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约定作废
赵姨娘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程若瑶把账本给撕了，然后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擦拭了自己的嘴唇，带着笑意说道。
“四姑娘，你这可是诋毁我了，你再看看，你手上撕得是什么？”
程若瑶立马慌忙地低头一看，这上面好像记录的是一些庄子的信息。
“这个呀，可是老爷说要给大小姐当陪嫁的庄子，这册子可是只有这么详细的一本。哎哟，四姑娘您那，真是太不小心了！”
赵姨娘还啧啧啧地应了几下，又坐在那里慢慢地喝她的茶。
程若瑶回过味来了，生气地指着赵姨娘。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老妖婆给我下套，你给我等着，看看我姑奶奶今天不撕了你这张嘴！”
赵姨娘还装作拍了拍胸脯，大声惨叫道。
“哎哟，我好怕怕啊，老爷，你这女儿还要撕掉我的嘴呢！”
程若瑶更气愤了，望了几眼都没望到父亲的影子。
“你这个贱人，你又在骗谁呢？我跟你讲，做了事别有种逃避啊！”
程若瑶一把冲上去掐住了赵姨娘的脖子，赵姨娘手脚并用挣扎着，两个人一起碰倒了书桌，又一起打闹到了地上。
本来在屏风后的小塌上休息的程修也被吵醒了，出来发现这两人你抓着我的头发、我撕了你的衣服，就一阵头痛。
“好了好了，四丫头住手！住手！”
程若瑶和赵姨娘这才停下手来，两人都各自鄙视了对方一眼，后来又把头扭了过去。
程修本想继续当和事佬，没想到程若华直接带着侍女冲了进来。
她一看到坐在地上有些狼狈的妹妹，连忙把妹妹扶起来，质问父亲。
“父亲，就算妹妹不懂事，您也不至于这样罚她吧？女儿家的容貌多重要啊，何况妹妹是已经许了夫家的，你不想到时候给安乐候府送一个脸上破了相的女儿吧？”
“巧云，把我带来的珍珠膏拿过来！”
巧云一听这话，连忙从荷包里拿出了珍珠膏，递给了程若华。
程若华见着妹妹右脸有长长的划痕，这一看就是女人指甲刮得破了皮流血了，心疼地用药膏轻轻地抹了上去，嘱咐道。
“这珍珠膏是去疤痕的，它能保证你这道痕迹不会留在脸上，只不过涂得时候有些痛，你忍着点！”
程若瑶一开始是想大声叫的，后来听到姐姐这样的安慰，也只能咬牙点点头。
程若华见一向脾气暴躁的妹妹突然也学会了隐忍，不禁有些落泪了。
她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对程修说。
“父亲，母亲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就算母亲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能放纵府里的人这么欺负妹妹。她好歹也是你广阳侯府正宗的嫡女，不是什么野鸡随随便便高攀得上的。”
程若华说完，还用眼神若有似无地扫了一遍赵姨娘，不过赵姨娘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
程修见这样子对大女儿没办法交代，也咳嗽了几声。
“嗯哼，赵氏啊，你以后对四丫头要好点，下次这种事情不要再有了，否则我们的约定作废！”
赵姨娘这才有些惊讶，她嗔道。
“老爷，你明明答应了我的，说等大小姐回来就光明正大说的，怎么现在又不作数了？”
程修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只能偷偷拉着程若华到了身边，小声地对她说。
“华儿啊，我知道，这赵氏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她之前和我说，她有一个包送男孩的秘方，保证你进宫就能怀上一个小皇子。到时候如果你真生下来了，你想想，我就是当朝皇子的外祖父，我们家也能帮他争一争皇位了！”
还没等程若华应声，程若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嗤笑了一声。
“她？她自己都生不出一个带把的，不就得了一个女儿吗？父亲，你确信她这方子有用吗？”
程若瑶故意提高了声音，保证那赵姨娘也能听得清楚。
赵姨娘这下脾气也火了，她跪到程修的面前，一副凄惨可怜的模样。
“老爷啊，你得给我评评理，当初是我没有怀上男孩吗？是夫人呐……”
赵姨娘拉扯着他的衣角的动作，又让程修梦回到了几年前的画面。
当时赵姨娘已经怀了六个月了，肚子圆润饱满，那些有经验的老稳婆也说。
“哎哟，姨太太，您这孕相好，肚子里肯定是个哥儿。”
赵姨娘当时也满心欢喜在为孩子的诞生做准备，她给孩子做了满满一柜子的小衣服。
在她心里，真正的幸福终于马上要来了。
当时萧氏早就生下了两个儿子，可她还是不允许府里其他妾室生儿子。
生了女儿的妾室孩子都顺利活了下来，但生了男孩的或是难产丧命，或是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
赵姨娘为了逃过一劫，还买通了府里专门诊脉的中医，让对方宣称自己怀的是个女儿。
本来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令人没想到的是，赵姨娘身边的人还是把消息给透露了出去。
程修去上朝之前，赵姨娘给他更衣的时候，就有些胆战心惊，说道。
“老爷，您今日能不能早些回来，妾身心里有些害怕！”
程修倒是没当回事，他随意安慰了下赵姨娘，说自己会尽早回府，便离开了。
谁知等程修一周，赵姨娘就被刘妈妈带到了萧氏的正院。
萧氏对她说.
“赵氏，你进门几年了，好像都没有服侍过我。今天你必须遵守一下做妾室的本分，在身边服侍我一天。”
当时的赵氏手里还没有多少人脉，为了攒齐翻牌的资本，她拼命低头，希望不要引起萧氏的注意。
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就这样来了，一开始赵姨娘也打算熬一熬就过去了。
她挺着个大肚子，随身侍奉了半天萧氏。
她给萧氏端了一杯茶，萧氏一喝嫌太烫，把茶都泼到了她的身上，又笑着说了句。
“再来一杯，这杯太烫了！”
赵姨娘不敢顶嘴，只敢继续奉茶。
下午的时候，赵姨娘还是因为侍奉不周惹怒了萧氏，被罚跪在石子路上跪一个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