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边水往事：云杳VS猜叔

桌上的饭菜已被撤下，但拓他们拿了牌出来玩儿，一边喝酒一边打，也不赌钱，输了的就贴小纸条。

喝的是瓶装的啤酒，虽然今天猜叔心情好，连珍藏的百富30年都给拿了出来，但他们兴冲冲地尝过后就没了多大兴趣，觉得这种倒在玻璃杯里小口小口品的洋酒喝不惯，倒不如整瓶吹的啤酒来的过瘾。

他们这打牌的规则不大一样，云杳看了几场就觉得没意思了。

拎起剩下的大半瓶威士忌，扭头低声问着坐在他边上的男人，“邀请猜叔夜酌几杯，走吗？”

“好啊。”

猜叔点点头，拿起两人面前的玻璃杯，跟在云杳的身侧离席。

沿河慢行，虽然没有路灯，但这里的月光很亮，足以看得清脚下的路。

“慢点，唔要摔了。”云杳穿的高跟鞋，走的不是很稳，边上就是湍急的追夫河，猜叔看得心慌。

指了指不远处菩提树下低矮的竹椅，那是他钓鱼时常坐的地方，“去那里坐吧。”

“今日开心吗？”

“开心啊，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我喜欢……达班。”玻璃杯轻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你知道吗？虽然大家都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但在家和我爸妈一起过生日的时候，我从来都是把愿望说出来的，因为知道，我想要的，他们都会给。”

“睇得出，你爸爸妈妈都好纵你。”没有爱的父母，也养不出这样的女孩儿。

“不过——”猜叔指尖摩挲着杯壁，顿了顿，又接着道：“唔知我有冇机会听听你今年嘅生日愿望系乜嘢呢？”

“说出来可是会不灵的，除非你帮我实现啊？”云杳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可以吗？”向来擅长言辞的猜叔，面对她的玩笑话，脑子里却只剩下了这句直白的反问。

“那万一我想要的是天上的星星呢？”

“虽然拿唔到，但系你想要嘅话，可以买落嚟，用你个名命名。””

“猜叔什么时候也会做亏本的买卖了？”

“赚钱就系用来花嘅，更何况，如果可以畀小姐你开心嘅话，都算花有价值了。”

“我挺好奇，猜叔你是怎么知道星星也可以买下命名的？”

“之前识嘅外国人同我倾计嘅时候，讲嘅。”他交友广泛，三教九流都认识些。

起初听那个白人讲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得他们真的是吃饱了撑得，没事整这些花样。

现在嘛，就……也是，人都会变得。

脑袋仰靠在猜叔的肩上，透过有些稀疏的菩提树枝叶，可以清晰的看到夜幕中的星星。

这酒真的后劲很大，特别是风一吹后，整个人既觉得脑子是清醒的，又觉得手脚发软，有些晕乎。

“冷了吗？”猜叔摸了摸她的手，只觉得有些发凉，“要唔要返屋睡觉？”

“看，流星雨！”云杳刚想回答，就见到一颗流星拖着细长的尾迹划过天幕，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留下道道盈白的残影。

“坤猜，快许愿呐。”

“嗯？你呢？”

“我今天已经许过了，就把剩下的好运都送你了。”

在云杳的催促下，猜叔学着她方才的样子闭起眼睛许愿。

一场盛大无声的烟火转瞬即逝。

回去的路上，云杳懒懒地趴在猜叔背上，好奇问道：“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哇，小姐你呢都好唔公平咗啦，你唔讲我仲要我话畀你听？”

“那我说我今年的愿望就是想知道你刚才许的什么愿望呢？”云杳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低声嘟囔着。

“傻女。”

他的步伐很稳，走动间，惊动了一路草丛里的萤火虫。

山风掠过树梢的枝叶，沙沙作响，而他的体温，成了这夜色里最真实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