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身体虚弱
“我要回京。”沈砚卿坚持道。
丫鬟们都没辙。
半晌，她们答应了沈砚卿，准备好了她的东西，等沈砚卿收拾妥当，她们就出门了。
宋清昭在门口，帮她牵马。
“阿卿，这次我和你同行。”宋清昭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需要我帮助？”
她们俩乘坐一辆马车，沈砚卿仍是没什么精神。
“没什么难题。”沈砚卿道，“我只是不习惯罢了。”宋清昭不疑有它，她们很顺利回去了。
她们的马车，在码头上卸货，雇佣了船家。
而后，她们租赁了一艘渔船，顺流而下一路颠簸，沈砚卿的心越发慌。
“姐姐，我有点怕。”她轻轻扯了扯宋清昭的袖子。
宋清昭笑道：“我们去打鱼，不会害怕。”
沈砚卿仍是紧紧抓住宋清昭的手臂。
宋清昭微微蹙眉，但她耐心哄沈砚卿：“阿卿，我们不是去打鱼的吗？”
沈砚卿松了手，点点头：“是。”一路上，沈砚卿都不敢再提回京的事，她只是偶然间露出一点怯弱。
她的惧怕不明显，可每当她这般，宋清昭总忍不住关注她，问她怎么了。
她越是这样，宋清昭越是担心。
等船抵达了淮河口，宋清昭就带着沈砚卿上岸。
“先歇一歇，喝口茶吧。”宋清昭让丫鬟去买糕点。
这个时节，还没有新鲜的瓜果蔬菜，宋清昭让人去买了些糖炒栗子。
沈砚卿捧着热乎乎的栗子吃，栗子甜丝丝，她吃得津津有味，宋清昭瞧着她这模样，心中愈发不解。
“阿卿，你到底怎么了？”宋清昭问。
沈砚卿含糊应付着她，“我真的是累了……”她道，“我想休息。”
宋清昭不知该信她还是不信。
她沉默了片刻，没有勉强沈砚卿，而是安静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让丫鬟们沏茶。
“阿姐，你也渴了吧？”沈砚卿突然问她。
宋清昭愣了下，她不由失笑，拿了茶盏，茶水温暖，入喉润肺。
“好久没有喝到这样的茶了。”宋清昭感慨，“我们去年秋天来的淮南，这里比京城冷多了。”说罢，她低声叹了口气。
沈砚卿则慢吞吞喝茶，不搭腔，两人人各怀心事，一碗茶喝完，沈砚卿突然捂着肚子，她痛苦蜷缩了身体。
“怎么了，阿卿？”宋清昭吓坏了，忙问她，沈砚卿额头渗汗，脸色煞白，她痛呼不已，似是疼极了，宋清昭更加慌张。
“来人！”她叫人。丫鬟们进了屋子，也是束手无策，宋清昭立马让人请大夫。
大夫匆匆来了。
大夫诊脉，又摸了摸沈砚卿的额头，问了问她最近吃的什么药、喝得什么汤，又问了些病症，沈砚卿说不出话。
宋清昭便将大夫送出门，沈砚卿躺在炕上，浑身冒虚汗，她的衣裳湿透了，贴在背脊上，她整个人被汗浸湿，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宋清昭喊了丫鬟服侍她换衣裳，又重新梳洗，然后喂她吃了一粒止痛药，折腾了一通，她才缓过来，人舒坦了些。
“怎么会肚子疼？”宋清昭纳闷，她看向了沈砚卿的丫鬟，丫鬟们跪地磕头，连连求饶。
“我也不知道，姑娘从未这样过的……”宋清昭不相信，她觉得沈砚卿是装的她这种性格，怎么可能会肚子疼？
“我记得，从前你不爱吃甜的，最讨厌的就是花生，现在却喜欢了。”宋清昭突然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想赶我走？”沈砚卿面容苍白，摇摇头，没吭声。
“我知道你想回京，但是你没胆量回。”宋清昭笃定道，“你是怕祖母责骂，怕爹爹不理睬你吧？”
沈砚卿依旧沉默着，她的眼眸黯淡。
宋清昭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沈砚卿的闺阁。
“小姐。”丫鬟碧玺道，“您别和二小姐计较，二小姐心智尚幼，不懂事……”
“她心智哪里小了？她分明比我聪明！”宋清昭怒吼。
她心里有股莫名其妙的烦躁。
“你去给老爷写封信。”宋清昭吩咐碧玺，“就说砚卿不舒服，想回京。”
碧玺迟疑了下：“万一老爷不让回去呢？”
宋清昭咬唇，目光凌厉盯着碧玺：“我说什么，你照办就是。若他不许回，你就说我不舒服。”
“……是。”
碧玺不敢忤逆。
等丫鬟们退下，宋清昭一个人站在窗棂前，怔愣着，她心乱如麻。
她总觉得沈砚卿不对劲。
沈砚卿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孩子。她虽然柔软乖巧，骨子里却有几分倔强。
她认定了的事，就一定会坚持。
宋清昭想不通。
她的心里，有股浓烈的不祥预兆。
……
宋清昭派了丫鬟，往延陵府传信，她的信使骑马飞奔而去，沈砚卿在房内坐卧不宁。
“姑娘，您饿不饿？奴婢给您煮粥？”丫鬟问。
沈砚卿的脸色更加惨白。
她不说话，丫鬟们不敢再问，沈砚卿的丫鬟香菱，偷偷拿了件披风过来，给沈砚卿披上，她的披风上绣着海棠花，衬托着沈砚卿雪白肌肤更加苍白，香菱心疼极了。
“姑娘，您这几日都没吃饭，奴婢早膳做了您爱吃的红豆薏仁粥。您用了再睡会儿吧。”香菱劝道，“不管发生了何事，您总要保重自己。”
沈砚卿抬起头，看着她，她双目赤红，眼角沁泪，她嘴唇蠕动，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最终，她闭了闭眼睛。
她没说什么，只是把披风递给了香菱，香菱心里咯噔了下。
沈砚卿已经倒头睡下，香菱轻轻抚了下沈砚卿的鬓发，替她盖上了薄衾。
沈砚卿醒来，天已经黑了。
宋清昭坐在她床榻边，正在垂泪，她听到响动，猛然惊觉，连忙擦拭眼泪，挤出了笑容，道：“砚卿，我以为你死了。”
沈砚卿一阵恶寒。
她不想跟宋清昭吵架，故意避开了这话，宋清昭也识趣，并没有继续纠缠，反而问：“你好些了吗？大夫说你腹痛，你还好吧？”
“我没事，谢谢你清昭，我很好。”沈砚卿说。
宋清昭微愣，她心里顿时浮出怪异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