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有何意图
花妈妈觉得，自己从幸福跌落到低谷是最难熬的。
现在她的艳阳楼虽然是家大业大了，但是比起当年的那个遗憾，她至今仍然无法释怀。
程令萱听到这里，看了看周围，示意花妈妈附耳过来，小声对她说。
“花妈妈，你这桩遭遇和我一个朋友很像，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花妈妈惊讶地问道。
“不是吧？难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儿也会有这种情况吗？”
程令萱摇摇头道。
“不是，是我一个好友今年赴京赶快，他就是庆阳本地人。结果根据陪他去的管家说，少爷自从入城之后仿佛就变了一个人，日常和他相处的行为模式也变了，就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和他相处更像是不熟悉的人一样。而就在上个月，京城就破了一起案子，得到了真相……”
花妈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捏着程令萱的肩膀说。
“是的，当年他和我回话的时候，说话也是很强硬的，和当初他那个人根本就不一样。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连自己家里祖传的玉佩都不认识了。还是和他同侪的一个官兵提醒他的，说他惹了小娘子的情债故意不理人！”
“其实啊，事情是这样的。不知道花妈妈有没有听说过画皮术？”
对程令萱来说，如果能从花妈妈这里打开缺口的话，那她们这一趟庆阳之行是不留遗憾的。
“画皮术？这老身倒是从未听闻过，少爷，这里面可有什么讲究啊？”
望着花妈妈迷惑的眼神，程令萱潇洒地打开折扇扇了扇，便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花妈妈啊，你可知道，最后京城查出了什么？包括我那好友在内的一干人等，他们在路上救了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便被杀了取了脸上的面皮。那些人伪装成了这些举子的身份，意图蒙混进京城，参加科举考试。后来同伙招供，他们都被抓起来了。”
“什么？”
花妈妈惊吓得一把推掉了桌上的茶盏，她蒙着自己的耳朵，简直不敢置信。
“小少爷，你一定是在骗我吧，这怎么可能呢？这决不可能，不不不……”
花妈妈拼命地摇着头，她原以为那个人只是单纯地嫌贫爱富，自己飞黄腾达了便不愿意理会她。
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件事情背后居然有这样的隐情。
程令萱蹲下来，对着花妈妈一边笑着，一边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假面。
“妈妈你看，我今日也是戴着面具来此，你们有发现过你们不正常吗？”
花妈妈“啊”地尖叫一声，拼命地坐到了房门旁边，大声叫道。
“你，你，你是和他们一伙的吗？你今日来我艳阳楼是想做什么？”
程令萱摊摊手，摇摇头。
“花妈妈，我只是想向你证明一下，如果那个人真的戴了画皮伪装起来的话，你们一般是轻易发现不了的。你看，你不也没发现我的吗？你要是好奇的话，我可以扔给你看看。”
程令萱直接把那张面具扔到了花妈妈的面前。
花妈妈一开始吓得闭上了眼睛，随后才慢慢地挪动着身子过去拿了过来。
她仍旧是不敢看这面具，只敢用手摩挲着，那画皮冰冰凉凉的，摸上去也像是皮肤的质感。
花妈妈最后睁开了眼，看着这面具，又看了看程令萱，最终流下了眼泪。
“你是说，你是说我的赵郎，早就已经死在了战场上是吗？那个人是割下了他的脸，假扮成他的身份，是吗？”
花妈妈又站起身来，走到程令萱跟前来。
“这位小姐，那你今日来我艳阳楼，有何意图呢？”
程令萱疑惑地望了望自己的身体，她明明出门前做了伪装啊，穿了束胸衣，也打扮成了小郎君的模样，怎么女子身份一下子就被识破了呢？
花妈妈这下偷笑了几声，对她道。
“小姑娘，别看了，我花嫣红做了这么多年的皮肉生意，这男子和女子的不同我一眼就能看出。一开始看你这小兄弟瘦弱的样子，却长着一副男子的样貌，我猜测你只是过来长长见识。没想到啊，我艳阳楼今日却来了一位贵客。”
花妈妈镇定了情绪之后，请程令萱坐在一旁喝茶，慢悠悠地说道。
“小姑娘，你来我这艳阳楼，究竟想打探些什么呢？还是说，你想通过我，来知道关于赵大人的更多东西呢？”
程令萱听花妈妈已经把话说道了这个份上，也不好继续隐瞒下去，拱手行礼道。
“花妈妈，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打探消息的，只是闲来无事进来逛逛。没想到您有过这样一段往事，恰好我们那边也在查访此事，这正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哦？你是什么身份？难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能查访这么重要的事情？”
花妈妈上下打量了下这小娘子，看这通身的气派，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
最近也没听说庆阳城来了什么大户人家，好像有一户大户人家来了，可那是……公主啊？
花妈妈马上慌里慌张地跪了下来，向程令萱磕头行礼。
“公主殿下，老身死罪，居然没想到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程令萱无奈地把这位花妈妈给扶了起来，她能说什么好，自己逛青楼居然还把姐妹的名声给坏了。
于是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妈妈啊，我这出来一趟不容易，而且我身上确实有要务在身。如果有你的帮助的话，我能更顺利地查清这些真相。最关键的是，你不想为你的赵郎报仇吗？我的意思是，真正的赵郎。”
程令萱的这句话，犹如石头一样砸中了花妈妈古井无波的心。
她这十多年来看似放下了，实际并没有放下。
当年在赵俊青的支持下，她开了艳阳楼，此后再也没有见过这赵大人。
只是好几次赵大人办公事出门，或者带着赵府家眷出城避暑，她就会隐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那位赵大人。
赵大人表面上冷漠无情，实际上对自己的妻妾和儿女都非常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