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边水往事：云杳VS猜叔

云杳答：“好啊。”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笑看着云杳闭上了眼，又睁开了眼睛将蜡烛吹灭。

细狗欢快地拍着手，“阔以吃蛋糕了噶。”

老式的水果奶油蛋糕，造型很普通，但味道出奇的好。

“饮点汤先。”

接过猜叔递过来的汤碗，夏夜吹着晚风，一口温热的猪肺菜干杏仁猪骨汤下肚，说不出来的舒服。

达班的兄弟们对猜叔虽然敬畏，但也能看得出来亲近，甚至于是孺慕。

他们在猜叔面前也没有过多的拘束，有什么就说什么，今晚气氛好，不知道谁先开的口，互相揭起了老底。

虽然看着都大大咧咧的不善言辞的样子，但配着这口音，和略显夸张的表情，自带着一股子天然的幽默，真的很难不让云杳笑点变低，靠在猜叔肩头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畅快欢愉的笑声，混着碗筷酒瓶的碰撞声，和虫鸣蛙叫声，在夜里静谧的达班，传了很远很远。

三脚架上的相机，将此刻定格。

云杳撑着脑袋，听着兴头上的但拓扯着嗓子唱着一首勃磨当地的小调。

内容听不太懂，但这歌的风格和国内傣族的听相像的，听得有点上头，云杳就也跟着乱哼。

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学过傣族舞，云杳拍了拍还在那乱蹦哒的罐罐，让它上楼帮忙把手机拿下来。

“今天高兴，给你们跳支舞吧。”云杳踢下脚上的小高跟，手机调大音量放上了《彩云之南》，就赤着脚走到了亭子的空处。

随着云杳话落，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扭过了头，看着她的动作。

她站在灯下，橘色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发丝仿佛都在发着光。

恰好，夜里换上了一条白色的绸质吊带鱼尾裙，头发挽了侧的半盘发，掐了几支蓝紫色的绣球花点缀。

熟悉的葫芦丝音乐声响起，裙摆如水波荡漾，指尖轻挑，纤细的手腕柔转，仿佛正拨弄着无形的流水。

慢拍时的舒缓含蓄，快拍时的灵动雀跃，外柔内刚的韵律节奏融合地恰到好处。

猜叔靠坐在餐桌前静静地看着，对上她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咚咚咚”，应着每一个鼓点的舞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上，一下又一下，酸软得一塌糊涂。

他活了四十年，见过数不清的人的笑，真心的，假意的，他自己也时常是嘴角带着笑的。

但，他竟第一次觉得，怎么会有人笑的这么好看呢？

自信，张扬，从容，鲜活。

他清醒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大脑却蓦然混沌，视线突然变得狭窄，周围的背景虚化成模糊的光晕，只下意识地追逐着她的身影。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快看，孔雀开屏了，猜叔养的那只孔雀开屏了噶！”

“哈哈哈，是幺妹儿跳的太好了，孔雀都给看得心动咯。”

一舞毕，还没来得及喘气的云杳惊喜地转头，就见到不远处，那只白孔雀的尾羽如折扇般撑开，一边抖动着，一边高扬着头颅啼鸣。

“猜叔你快看，你的孔雀真的开屏了。”看他还一副走神的样子，云杳晃了晃他的手，示意他一起看。

“我知啊”，他抬手，小心地将她发间有些松动的花枝理好，似笑非笑的眼眸，在灯下似无波死海的水面漾起了浅浅的涟漪，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