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一门深入长时熏修

自从二哥丁兆蕙与徽立春相认后,月华自觉轻松了不少,因为他们总爱呆在家里一起带月华的孩子,他们尽管有婚约在身,却以礼相待,恪守礼节。

月华有时会出外走走,透透气。每次经过严石头家,她心里总有些愧疚,严石头失去妻子多年,也许他很想给东东找一位娘亲,好不容易遇见了心仪的姑娘,却被婉拒,他一定很难过吧?

这日,月华在路上遇见了严冬冬,东东十分高兴,立刻给她作了个大揖。

“夏姑姑好,好久不见。”严冬冬兴奋道。

“东东......你们最近还好吗?”月华心里更是愧疚。

“最近洛姐姐没有来上课,不好。”严冬冬撅起小嘴委屈道。

“东东想上课吗?”月华问道。

“想......”

“那以后我给你上课好不好?”月华笑道。

严冬冬摇摇头,无精打采道:“不好......夏姑姑,洛姐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爹说她去外村接生,要好久才能来我们家。”

“呃,呵呵......”月华支支吾吾地打了个马虎眼。

“你爹......他最近是不是不高兴?”月华道。

严冬冬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道:“他最近一天到晚逼我上课练功,还要我种菜种田,我想洛姐姐给我上课。”

“种菜种田多好,自力更生,知道艰辛,懂得惜福。”月华道。

“我爹也这么说......”东东脸上现出一种无趣的表情。

“最近你爹不高兴,你要乖一点!”月华道。

“嗯......洛姐姐不来,我爹挺高兴的。可我想洛姐姐给我上课。”严冬冬蹙眉苦恼道。

“你爹很高兴?”月华吃惊道。

“对呀,他常常哼着小曲儿,他一高兴就爱哼曲儿,我都听了几百遍了。”严冬冬道。

“哦......”月华笑了笑,见他在外游荡,便赶忙带他回家。

严冬冬一进门,月华在门外就听见严石头大声叱道:“小兔崽子,趁我不注意,偷偷溜出去这么久才回来?”

月华伸了伸舌头,自己好歹做了件好事,把人家儿子送回家了,她正要离去,又听见东东道:“阿爹,我不想练功了,反反复复就这一套拳脚功夫,我想做点别的。”

“你只需练好一套功夫,熟能生巧,自然运用自如,克敌制胜,一往无前。离比武之日越来越近,你学艺吊儿郎当,怎么能胜?”严石头勃然大怒道。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严冬冬不服气道。

“我跟你说了多少回,做任何事要成就,必须......”

“一心一意,专心致志,阿爹你都说了好多好多遍了,可我就是天生聪慧,我可以同时学好几门功夫......”

严石头还没说完,严冬冬就开始抢话了,语气满是不以为然。月华隔着墙都感觉到严石头的震怒。

“......跪下......”严石头怒道。

接着便是严冬冬大声哭喊着:“呜呜,我不跪,我不跪......你又不是我亲爹,我才不跪你......”

此言一出,震惊的是屋外的月华,严石头不是严冬冬的亲爹?

“你闭嘴......”严石头怒吼着,听声响,像是严石头拿绳索在绑严冬冬。这位父亲教子风格果真是人如其名,严厉无比。

月华于心不忍,便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呵呵,石头大哥......”月华陪笑道。

“夏姑姑,救命,我爹要罚我......”严冬冬一见月华,顿时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严石头拎起严冬冬后衣领把他整个人凌空提起。严石头力大无穷,月华早已见识过,这个人身怀绝技,即便江湖一等一好手,也没有他的好手力。

“石头大哥......”月华蹙眉看着严石头。

“你又来做什么?”严石头不耐烦道。

“石头大哥,您打他骂他,还不如让他自己尝尝失败的感觉。”月华道。

“嗯?”严石头转脸看着月华,蹙眉道。

“既然东东这么自信,您就相信他一回,别逼他了。”月华道。

“万一他输了呢?”严石头道。

“他输了才知道您说的话是对的。”月华道。

“做事就要真干,一心一意,克服困难,我对他不管不教,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爹?”严石头生气道。

“他爹是谁?”月华问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严石头面无表情道。

“你不会在拐带孩子吧?”月华警觉道。

“他就是在拐带我......”严冬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个表情可逃不过月华的眼睛,月华心里一下后悔起来,严石头对自己有恩,她却总在怀疑他居心叵测。

“大雨姐,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赶紧回家去。”严石头气道。

“夏姑姑救救我......”严冬冬有恃无恐地大喊起来。

“东东,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胡说你爹拐带你?”月华道。

“哼,我拐带你?若不是我,你早就饿死街头了。”严石头举起手打了严冬冬几下,严冬冬趁势哇哇大哭起来。

“还哭?”严石头打得更厉害了。

“石头大哥,你这样打也不是个事儿......”月华自觉有些头大,教育孩子可不是件容易事。

“这孩子原来很乖的,他爹对他寄望极高,可自从他爹死了以后,他就变成这样。”严石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爹爹,我要爹爹......呜呜......”严冬冬突然大哭了起来,像那日在月华家哭的那样凄凉,月华也终于明白,原来严冬冬口中的爹爹,并不是严石头,而是他的生父。

严石头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定了定神,这时严东东一发不可收拾地哭闹,月华终于体会到那日徽立春说,严冬冬哭起来可不好哄,这篓她捅的有点大!

“东东,别哭了......”

“呜呜......”严冬冬的哭声很大,月华几乎听不见自己说话。

“呜呜呜......”严冬冬正哭着,突然一声凄凉的哭声,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严石头父子转头一看,原来是月华在哭。

严石头脸上的表情显然很有些崩溃,儿子哭起来有些难缠,好歹是个孩子,月华可是个女人......

“呜呜呜......”月华故意夸张地哭着。

“夏姑姑,你哭什么?”严冬冬看着月华,有些惊恐道。

“我也想起我爹......呜呜呜......”月华道。

“你爹?”严冬冬挠挠头,眨了眨挂着泪珠的大眼睛。

“我爹可疼我了,可他再也回不来了......”月华说着,眼泪不断的流,她想起自己的父亲丁瑞雄,想起母亲秋若水,想起双生儿兄弟,想起在岳麓山上他们一家几口乐也融融的快乐时光......

看着严冬冬,月华想起来双生儿,角儿一本正经,凤儿十分顽皮,也是冬冬这般的年纪,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大雨姐,你......”严石头蹙眉瞪着月华道。

“东东,你爹走了,可你还有你义父疼爱你,教你学艺,我爹走了以后,就再没有爹爹疼我了。你义父也是你爹,严父出高徒,你要好好听义父的话,知道吗?”月华道。

严冬冬抬头看了看严石头,又看了看月华,若有所思地眨着眼睛,没有再哭闹下去。

“好了小子,这么大的人儿还哭,你爹在天上看着你呢!”严石头伸手给严冬冬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

“阿爹,对不起......”严冬冬低着头对严石头道。

“去练功。”严石头看着严冬冬道。

”我已经会了。”严冬冬道。

“熟能生巧,知不知道?”严石头严厉道。

“我不想学昆仑派的武功,我要学唐门的......”严冬冬道。

“一门深入,长时熏修,才有成就,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必定一事无成。”严石头道。

——昆仑派?月华脑子轰隆一声,她想起了展昭,眼前这位严石头,难道是他的师兄?

“石头大哥,你是昆仑派的弟子?”月华道。

“不可以吗?”严石头道。

“可以可以......”月华感觉到严石头正在对自己下逐客令,今日确实给他带了不少麻烦。

“告辞。”月华对严石头作了个揖,快步走出严石头家门。严石头的身份,让月华自觉神秘莫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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