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77)

  宫子羽他们也突然听见了屋外响箭的声音,纷纷来到了院中。随后就听见宫远徵由远而近的怒斥声。

  众人开门,却看见金繁押着宫远徵走进来。宫远徵目光凶狠:“狗奴才!放开!”

  月公子一脸震惊:“金繁,这是干什么?”

  宫子羽都被他请回来个祖宗这一骚操作给惊到,低声呵斥金繁:“怎么回事?你抓他干什么!”

  羽宫难道是什么很大的庙吗?哪里容得下这尊活佛。

  被抓的宫远徵狂妄一笑,还饶有兴致地扫视在场众人。等他哥来了,一个都别想溜!

  金繁这才醒过神来,打他也就打了,把宫远徵抓回来,性质就不同了,这不但激化了宫门内部矛盾,还直接把宫子羽逼到了死路,宫尚角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必会与羽宫撕破脸面。哎呦,闯下大祸了。

  羽宫:危!

  “刚才宫远徵在屋檐上偷听,他说要去告发月长老和云为衫勾结……执刃大人刚刚通过第二域的试炼,我怕影响大人……”金繁只得照实禀报。

  金繁话还没有说完,寒光一闪,利刃出鞘,在纯白月光的映射下显得锋芒毕露,散发着浓厚的危险气息。

  “锵”的一声,金繁握刀退后几步稳住身形,宫远徵被来人小心地护在身后。

  晚风涌进门,桌帏幔帐在月光中翩然翻动,只有房中的烛火因被挡在几人的身躯之后,在桌上安静摇曳。

  场面一时沉默。

  “……云雀。”月公子嘴唇蠕动半晌,哑着出声,眼睛眨也不眨,生怕又是自己思念过度的幻觉。

  云为衫红着眼,再次见到自己的义妹,云雀还是一副寒着脸不认人的模样,她明明就是她,却又处处不是她。

  云雀警惕地扫了眼房间中的几人,重点关注刚刚与自己交手的金繁。身后的宫远徵趁机活动活动筋骨,揉揉自己解放的手腕,不自觉发出“嘶”的一声痛呼。

  云雀立刻转过身去,自己的背面向金繁,在宫远徵不解迷茫的眼神中,将人手把手转了个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都检查了遍,手腕处红肿了,胳膊与背上大概也留了伤,领口处少了几撮毛,看上去是被刀削了,内伤应该也是有的。

  云雀回头看向金繁,丝毫不掩饰杀意,持刀就要上去砍他。

  “云雀,是你吗?”月公子横插在二人中间,金繁被宫子羽眼疾手快地拖过来,云为衫的脚尖也向着云雀的方向,双目含泪。

  “云雀……”月公子孜孜不倦地呼唤着她,可云雀只是冷着张俏脸,哪怕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她的眼里也没有他了。

  “云雀……”

  啰嗦!云雀直接出手攻击拦路的他,一下子掐住月公子的脖子。

  宫子羽大惊:“月长老!”

  云雀转向他,将手中完全不挣扎的人束缚在身前,看向他身旁的金繁,意思很明显了,人质一换一。

  “云雀。”宫远徵看月公子的脸因为窒息而涨红却完全不反抗,可见云雀下得真是死手,她也确实是能拿捏住月公子的人,咳了声,“他不能死。”

  云雀依言略松手,让月公子得以喘息。

  “云雀……”手一松,月公子就又开始不停歇地叫她了。

  自己的心口处被他这么一叫,有些钝钝的疼,云雀想,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抵触,可主人还没到,她只能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手。

  此时,门口传来侍卫大声的呼喊声,似乎有要人硬闯羽宫。不用想,肯定是宫尚角带人来了。

  宫远徵突然扭头大喊:“哥——”

  很中气十足的一声,嘹亮得很。

  宫子羽下意识急忙上前想捂住他的嘴巴,云雀见状将手中的月公子扔到宫子羽身上,二人跌在一处。金繁云为衫急忙上前搀扶起他们。宫远徵脸上带着狰狞的冷笑,他知道,宫尚角马上就会找到这里。

  “想捂我的嘴?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被扶起的宫子羽有些焦虑,忍不住问:“怎么办?”

  可惜没人回应他,月公子眼里现在只有云雀,云为衫也像是丢了魂,金繁作为闯下祸的大头,也没辙。

  宫子羽忍不住叹了口气:“天要亡我羽宫。”

  宫尚角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暴怒之气加上深厚内力,使所有的侍卫都心怀恐惧,显得脆弱不堪,举手挥袖之间,众拦截侍卫便被瞬间击飞。宫临徵与他并肩同行,还从侍卫那儿缴了一把刀来。

  宫尚角脸色铁青来到宫子羽门前,宫临徵一脸寒霜,见到宫远徵抱臂大咧咧地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二人脸色才好看了些。

  宫临徵挑眉看向失魂落魄地盯着云雀的月公子和云为衫,抬手拍了拍,云雀立刻回到她的身后。

  “云雀!”月公子想追上她,被云为衫拦住。

  “她不是云雀。”云为衫颤抖着声音,可她的眼神也在追逐着云雀。

  “回答错误。”宫临徵招招手,云雀站到她身前,“她就是云雀哦,你们,不认识她了吗?”

  “不可能!”云为衫落泪,也顾不上拦月公子了,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心如刀割地说,“我见过……云雀的尸体被送回了无锋,盖着白布,尸体血肉模糊,寒鸦肆告诉我说,她被宫门的独家刀法砍碎天灵盖而死……”

  “原来她先前是这么死的啊。”宫临徵一副才知道云雀死因的样子,摸了摸云雀的头,“把她养活可是耗费了我很大的心神,相信你现在也知道云雀究竟是被哪方杀死的了,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

  “云为衫。”宫临徵把眼光看向她,“云雀,现在是宫门的人。”

  “她不是云雀。”云为衫固执地重复,可目光还是贪婪地粘在云雀身上,“云雀已经死了,这个人不是云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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