惺相惜都被算计在内。
付瑞埋头在他脖颈间蹭了蹭,轻声说:“不要急,范闲。”
“什么?”
“你已然身在局中,一生都在被操控,想跳出局,就不能事事都顺着来,要有底牌,要有准备,所有见招拆招的时候,都要有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