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他们能是什么好人

竹林外，清风徐徐，月光洒在地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四周静谧无声，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添了几分幽静。

江玉清突然停下脚步，落九霄皱着眉不明所以的侧眸望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人忽的一把将落九霄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落九霄愣了一瞬，下意识皱眉，抬手握住江玉清的双肩，似要将人一把推开：“江玉清！你干什么？”

“别动，让我抱会儿。”

江玉清不顾他的挣扎，却只是将他抱得更紧，头埋在他肩窝处，声音闷闷的从底下传来：“你身上全是那小畜生的味道，我不喜欢。”

落九霄身体瞬间僵住，心情有些复杂，他没想到江玉清这般清风霁月的人会说出这样粗鄙的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伸手推搡着江玉清，淡声开口：“你先松开我......”

见此情形，竹林外那道偷听的人影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胸膛因生气而剧烈的起伏着，目光阴狠的注视着二人。

江玉清不为所动，依旧紧紧的抱着落九霄，声音不自觉沉了下来：“霄儿，你知道的，凡是本君想要的，不管是人是物，别人都拿不走。”

落九霄吃软不吃硬，尤其是不吃威胁，他皱着眉峰，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你在威胁我？江玉清，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松开我，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江玉清眼神微微一暗，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声叹了口气，缓缓松开手，但还是紧紧地抓住了落九霄的衣袖，没给他离开的机会：“称不上是威胁，应该说......是提醒。”

“这段时间让你跟他待在一起已经是我最大的耐心了。”

江玉清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低沉： “你知道的霄儿，战场上伤亡在所难免，或是妖界那只臭狐狸，又或是谢家那小畜生。”

落九霄脸色微微一变，猛的甩开江玉清的手，蹙起眉峰：“没想到堂堂北冥神君会作出如此下作的勾当，竟会用不相干之人的生死来威胁我。”

“你就没想过他们为什么会帮你？你以为是你在主导整个事件？你就不怕他们也在利用你趁机向冥界开战，到时候倒戈相向？你怎么办？”说罢，江玉清一把抓住落九霄的领口，眉头紧锁，有些恨铁不成钢：

“狐狸天性狡猾，谢家那小畜生又是弑父杀兄、不择手段，他们能是什么好人？”

落九霄被江玉清抓着领口，身体微微后仰，他瞪大眼睛，停住原本要挣扎的动作，低头喘着粗气笑了起来。

江玉清不自觉松了些力度，下一秒又紧紧握住，落九霄的笑声低哑含糊，却又格外的刺耳，他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唇，还没发出声音，只见落九霄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他顿时心头一震。

落九霄收敛了笑，眼眶泛红，周身气息不稳，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江玉清，抬手随意的抹去眼角的泪珠：“八百年前的真相已经开始浮出水面，当初所有的一切都是风宿在主导，是他野心勃勃，是他想称霸一方，是他与钟铉勾结，害了我还不够，还羞辱泠鸢姐让她含恨而终！”

“在相城那次，是他们在背地里操作，他们要的是我的命！若不是谢浔及时赶到，我早就死了。”

“江玉清，我告诉你，风宿和风瀛他们两个人的命，我都要。”

生怕江玉清没有听清，落九霄一字一句，语气缓慢，却又带着几分难以隐忍的恨意：“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找他们一起攻打冥界？因为只有他们，才能跟我感同身受。”

“你说谢浔弑父杀兄不是好人，那我呢？”

江玉清看着落九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摇了摇头，抬手握住落九霄的肩膀，声音嘶哑：“你不应该被仇恨主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