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涅槃 32

西炎王：“想好了再回答我，我要听藏在你心里的话”

玱玹沉默了一会儿，目视着西炎王，坦然回答

玱玹：“我想要西炎山”

玱玹：“还有个原因，也许爷爷不相信，但我的确想见爷爷”

闻言，西炎王不为所动，冷冷地说

西炎王：“你的两个王叔、五个弟弟都想要西炎山”

西炎王：“你若想要，自己想办法，我不会帮你”

西炎王：“就如这回朝云峰的路，只有你自己走到我的面前，我才会见你”

玱玹：“是”

西炎王微合了双眼，淡淡出声

西炎王：“不要怪我心狠，你若不凭借自己的本事拿到，即使给了你，你也守不住”

玱玹：“孙儿明白”

西炎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西炎王：“我住在你祖母以前的屋子，别的屋子都空着，你们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西炎王：“我不喜人声，殿内的侍女很少，你们若不习惯…”

西炎王话还没说完，小夭忽然插嘴道

小夭：“没什么不习惯的，外祖母在时，也是没几个侍女”

小夭：“我记得后殿的荒草长得和我一样高，我和妹妹、玱玹还在里面捉迷藏”

西炎王闭上了眼睛，笑着挥挥手

——

三人轻轻退出了大殿，沿着朱廊，绕过前殿，到了他们以前居住的偏殿

庭院内长着高高的凤凰树，树冠盛大，开着火红的凤凰花，一切仿若当年，凤凰树下的秋千架却已无影无踪

昭昭神情恍惚，像是做梦一般呆呆地看着凤凰树

一阵风过，满天花雨簌簌而落，小夭兴奋地跑了过去

伸手接住一朵花，拔去花萼，放进嘴里吮吸花蜜吃

小夭笑着回头，对昭昭和玱玹道

小夭：“和以前一样甜！”

说罢，她把两朵花一一递给他们尝一尝

——

深夜，昭昭躺在小时候睡过的榻上，回忆着过往点点滴滴，过了许久，才进入了梦乡

因此第二日，直到天大亮，昭昭才起来

昭昭洗漱完毕后，时雨端来了用膳的碗筷

昭昭：“阿姐和玱玹哥哥吃过了吗？”

时雨：“奴婢问了珊瑚，大王姬还未起来”

时雨：“玱玹王子来找过王姬，可您还未醒，他便留下了这壶果酒就离开了，说是要去见西炎王”

昭昭拿起那蛊果酒，轻轻抿了一口，发现还是那熟悉的味道，便不自觉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吃完饭，昭昭走出屋子，看到了凤凰树下的秋千架

昭昭记得，昨日来时明明没有，怎么今日突然凤凰树下有了秋千？

看出昭昭的疑虑，时雨笑着解释道

时雨：“也不知道王子怎么想的，大半夜不睡觉，居然做了个秋千”

昭昭倚着门框，笑起来，鼻子却有些发酸

时雨：“王姬，荡秋千吗？”

昭昭并未说话，只是摇摇头

——厨房——

昭昭轻盈地举起手来，用指尖轻柔地捏起绿茶芽

水从壶口流下如练带一般，茶叶在杯中舞动

瓷杯里的水纹荡漾，微风轻拂，茶香飘散

时雨：“王姬，这种事交给奴婢来就行了，何必劳烦您亲自动手”

昭昭眉角散开，面带微笑，喃喃道

昭昭：“小时候，祖父喜欢喝祖母沏的碧螺春”

昭昭：“祖母身体不好，想着有一天可能…没机会给祖父沏茶了，便把手艺传给了我”

昭昭：“也不知道我的手艺合不合祖父的胃口…”

待煮完茶后，昭昭慢步而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以前外祖母起居的寝殿

门口立着几个侍卫，见到她，既未出声禀奏，也未出声拦阻

昭昭走进了屋子，西炎王和玱玹正坐在暖榻上下棋

西炎王歪倚着，玱玹正襟端坐，不过两人的表情倒是一模一样，都面无表情，无喜无怒，让人一点都看不出他们的心思

昭昭不想打扰他们，便将茶盏放到桌上，而后悄悄走到了妆台旁

这个屋子和小时候的记忆变动不大，就好似外祖母依旧生活在这里，甚至连外祖母用过的梳子、首饰都依旧在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