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脑子麻烦用用
朱棣迅速下水,要把施寻捞起。不过施寻这是故意为之的,所以在面对着朱棣的营救的时候,就故意跟他拖拉抓扯。她肯定不是朱棣的力气,挣扎几下就被朱棣从水中提了上来。
两两站在岸口边,都浑身湿透。跟上来的俩丫鬟,都胆战心惊手足无措地杵在一旁。
朱棣气狠狠地拧了一把衣袖上的水,再看着施寻仍旧是无赖泼皮的样子,真的是头大,吼道:“你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然而反观施寻,却是更加无赖了,直接叫唤道:“来人啊,非礼了,燕王非礼了!”
朱棣出乎意料,快扫一眼一旁的俩丫鬟,然后一把上去捂住施寻的嘴,又嫌弃又生气地说道:“你要不要脸?”
施寻掰开他的手,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燕王,你不愿救他可以,但你不能阻止我!我很爱他,我一定要去救他,并且只要是能为他好,无论是要我当圣人君子,还是魍魉小人,我都可以!”
“你还杠上了?”
“对!”
朱棣无语。急促的步子原地转了几下,然后手指头戳上自己的太阳穴:“脑子!麻烦您用用好吗?”
施寻不懂,还是气呼呼地泼皮无赖,她现在整个心肝脾胃肠都是急的,脑子早就不灵光了。
朱棣白了她一眼,将她朝某个屋中拉。拉进屋,又取出那封书信,随手扔到桌子上,道:“有十妹陪着他,谁敢近他身?”
施寻赶紧拆开信件看,这信是十公主写给朱棣的,说她探得消息,朝廷会派人暗杀独闇,已经往常州赶了。
“公主去常州了吗?”施寻还是很担忧,因为她消失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过公主的身影,也不知道公主能否赶得上,能否救得了独闇和孩子。
朱棣道:“如果十妹没有赶上,那这就是命,如果十妹赶上了,就没人敢近他的身。”
“可公主……”
“既然是朝廷派的人,那谁敢在公主在身边的时候动手?”
朱棣的话不无道理,可施寻还是放不下心,公主也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呆在独闇身边,既是朝廷派的人,那就是跟朱元璋有关。朱元璋想杀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公主干扰而就算了?
“可是燕王……”
朱棣又打断,开始不耐烦了:“别再说什么要本王去常州相救的话,你以为就藩是儿戏吗?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藩王不得轻易离开封地,更莫说常州还是南方,随随便便说走就走地回去,几个脑袋可以砍?”
朱棣说完,准备去换掉一身湿漉漉的衣裳。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施寻一眼,道:“回去换衣裳!”
施寻回到屋,在丫鬟的安排下换掉湿衣裳,然后看着那个蓝色的香草瓶子。
瓶子还是完好无损的,她心头打着主意,要不要先用瓶子跟独闇取上联络?可是飞鸽传书,效率太慢,她现在满个身心的,除了担忧独闇的安全,就是担忧独闇的安全。
可从这两日朱棣的反应和态度来看,显然他是不会出手相救了。并且刚刚,朱棣还把话说的那么白。施寻也都懂,朱元璋是下了死命令的,诸藩王之间不得相互通信,更不得擅自离开封地。何况她要求的还是让朱棣回常州,常州离南京那么近,还是中央地盘,朱棣这种人,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后路考虑?
那自己还能找谁?徐贲张羽已经死了,身边的朋友就只有王宾和席应真了。可是王宾和席应真都在常州,面对着朝廷的追杀,他们这种平民又有什么办法?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朱棣最靠谱。
施寻打算又去找朱棣,然而走了几步,突然停住。
不,不行,朱棣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太过着急了,着急得中了邪了,根本没有用到脑子。朱棣这种人,怎么可能长时间任由一个女子撒泼取闹,她施寻还是得用在明宫中的老方法,给朱棣洗脑,给朱棣带去可用的价值。
想到这一系列思路后,施寻继续去找朱棣,俩丫鬟在后面跟着。经过昨夜施寻的大吵大闹,和方才的故意掉水,还耍泼皮地说燕王非礼她,所以这时候的俩丫鬟,根本不敢拿施寻怎么样,她们心里头逐步清楚了,施寻这个女的,不好惹。
再到书房,施寻推门,才发现门被死死内锁着,只一个比较警惕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来:“何人?何事?”
“燕王,我,我有事找您。”这一刻的施寻突然学乖了,好言说道。
“等一下!”
“好。”施寻扫一眼身后的俩丫鬟,正色道:“谈话还要跟着?”
俩丫鬟对视一眼,识相退开。
施寻深吸一口气,在门外等朱棣。等着等着,脑中突然某个念头闪过,疾步跑出府门,趁别人不注意解下栅栏的某匹货马,狂奔而去。
一刻钟后,书房内的朱棣落笔,将信件封好,然后出门呼了个亲信过来,说道:“加急给张将军送去。”
“是。”亲信退下,朱棣在门口扫了一圈,没见着施寻身影,便去找。
府中上下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听两个丫鬟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后,朱棣还是不相信施寻是跑了。
在朱棣的心里,虽然施寻总爱闹些性子,但总体来说也是一个识大局的人,就凭施寻曾经能说出“只要能保住独闇,燕王可无所不用其极”的话,和还有明知徐贲张羽的死亡真相,朱棣就不相信施寻是一个特别莽撞的人。
更何况自己方才在书房,还给施寻看过十公主的信件,施寻方才那样子,也是听懂了的。
可她去哪儿了呢?
朱棣找着找着,心里逐渐开始不安了。怎么说这次涉及到的人是独闇,施寻为了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朱棣略有慌张地走出府门,刚巧看到某个家丁牵马购货回来。府中是经常有人员外出采购的,所以相对应的马匹都是随手栓门口栅栏。
朱棣看着看着,突然握拳甩手,气道:“愚蠢!”
随即夺过某支马绳,阔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