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荼如饴 44

曋瑾：“我想和屈鹤说说话”

待周围人下去后，屈鹤感觉她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心中无限悲痛，迈着沉重的步伐行至瑾夫人的床榻旁

屈鹤跪坐在瑾夫人旁边，眼中水汽不断浮现出来，但还是忍着不流下来，沙哑道

屈鹤：“瑾夫人”

屈鹤：“对不起……我来晚了”

瞫瑾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随后，伸出手，拉住屈鹤的手，认真凝视着她，慢慢道

曋瑾：“不晚，你来的刚刚好”

曋瑾：“是我对不起你，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曋瑾：“是我没用啊，没能给你撑腰，让你一直以来都忍气吞声”

听了这话，屈鹤喉头一哽，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剧烈地摇头，哭着道

屈鹤：“不是不是”

屈鹤：“我来到樊国府，总有人骂我是没爹没娘的乞丐女，是您救了我，给予我温暖与慰藉”

屈鹤：“您不会因为我的身份低微而轻视我，您不会因为我是神族却没有半点灵力而瞧不起我，您是第一个给了我尊重的人啊”

屈鹤：“您就像我的母亲一样，教会我读书写字，教会我乐器，教会我怎么活着，还教会我许多许多……”

屈鹤：“您让我知道，我若要什么，要自己去想办法得到——自助者天助”

说着，屈鹤一双小手抓紧了瑾夫人毫无血色的手，哀声恳求道

屈鹤：“所以瑾夫人，不要离开我”

屈鹤：“您走了，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闻言，瞫瑾苍白面孔全是泪水，轻轻抬手，想要替屈鹤擦去眼泪

可还没待瞫瑾抬起手来，她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曋瑾：“咳咳咳”

屈鹤：“夫人！”

屈鹤连忙帮她顺着气，缓着气，可瞫瑾还是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捂着咳嗽的手帕也全是血

但瞫瑾激烈咳嗽过后，还是喘着息抬起头来，边掏出手中的信和玉佩，边艰难道

瞫瑾的眼睛里透出了无尽的疲惫，仿佛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曋瑾：“屈鹤”

曋瑾：“我没法陪你一辈子，我这辈子到头了”

曋瑾：“我死后，你若无处可去，你……”

曋瑾：“你就带着这封信和这枚玉佩去玉山找一个叫无名珩的人，他自会帮你”

曋瑾：“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说完，瞫瑾的手慢慢垂了下去，她的呼吸越来越慢，眼中的光渐渐消失，最后闭上了眼睛

屈鹤连忙抓住她那冰冷僵硬的手，想要替她捂热，可怎么捂，都是凉的

随后抬起头来，看着瞫瑾一片安详的样子，她明白，瞫瑾离开了

她抱着瞫瑾的身体，恸哭了起来，尖利的哭声像是刀子一样戳人

屈鹤：“瑾夫人！”

随着屈鹤这一声哀悸的哭声传出去，外面的人猛地破开大门，冲了进来

——

待瞫瑾离去后，樊国府为她举办了厚重的葬礼，全镇上下列队前行

另外，还专门施善食一周，无论是哪里来的人，只要没饭吃，都可以来这免费领取，他们称这为“善果”

可屈鹤心里看的明白

这都是

生前不好好对待，死后做做样子

充充门面功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