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母女相见
程萧萧踏入许久未进的程府大门，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以前她看到夫人身边的刘妈妈，心里总是畏惧的、惶恐的。
可是经历了这么一桩事之后，她的心性反而坚定了不少，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对萧氏感到惧怕。
在她心里，萧氏的威严再大，也没有大过公主去。
公主都没有对她怎么样，更何况一个萧氏呢？
于是在萧氏的眼里，这位曾经胆小如鼠的庶女，行个礼都是颤颤巍巍的。
但是她走进来的那一刹那，所有下人的眼光好像都焦灼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庶女一举一动的仪态，都恰到好处地合乎礼仪，让刘妈妈也找不出半分错处。
程萧萧恭敬地给萧氏行了礼。
“小女见过夫人，不知夫人召女儿前来有何指教？”
抬眼望向萧氏时，程萧萧的眼神也丝毫没有躲避，反而是光明正大地两两对视着。
萧氏心里在暗恨，这贱蹄子去了公主府才几日，变化就如此之大。
若她的瑶儿和兰儿去了那里，岂不是要比肩六公主了吗？
那程令萱偏偏叫的是这个庶女过去，着实浪费了一番好机会。
不过萧氏惯会装面上的热情，她笑呵呵地问道。
“萧萧啊，这几日在公主府上过得如何？你今日怎么突然回府了？你五姐，她没跟着回来吗？”
萧氏也望了望，甚至还怀疑程令萱的马车恐怕就在后面。
但是刘妈妈来报过，今日公主府就送了程萧萧一个人回来，那个程令萱还是在公主府小住。
程萧萧自然是恭敬地回答道。
“回夫人，公主说小女这几日的礼仪训练得不错，便让小女回来了。因为五姐很快就要出嫁了，所以公主想多留五姐一些时日，和五姐说说心里话。”
“哦，这样啊。”
萧氏端起了一口茶吹了吹热气，又一饮而尽。
“那……公主有没有说过，群芳宴什么时候开啊？”
实际上，萧氏等的就是群芳宴这个机会。
据说今年的群芳宴与众不同，六公主会邀请京中众多才子参加，她也可以去群芳宴上给两个女儿物色物色郎君了。
只是，不管她怎么打探，旁人还是不知道群芳宴究竟是几时开。
“回夫人，公主马上要离京去庆山别庄避暑，五姐可能也会侍驾一起去。至于群芳宴的话，公主说会等到回来之后再开，可能还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而程萧萧对这个举办时间也是模棱两可，不过听到公主她们回来大概是半个月后，说不定一回来就开办了。
不过她也清楚，群芳宴只是六公主找的借口而已，甚至今年都不考虑开。
萧氏见实在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便挥了挥手，让程萧萧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程萧萧恭敬地出门关上门，很快就飞奔向自己姨娘所在的佛堂。
她知道，现实改变不了的事物就只能寄托于佛陀托梦了。
赵姨娘依然在佛像前念念有词，程萧萧每靠近一步，就越能听到赵姨娘祈祷的声音。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希望我儿能脱离险境，以后觅得一个如意郎君，就再好不过了！”
程萧萧想捉弄一下姨娘，便模仿着姨娘的声音，说道。
“以后觅得一个如意郎君，就再好不过了。”
赵姨娘听到这句话，突然后背有种一凉的感觉，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我们家的萧萧长命百岁，菩萨保佑...”
程萧萧忍不住笑出了声，和赵姨娘一起跪在了蒲团上，恭敬地拜了三拜，又起身兴奋地和她说话。
“姨娘，是我，萧萧啊，我回来了。”
赵姨娘望着许久未见的女儿，眼里闪出了泪光，接着又上去打了几下女儿，痛哭道。
“你这个蠢丫头、笨丫头、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多天，老娘担心害怕死了！”
虽然姨娘打过来的拳头有些痛，但是程萧萧还是微笑着受住了，她紧紧地握住了姨娘的手，开解道。
“姨娘，我这不是如你所愿回来了吗？你就别生气了，好吗？”
赵姨娘又站起身来，环绕着女儿走了一圈，确定女儿身上没其他伤后，叹息着说。
“回来就好，你平安就好，姨娘也不奢求着什么了！”
程萧萧吐着舌头调皮得说。
“姨娘，你以前还不是经常说，要赶快给我生个弟弟的吗？怎么，你现在又不焦虑生弟弟的事情了？”
赵姨娘对她这个女儿一直都是淡淡的，弄得她以为自己在姨娘的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地位。
没想到这一番事情过后，她从五姐的口中才听到，原来姨娘对自己这个女儿是这么情深义重。
“你这个调皮鬼，就是来给我讨债的。萧萧啊，姨娘老了，后半辈子依靠的只有你了。姨娘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去争宠了，往后只希望你能嫁个如意郎君，闲的时候再回来看看姨娘，姨娘就心满意足了。”
赵姨娘折腾了这么多年，知道自己没有萧夫人的家世地位，也没有程令萱生母的温柔小意。
她争风吃醋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好好地培养自己的女儿，将来老了或许还有一个依靠。
“姨娘，你别这么说，说不定你后面就有一个弟弟了。您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孝顺您的。”
程萧萧想的却是自己的五姐，五姐的姨娘不在了，还有一个痴傻的亲妹妹要记挂。
五姐尚能如此强大地继续生活着，她又有什么好继续挂心的呢？
“对了，萧萧，你在公主府过得怎么样？那趟事情，你都解决好了吗？”
要说赵姨娘这些时日最挂心的事情，莫过于女儿的闺誉了。
如果这件事情没处理好，女儿的后半辈子可能就要毁了。
“姨娘，别担心，公主和五姐一切都打点好了。这不，我都顺利回府了，您放心，肯定没事了。”
程萧萧安慰着赵姨娘，一边携着赵姨娘往她的房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