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46

相柳发觉苏湫妤的眼神里带着疑惑，他笑了一笑解释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既然答应了要教导你箭术，自然就是你的师父，那我身为师父问一下徒弟的学业有没有懈怠，不是理所应当？”

相柳说着甚至还靠近了苏湫妤一步，逼得苏湫妤只能后退。

“行，你说得对。这段时间我也没有懈怠，只可惜灵力低微，箭术已经卡在瓶颈了，怕是徒弟要辜负师父了。”

“那我继续教你吧。”

“你？继续教我？”苏湫妤上下打量了一番相柳，“你是以什么身份继续教我？是防风邶还是相柳？”

“那你希望我是以什么身份教你？”相柳故意低头更加凑近苏湫妤，苏湫妤身后已经抵在了假山上，后退不了。

相柳又借机俯身在苏湫妤耳边缓缓开口道：“走吧，去找个无人的地方，让我好好……教教你……”

……

辰荣府后山的树林里，相柳将一份文卷递给了苏湫妤。

“这是什么？”苏湫妤不解。

“我发现自从你知道我就是防风邶之后，你便开始打听防风邶的生平。你四处打听，还不如直接来问我，这里面记载的就是防风邶的生平，你自己看看吧。”

既然相柳主动提供，那也省得苏湫妤再打听，接过文卷之后，苏湫妤打开看了起来。

……

防风邶，北域防风氏族长之次子，其母出身卑微，幼时常遭欺凌，年少染卢稚恶习，身负巨债，无力偿还，遂远遁极北之地，四十五年未有音讯。

父兄族人皆以为其身死，不料防风邶携冰晶数千还家，得家族器重。彼时，其母卧病多载，防风邶殷勤照顾，数十年如一日，从无懈怠，母含笑而逝。

族人无不感佩，尝赞邶至孝。

……

看完这些，苏湫妤转而抬头望向相柳，“真正的防风邶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极北之地？”

相柳只是笑了笑，“是。”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他，成为防风邶？”

相柳抬头看向远处，似乎在回想当年的场景，许久后才缓缓开口，“不是我选择了他，而是他选择了我……”

相柳的记忆又回到了极北之地。

……

四周白雪茫茫，天地浑然一片，不见界线。只有雪花四处翻飞，那是一个白到刺骨的世界……

相柳当时一个人走在那里，不远处一个男子趴在地上几乎全身冻僵，但他坚持着最后一口气一把拉住了相柳的衣摆。

相柳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男子，“你全身经脉寸断，我救不了你。”

“我……我知道……”男子并未期望相柳救他，他只是提出了一个交易，“求你……求你帮我个忙……”

“想让我帮你？你拿什么来跟我换？”

“我……我可以把我这一身的灵血和灵力都给你，只求你，帮我照顾我母亲，让她余生安稳……”

“好，如你所愿……”

没想到，后来相柳真的利用防风邶的身份去了防风氏，成了防风邶，并照顾了防风邶的母亲……

或许相柳已经把自己当做了真正的防风邶，也或许相柳想从防风邶母亲身上汲取他从小就缺失的母爱。

总之，相柳尽心尽责，防风氏中没有人怀疑过防风邶的身份，毕竟没有人敢相信除了防风邶还能有谁会照顾防风邶的母亲到如此地步，直到其安详去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