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岩大头护生园
回到家里,月华满腹疑团,问及丁兆蕙,为什么那日他突然回家照顾小外甥,若不是他回来听到严石头对徽立春的表白,他们也没能顺利相认。
丁兆蕙道:“那天我本要出村,却遇见严冬冬,是他告诉我,说春儿去了外村接生,这几日不上课,我想着你一个人在家没个照应,所以才回家。”
“严冬冬?”月华蹙眉琢磨着。
“没想到春儿在家里......”丁兆蕙说着,也纳闷起来。
——难道这一切是严石头安排的?严石头早就看出他们的情愫,这一切都是假装的?
月华越来越有些看不透严石头,心里却隐隐对他生了些敬佩之情。
“难道严兄......”丁兆蕙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严石头在暗中撮合你们。”月华点破道。
“我本想找他好好谈谈,可这几天每次去他家,他总是不在。”丁兆蕙道。
“我刚才就从他家回来,他在教严冬冬练武,而且他还说自己是昆仑派的人。”月华道。
“我怎么没听说昆仑派有个叫严石头的人?”丁兆蕙道。
月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自从得知严石头是昆仑派的弟子,月华心里总是想着他与展昭会不会相识,也许他们是师兄弟。她本想找游逸芷问问,可这位游师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去哪里找她。
还有就是严冬冬的身世很不寻常,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过了几天,月华抽空又去了严石头家,发现严石头和严冬冬在种地浇水。严石头不知为何很烦躁,总是在斥责严冬冬,月华看不过眼,又等门拜访。
“呵呵,石头大哥,冬冬,你们好啊......”月华对开门一脸愕然的两父子笑道。
“大雨姐,你来又有何贵干?”严石头的表情显得很无语。
“夏姑姑好,嘿嘿,我去玩儿喽......”严冬冬高兴地跳了起来,正想逃之夭夭,严石头大声喝道:“站住,想开溜?浇水还没完呢......”
月华自觉严石头训斥儿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具体是谁又说不上来,但足以让她生疑。
“石头大哥,您消消气,老是这么凶,孩子受不了......”月华笑道。
“这小子就是欠揍,他以前很乖的,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严石头话语里充满恨铁不成钢的着急。
“因为他家生了变故,所以才这样,您别生气,慢慢来......”月华道。
“他足足浪费了一年多,武功学问统统退步,你说你还对得起你爹吗?”严石头转头对严冬冬气道。
严冬冬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很不服气地做了个鬼脸,以示抗议。
“石头大哥,他亲娘去哪儿了?”月华试探道。
“......这关你什么事?”严石头不悦地看了看她道。
“让我试试看。”月华对严石头露出了尽量友善的笑容。
趁严石头没有反对前,她快步走到冬冬跟前,蹲身与他同一高度,如此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冬冬,你知道你爹为什么要你种地吗?”月华笑道。
“因为种地能锻炼身子,磨练意志,不怕苦不怕烦,不怕脏不怕累,以后一定能成个好人......”严冬冬摇头晃脑像背书一般把严石头平日的训斥道出。
“臭小子......”严石头又想发作,月华笑道:“其实,你爹想告诉你,他用心栽培这么多粮食,这每一株作物,都有生命,你爹希望你感恩大地娘亲,当思一粥一饭皆来之不易,更要爱惜物命。”
“大地娘亲最包容了,草木沙石,稻麻竹苇,谷米宝贝,从地而有,你怎么对大地娘亲,她都无怨无悔地给我们回馈,我们有什么冤屈能敌得过她?”
“大地娘亲?”严冬冬眼中闪着温暖的光。
“瞧,地里的小作物口渴了,它们在说,小主人,能不能给我们喝点水?冬冬,你听到了吗?”月华拿起水桶,舀了一勺水,轻轻灌溉起来。
“夏姑姑,你真的听到它们说话?”严冬冬突然泪眼汪汪地看着月华道。
“嗯,也许吧。”月华点头笑道。
“我娘亲从前也这样说。”严冬冬默默道。
“我娘亲也这样说过......”月华脱口而出道。
月华与冬冬默默对视一眼,竟发现对方双眼红了起来。严冬冬这张陌生的脸,竟让月华有种从来没有过的亲切感。
“嗯哼......”严石头突然咳了几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快给它们浇水吧,它们口渴了。”月华笑道。
“嗯,夏姑姑,你娘亲也种地?”严冬冬接过舀子道。
“我比你还小的时候,我娘亲就带我一起种地了。”月华想起六岁前在秦州,母亲带着她下地种田,心里百感交集,眼泪又流出来了。
“我小时候,我娘亲也带着我种地......”严冬冬想着想着又要哭起来,严石头见状,重重叹了口气,走上去蹲身摸了摸严冬冬的头,想说点什么,最终没说出口。
月华以为严冬冬又要大哭一场,没想到他只是擦了擦眼泪,给地里的农作物浇完水便站起身道:“我是男子汉,不能哭,阿爹,我跟你去练功。”
“你确定歇够了?”严石头眼中露出喜悦之色。
“嗯,我歇够了。”严冬冬道。
“好。中途不得喊累。”严石头依旧严厉道。
月华站在一旁,打量了严石头的院子,却见原来养的许多动物全部不见了,院子里腾出了好大一块地,像是练武所用。
“大雨姐,我们要练功了,你......”严石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月华,似乎又在下逐客令。
“石头大哥,您养的动物都去哪儿了?”月华道。
“送去别的地方养。”严石头道。
“送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把它们放了。”月华笑道。
“‘岩大头护生园’。”严石头道。
“什么?”月华没听清楚。
严石头又说了一遍,从他那奇怪的强调中,月华勉强听了出来。
“冤大头护生园?”
“哈哈......”冬冬大笑起来。
“是岩,大,头,护生园。”严石头破天荒好脾气地道。
“这是哪里?你自己开的吗?”月华眨了眨眼睛道。
“这好像与你无关。”严石头道。
“......”
严石头很不情愿让月华看见他们练功,于是月华识趣地告辞。
由于严石头父子的神秘身世,促使月华出了门她悄悄跃上了屋顶,看他们练什么武功。
只见严石头一板一眼地教严冬冬练一套拳法,练完拳法又练轻功,这轻功,竟是昆仑派的‘六月霜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