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不过是棋子

展昭才想起中午在长沙城郊吃了几口红烧狮子头后,到现在没吃过东西,如今肚子空空,饥肠辘辘。

他叹了口气,对她笑道:“我还没吃饭,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我爹的忌日。”唐翌施淡淡笑道。

“你爹?”展昭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爹还健在,前几个月才见过他。

“我只有一位爹爹,他就是我师父。”她看着展昭,眼中充满哀伤。

展昭恍然大悟,今日是自己父亲展瀚的忌日,他只顾与月华生气,竟忘记了。

他对她点点头,感慨道:“难得你有心,还记得他的忌日,他在天之灵,一定十分欣慰。”

唐翌施斟满了酒,举起酒杯,双目含泪道:“敬师父......”

“敬阿爹......”

展昭与她肃然起敬,双双将酒撒地,二人一时陷入忧伤中。

屋外传来滂沱大雨的声音,正月下雨的长沙,显得格外寒冷,一个黑影悄然落在屋外,这场寒冷的大雨,勉强掩饰了她的落地声。

此时展昭推开窗看了看屋外,又把窗牢牢关上,在炭炉旁添了些柴炭,温暖的屋内与寒冷的屋外,形成了鲜明对比。

展昭清了清嗓子,用传音入密法道:“最近有何收获?”

唐翌施以传音入密法应道:“我查到赵王与温门来往紧密,赵王斥巨资从温门买了一种药,数量庞大,我怀疑,这种药能让人功力短时间提升十倍,但长期服用,到了一定时间,便会油尽灯枯。”

“还有,长沙王府每月有大额资金流出,去向不明,足有一千两之多。”唐翌施道。

“他何来这么多钱?”展昭蹙眉不解,若他要起兵造反,必然需要大量的人马,但长沙城里里外外找不到藏人之地,即便在冲霄楼的兵器库,数目也是有限。”

“他还买了另一种神秘的药,没想到这些奇奇怪怪的药都出自温门,可惜我对温门不甚了解,但如今看来,这几年温门发生了很大变化,今非昔比。”唐翌施蹙眉道。

展昭想起了温天宇,难道破解这一切真要从温天宇入手?毕竟温天宇出自温门,但想到以未婚妻作为诱饵,他又极为排斥,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长沙王要唐门的‘断心续命丹’,我想并非保命,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展昭道。

“我记得唐姥姥曾说过,有一种药,可让人失去心智,功力剧增数十倍,能敌千军万马......”

“但此药阴寒至极,须配合八字遴选极具刚阳体质的服药者,并须长期服药,时机成熟后断其心脉,续脉后加以养护方成。难道长沙王要此丹药是为了......”唐翌施蹙眉道。

展昭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起了一个人,心上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触动。

“你的情报很有价值,为兄佩服,这种药我会好好调查,劳烦你再研究研究,给我更多的线索。”展昭对她抱拳言谢。

唐翌施看着他,突然笑起来,尽管她已作易容,但那双美艳动人的眼睛透着一如既往的聪慧深邃,璀璨亮丽。

“没想到,连你也把我当男子,我猜想,这世上不会有人把我当女子看待了。”她眼中闪过了黯然。

“你永远是我的小师妹,还有一人,只是你没发现。”展昭笑道。

“哦?”唐翌施诧异道。

“丁大侠丁兆兰,他是理想的夫婿,心思缜密,为人沉稳踏实,武功不俗,家世虽不如唐门显赫,也是富甲一方,你若是嫁给他,定能一生幸福无忧。”展昭道。

“是吗?”唐翌施眼中闪过一丝忧愁,又笑道:“他最近痛失爱人,怕是无意情爱之事,我就更是不想......我的事儿无须师哥费心了。”

“光顾着说,饭菜都凉了。来尝尝这醉蟹,这是师父的拿手好菜,也是他生前最爱的菜肴,他曾说过,他最爱吃师娘做的醉蟹......”

唐翌施笑着,却一时忍不住,淌下两行清泪,不知是不是她深入虎穴,面对的又是老奸巨猾的长沙王,心中苦闷,忆起师父心里十分伤感。

展昭尝了尝,动容笑道:“你的手艺真不错,我爹若在世,他定很是欢喜,我爹曾说过,你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此话不假。”

他突然想起月华为他做麻城鱼肉糕的情景,心里抽着疼痛,她对他这么好,可她心里还有别人,这是他无论如何无法容忍的。

“师父对师娘一片痴心,比我生父强多了。”唐翌施眼中闪过了强烈的幽怨。

展昭见状立岔开话题道:“对了,沈门已理顺,你不必嫁给沈仲儒了。”

“我知道了,真好,你果真没让我失望。”唐翌施浅浅一笑道。

“你哥与仲芝婚期将至,这也是值得高兴之事。”展昭道。

“据我所知,仲芝爱沈仲元爱得死去活来,她真的愿意嫁给我哥?”唐翌施诧异道。

“嗯。”展昭点头应道。

“我还知道,我父母打算把我许给沈仲元。”唐翌施冷道。

“你要是不愿意,也不必勉强。”他道。

“他们就喜欢乱点鸳鸯,我在他们心目中不过是一颗棋子……”唐翌施忿忿道。

“何以见得?”展昭问。

“当年我四岁不到,他们竟狠心把我送去展家,他们想让我与你培养感情,好让我日后能嫁给你,展家与唐门联姻,日后唐门有什么内乱展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唐翌施冷笑道:“只可惜,唐门与展家交恶多年,展家的人怎么可能娶唐门的姑娘?”唐翌施看着他,眼中露出少有的凄苦,聪慧如她,又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我从前在唐门,每晚都有娘亲相伴入眠,自从去了展家,尤其到了晚上,我感到特别孤单害怕,我在展家五年,他们只来见我五次,每次匆匆一别,头也不回的走,我就是个弃儿。”

“其实他们......”展昭还没说完,唐翌施举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笑了笑道:

“师兄,这些年来,我连一个真心说话的人都没有,今晚你让我一吐为快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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