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忙碌媳妇
最终陆川还是不敢折腾周米,毕竟累了一天一夜,明日还得去镇上卖东西,虽说补了觉,可那么点时间肯定还是没恢复过来,媳妇好梦,陆川搂着有些迷迷糊糊的周米想。
翌日,周米看着桌子上收拾干净的大牛头和牛尾,突然觉得少赚15文根本不是个问题,还有这两个东西呢?牛头50多斤,加上牛尾60斤左右。平日里除了祭祀,很少有人买牛头,吃牛头和牛尾的那些个人也都是图它便宜。
张屠子去买牛架,不知道买家怎么晓得了这牛出了牛黄,死压价钱,说是多给10文钱把牛头牛尾搭给他。张屠子是老刀儿匠了,杀了多少猪牛羊,是什么价心里清楚得很,奈何也没什么人肯单花钱两样东西,自己又是帮忙的,不好随意贱卖了。再说了,自己烧锅水把牛头牛尾煮了,虽口感不怎么样,好歹是肉,下酒吃也是不错的,总好过10文钱卖了。
老牛头无外乎煮着吃,煮得烂软,牛皮稀耙,就当补充胶原蛋白咯,卤吧,入味些,想着周米就把昨日的“老”卤水捯饬了出来,重新添了些新的佐料,便架锅生火。哎……看着灶前可怜兮兮的一点儿柴火,昨日自家的柴火几乎用完了,又花了50文买了一堆木材,做完那些吃食后,就剩这点儿了,也就还能用个四五日的样子。
周米架了两块大材,又用搅火棒抵着,燃完一节便推一寸进去,直至最后柴火燃完。就锅里的火燃尽,也差不多一个多时辰,足够牛头肉软烂,再泡个半个时辰的样子,铁定入味了,等他们回来,正好可以开饭,真不错。
收拾完毕,陆周二人便背着背篓往镇上走去,待行至摊位上,时辰已经不早了,好在二人买的是熟食,也不在乎着一点时间,偏僻的角落就偏僻的角落吧,常言道:只要肉脯香,不怕没人买。
陆川: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咸香可口的肉脯咯,五香、麻辣、酱香、烧烤、泡椒、原味……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快来尝一尝,真材实料,老少皆宜,吃了还想吃,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周米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来。陆川的大嗓门一吼,整条街都回荡着他的声音,周米把能用上的宣传套话都交给了陆川,没想到这傻子一下子全套上了,噼里啪啦说得根本停不下来。
这样的叫卖方式还是头一回见着,着实新颖得很。陆川嗓子一开,便吸引了一圈人驻足围观,好奇这方小摊子上到底卖着什么稀罕玩意儿。周米对此早有准备,各种味道的肉脯均改刀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切了几个小碟肉脯,插上几根竹签,端在托盘里,请围观的各位看客们品尝。
不吃白不吃,又不花钱的试吃,随即纷纷捻了一小块在手里。哎哟喂,这……这是什么吃食?确是真材实料,可是又觉得口感不似真肉那般紧实,这细腻的口感,果真令人回味无穷。
起初捻了两三块的人们还有再次体味的机会,忙讲手里剩下的肉脯扔进嘴里,那些只拿了一个的,想去拿第二个,却挤不到被围的死死的买货小娘子的跟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片刻,小碟里的小肉脯便被分刮殆尽,还有着外围的人连尝都没尝到肉脯的滋味,只能凭前面的人描述——辣辣的,有些麻,香得很,嚼起来一点都不费劲,掉了牙的老妈妈也能吃……评论不一而足,可是不约而同的是——好吃!还想吃!哎……小娘子手里的碟子里都抢光了,太可惜了!
陆川见媳妇分完肉脯,将吆喝叫卖换成了报价,一斤肉脯40文,3片中号肉脯一文钱,快来尝一尝,一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方才尝过的食客意犹未尽,纷纷掏出一文钱买了,那些外出采买的丫头婆子可就大气多了,各个口味的肉脯各半斤,都想带着新鲜玩意儿逗主子们开心。
一时之间一方小摊被围得水泄不通,陆川周米忙得不可开胶,却也并不慌乱,有条不紊地做起买卖。陆川称货,周米收钱,如此便忙忙碌碌了半个多时辰,人群才慢慢散去。
周米颠了颠手里地铜板,哗啦啦地响个不停,乖乖隆地咚,比自己预料的要多那些一、二、三……哎,数不清,反正至少要多个一百文就是了。
周米看着街上往来的人愈来愈少,自己摊子前也几乎没有来买肉脯的人了,只是有一些穿着褴褛的孩子在一直在摊子前晃悠。周米也晓得这些孩子买肯定是没人会买的,周米又看了对街拐角处的七八个孩子,无声地叹了口气,用几片树叶各包了三片叫陆川拿过去给那些孩子们。
陆川回来时,周米把摊子就收拾得差不多了,本也没什么东西,就两个背篓,一大一小,东西卖了不少,背篓就更轻了,好收拾得很。周米把铜板收拾好,塞进才回来的陆川怀里,此刻人多嘴眼杂的,自己弱弱小小的,揣一大坨钱,定会惹人眼红,放陆川身上,五大三粗的,一般人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贼胆。
二人背着背篓往主街走去,还剩了些肉脯给王掌柜和方掌柜送去,串串人情,那些酱牛肉就让陆川送到相熟的酒楼卖了,自家也吃不了这么多,再说天气也热起来了,这儿可没有冰箱保鲜。
作者有话说:
刀儿匠:屠夫,方言
关于川川拆线一事:
陆川的伤口虽然深,好在没伤了骨头,又是伤在活动度大的腿上,周米便多等了两日才拆线。正月初十,周米看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便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给陆川拆了线。
周米缝得是单扣法,须得一个一个小心得把头发拔出来,头发丝又细,周米又是个书呆子,虽然还没到必须戴眼镜的地步,但是总是没有陆川这种原生态的视力好,便凑得近些给他拆线,陆川感觉腿上痒酥酥的,分不清是伤口痒,还是媳妇的呼吸吹得痒。媳妇离自己那么近,全心全眼里都只有自己,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处理伤口,啊……媳妇太好了!
陆川盯着周米长长了的软发,自己还记得媳妇的头发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痒痒的,头发又软又滑,摸在手里舒服极了,陆川越想呼吸也愈发得急促起来,却又不敢在此刻打扰媳妇。
“好了,你最近几日小心点,动作不要太大,不然伤口会绷开的。”周米放了剪刀、镊子,又拿酒精给伤口消毒,正准备放下瓶子,却被陆川噙住了身子,吻了起来。
“唔,你……伤,伤口……”周米不敢乱挣,断断续续地提醒,“媳妇,我轻轻地,不会绷了伤口的,媳妇也乖乖地,好不好?”陆川吃定了周米不敢有大动作,一双手在光滑的肌肤里磨蹭。
“陆川,你松手,外头……门……”屋外的光线好,适合拆线,可并不适合陆川乱发情啊。
“好,咱们进屋。”陆川一把抱起周米,往屋里走去,一脚关上门,一瘸一拐地走向床,周米感受到陆川没让受伤的脚使力,心里颇为欣慰,还算听话!全然忘了自己的处境,又是不能外出的一天,说不定明天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