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戏·THE BLUE LEAF蓝叶（十九）

早晨的天空是灰色的，天空中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海德尔墓园种上了许多紫色的鸢尾花，青色的石板路被雨水所覆盖。乔伊斯对这场雨并没有什么准备，雨水顺着银色的发梢落在他的肩上。白色的衬衫紧紧地贴着皮肤，乔伊斯却感受不到雨水所带给他的不适。

那双蓝眸黯淡失去了光彩，他低着头，呆呆地注视着面前的大理石墓碑。这块墓碑是阿德里安·克罗伊夫为他的母亲专门请人雕刻的。墓碑被栩栩如生的荆棘花纹缠绕，上面刻着他们【共同的母亲】的名字：

Princess Kroyf

普琳希丝·克罗伊夫

名字下面雕刻着一句话：愿鸟儿永远沉眠于美梦，愿囚笼留下一束光，愿梦中有一座乌托邦。

May the birds forever sleep in beautiful dreams, may the cage leave a beam of light, and may there be a utopia in the dream.

这是普琳希丝留下的一句话。

“妈妈，为什么爸爸说杀死一只知更鸟就是犯罪？”男孩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小声地问。

“因为知更鸟它只是歌唱，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哦。”母亲耐心地回答道，她蹲下身温柔地揉了揉男孩的发顶，声线轻柔，“所以人们也将知更鸟视为美好的象征，而知更鸟也有个很神圣的名字——叫作【上帝之鸟】。”

……

“你个无耻的疯子!阿德里安·克罗伊夫，你就是个杂碎，败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是在将那些弱者推上邢台——”银发女人怒吼着，她的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她也是第一次用那些肮脏的词汇。

“这样的审判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救赎？就算他被判为无罪，释放后他依旧会被他的下一任主人欺压。”金发男人摊开手，耸了耸肩，“你拯救了他，那其他像他这样的人，依旧在遭受着一切的不公。你又怎么拯救所有人呢？”

“如果你怀有一个慈悲的心，又为什么仅仅是在这和我据理力争呢？亲爱的——普琳希丝？”金发男人轻笑着，他走上前，蓝色的眼中满是讥讽，“再者，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质问我？”

躲在门后的男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听不懂母亲与克罗伊夫先生的谈话。但是母亲发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躯却深深留在了男孩的记忆中。

此刻，他知道了。依附于他人的代价是困于囚笼，而其者的价值便是【服从】。

乔伊斯·特纳：呼……

乔伊斯恍然从回忆中醒来，身上被雨水淋湿的感觉让他觉得发凉。乔伊斯抬起头，安格斯已然将风衣脱下，为乔伊斯遮挡着鹅毛细雨。

安格斯·克罗伊夫：不用急，我会一直等着你。

见乔伊斯抬头看向自己，安格斯如此回答道。他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多少感情，毕竟他本就不是因【爱】而诞生的。普琳希丝害怕他，就同害怕阿德里安一样，她害怕安格斯会成为下一个阿德里安。

害怕自己的孩子乔伊斯会被折断羽翼，戴上象征成为宠物的项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