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 大雪封山

这日，墨轻安用完早膳了，来到弟子房看望箫实。

惊见他在屋内走来走去，喂他的雪鹰。

墨轻安：大师兄，你怎么下来了？师父不是让你多躺着吗？

箫实：哎呀，躺着多累呀，我才不躺着呢。

说完，他眉头紧蹙，手捂着胸口，突然一动不敢动。

墨轻安瞧着揪心。

墨轻安：大师兄，你赶紧坐下。

箫实抬手示意她别说话，墨轻安担忧的望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缓了过来，神色恢复如常。

墨轻安倒了杯水给他，他接过来喝了一口，双眼又望着外头的庭院。

他的大白白盘旋在空中……

他露出向往的神情。

墨轻安：大师兄，是我拖累你们了。

箫实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墨轻安的身上。

箫实：不要说拖累我，还拖累了师父呢。

箫实：让他终日不得远行，只能守着这极寒之地照料我。

箫实：不对，是拖累了所有的师弟师妹们，令他们都陪着我不入尘世。

箫实：这里又冷，上下山又不方便，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多少生人。

箫实：我这是要耽误他们嫁娶啊。

墨轻安与箫实一起坐到门口，望着外面飞扬的大雪。

墨轻安：大师兄，你别这么说，他们都可以下山，也会陪着师父出诊。

墨轻安：也有机会认识上山的香客，或者求医的人，也不是全然没机会。

墨轻安：你不要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箫实：哎，这可是你说的，同样的道理。

箫实：你既然是我们当中的一员，咱们是同门。

箫实：同门就是要共同抗击外敌，相互保护，是不是？

墨轻安：可是……大师兄，这次那么凶险，他们差点就杀人了。

墨轻安：而且我也很担心，他们还会再来。

箫实：怕什么？你那个朋友，又带来了不少帮手。

箫实：下回他们若是敢来就讨不到什么便宜了。

墨轻安：带来了很多人？你是说南宫瑾炎？

箫实：可不就是他么？

箫实：师父让我们不得与他亲近。

箫实：那些人一个个看起来杀气腾腾的，不好惹。

墨轻安：……那他们住哪儿？

箫实：阿兰收拾了一处偏殿，给他们住着。

箫实：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吃喝又是个问题。

箫实：这些日子大雪要封山，得准备许多粮食才能过完这个冬天。

墨轻安：大雪封山是怎么回事？

箫实：就是天气会诡异多变，这个时候不能上下山，容易迷失方向。

箫实：不过你放心，咱们住的地方较为特殊，受影响也小。

箫实：那种气候上山很危险，若是遇到风暴，任何人都要被冻成冰。

箫实：每年要持续两个月左右。

箫实：你们运气好，正好在此之前抵达。

箫实：到时候就清净了。

墨轻安：那什么时候开始封山？

箫实：大概还有一个月吧，这个月得准备许多粮食和柴火。

箫实：不过这事啊，你五师姐会安排妥当的。

箫实说完又似有不适，他缓了片刻，又恢复如常。

墨轻安：大师兄，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请师父看过？

箫实：没事，估计要发病了。

墨轻安：发病？

箫实：其实早在你来之前，我时常在深夜感到不适，如今日这般。

箫实：原本白日里会好一些，但现在白日里也不行了。

箫实：我的几个过世的兄弟在发病前也会有此征兆。

箫实：我自知没有多长时日了，没敢让师父知道，也不愿令父母担忧。

听到箫实的话，墨轻安顿感悲伤，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只能静静听着。

箫实：他们年纪大了，我能拖一日是一日，给他们留下一点希望。

箫实：封山两月，至少他们二老还能以为我好好活着呢。

墨轻安：大师兄……

箫实：小师妹，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墨轻安：我……

墨轻安：大师兄为什么只告诉我？

箫实：你是刚来的，与我并无长久朝夕相处难以割舍。

箫实：也不会惧于我这个大师兄的身份。

箫实：我不希望别人看我待我，如对临终之人，满是同情和小心翼翼。

箫实：我希望自己快乐而活，也让我身旁的每个人都高兴。

箫实：若我突然走了不惊动旁人，那更好。

墨轻安鼻尖一阵酸涩……

箫实：小师妹，我们来打雪仗好不好？

墨轻安：大师兄，你现在不适合打雪仗。

说着，他慢悠悠的起身，不似从前灵活。

连弯腰都显得困难，他抬手取到了高处的雪。

墨轻安不躲，任由一团团雪扑到自己的脸上、头上，绽放开去。

看着他没心没肺在雪中笑着。

墨轻安：大师兄，你会堆雪人吗？

箫实：当然会了，那东西可难不倒我。

墨轻安：小时候，长老爷爷在纸上画过雪人给我看。

墨轻安：今天终于可以自己堆一堆雪人了。

箫实：来来，大师兄最会堆雪人了，大师兄教你。

墨轻安：大师兄，你就坐在那里，教我怎么做就行了。

墨轻安：你动口，我动手。

箫实：那好，我说，你做。

墨轻安在箫实的指点下堆了一个大雪人在屋前，可爱极了。

墨轻安：它会融化吗？

箫实：这里终年积雪，它不会融化的。

墨轻安：太好了，它憨憨的模样就像大师兄。

箫实：你再堆一个小师妹，让它有个伴。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雪人堆好了，他们面对面，像在打雪仗。

箫实起身折了一支红梅，将它簪在那个矮一点的雪人上。

箫实：这个是我，带花的是你。

墨轻安笑看着他。

墨轻安：（大师兄是个心善之人，虽然平日里对其他人骂骂咧咧的……）

箫实：小师妹最好了，愿意陪我玩闹。

墨轻安：怎么，其他人不陪你吗？

箫实：因为我总是揍他们，他们害怕我。

墨轻安：你又不揍姑娘，几位师姐也可以陪你玩。

箫实：她们忙……

箫实：学医的学医，出诊的出诊，干活的干活，练武的练武。

箫实：就我一个闲人，她们每天忙的不可开交，我不给她们添麻烦就好。

箫实虽然笑着，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可是眼中总是有着深深的孤独。

拱门外，容嫣经过的时候，往里头探看。

见二人在堆雪人，聊的正欢。

容嫣：（大师兄脾气不是很好，谁不顺他的心就得挨骂。）

容嫣：（很少有人愿意接近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