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坎坷往事
“我大哥二十岁便去世了，当时我二哥，也就是如今的沈仲元，刚满六岁，我爹娘和舅舅怀疑是唐门的人害死了大哥，但苦于没有证据，正巧唐门的人盯上了二哥，几次毒害，他大难不死，他们怕二哥也遭此毒手……”
“我舅舅看出他天赋异禀，便提出把他带回沈门，日后好继承沈门家业，于是舅舅造了二哥被掳的假象，辗转周折地把他带回了沈门。”展昭道。
“想不到那位了不起的沈家姑姑就是你们的娘亲。”月华感慨道。
“嗯。”展昭回忆起母亲，热泪盈眶，眼中充满哀伤。
“我大哥深得我爹娘真传，武艺高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用毒医术、奇门遁甲、机关暗器样样精通，只可惜他英年早逝，我爹娘十分伤心，那时我二哥才六岁，也去了沈门。”展昭道。
“我娘亲很喜欢我二哥，他遗传了她的聪慧，尤其在奇门遁甲方面天赋凛然，他到了沈门后，我爹娘也不敢去看他，生怕唐门的人知道后又去害他......”
“我娘亲在我六岁那年便去世了，二哥自从离家后便再没见过我娘，他今生最遗憾的，就是未能见娘亲最后一面。”展昭一时感触，忍不住淌下了泪。
“她太苦了，大儿子离世，与二儿子又天各一方，而你当年只有六岁，她走的时候一定万分不舍......”
月华倚偎在他怀里，握着他冰冷的手，静静地聆听他道出那伤感的身世故事。
“其实仲芝的长相与我娘亲有八九分相似。”展昭道。
“怪不得沈大哥见了她后，喜欢上她了，我还特意为她梳了一个优雅别致的发式，仲芝回来后说，沈大哥握着她的手安稳地睡了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月华道。
“是与西夏女子有些相像的发式吗？”展昭问。
“你怎么知道？是沈大哥告诉你的？”月华道。
“我娘经常梳这种发式，你从哪儿学来的？”展昭惊道。
“这是我师娘教我的。”月华道。
“我娘亲与我爹曾经去过西夏与大宋边境，也许还认识你师娘。”展昭道。
“真的？我下次带你去见我师娘，你当面问她，说不定她是你爹娘的故人。”月华高兴地道。
“展郎，为何唐门后来又会放过展家？唐沈二门为何如今要结亲？”月华问。
“这要说说唐沈二门的历史，唐门姥姥与沈门太爷，也就是我外公的父亲，原本是师兄妹，沈太爷跟着唐姥姥父亲门下学艺，后二人结为夫妻......”
“沈太爷性格谦逊，念着师父的养育教导之恩，对生性好强的唐姥姥处处礼让，连他们的孩子姓唐他也不介意，后来发生了一件让沈太爷雷霆之怒之事，他一气之下带着小儿子离开唐门，出来另立沈门，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展昭呷了一口茶继续道：“唐姥姥当然不甘心，两家斗了十几年，沈太爷最终抑郁而逝，唐姥姥心里到底舍不得他，两家又和好了一段时间。”
“可惜好景不长，我外公突然暴毙，我舅舅和娘亲尚且年幼，沈门技术突然失传，迫于无奈，我舅舅，还有当时沈门的一些元老提出，让我娘去唐门走走亲戚，实则拜师学艺，窃取技术。”
“我娘在唐门呆了五年，她与当时掌门的继承人唐天傲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他们一同学艺，彼此交心。当然，我娘亲去唐门最初是为了取得唐门最核心的机密技术。”
“唐天傲很喜欢我娘，后来我听舅舅说，我娘亲也动了情，可当时唐天傲已有未过门的妻子，是唐姥姥旁系血亲的后人，唤唐天娇，二唐联姻，使唐门内部更紧密团结，但......”
“但唐天傲不愿意娶唐天娇？”月华问。
“是的，他想娶我娘，更不想卷入唐门勾心斗角的漩涡中，可他没得选择，以他的天资和出身，注定是唐门的继承人......”
“我娘亲深谙其理，便想离开唐门，但唐天傲不肯，后来唐天娇看出了唐天傲与我娘的情愫，动用力量把我娘赶回了沈门。”
“我娘亲回到沈门短短三年，便和我舅舅完成了沈门基础技术的研发，舅舅也完全掌握了唐门的技术，还加以改良独创，后来唐门发现技术流失，我娘亲为了不连累沈门，又独自离去。”
“娘亲离开沈门后，屡屡被唐门的人追杀，幸好被我爹救下，二人阴差阳错一起闯荡江湖，日久生情，后来决定隐姓埋名、退隐江湖，长厢厮守。”展昭道。
“为了躲避唐门，我出生前爹娘又搬到遇杰村置田安家。到我六岁时，唐天娇突然来到遇杰村，与我娘聊了一会儿，过两天我娘就病倒了。”
“后来唐天傲赶来我家，当面指出唐天娇的恶行，原来一直追杀我展家的是唐天娇这派，也许因为二唐婚后并不和谐，唐天傲一直思念我娘的缘故......”
“唐天傲想把自己唐门祖传的玉佩赠给我娘，说玉佩在手，唐门的人再不敢欺负展家，我娘亲不肯要，唐天娇见他赠玉佩，恼羞成怒，一番争执下，竟死在唐天傲的剑下......”
“后来我娘死了，我爹与唐天傲杀退了唐天娇的党羽，唐天傲回到唐门，独力承担所有责任，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他堂妹唐天敏，从此闭关练功，不问世事，唐门也因此分成了两派。”
“我爹后来机缘巧合，出手助唐姥姥清理门户，还救了她一命，以此化解我娘亲与唐门的恩怨，唐姥姥念及我爹恩德，亲自出面摆平了唐天娇这派的仇怨，把玉佩赠与我爹，作为与展家结盟的凭据，我爹临终时又把玉佩传了给我。”
月华感叹落泪，她从身上拿出那枚晶莹剔透的玉佩，看了又看，感触良多道：“没想到你娘亲有如此坎坷凄美的身世故事，更没想到，这玉佩有如此曲折的渊源。”
展昭触摸着她手上的玉佩，默默道：“我娘临终前，一直对唐天傲说对不起，说她辜负了他，还要他原谅唐天娇，唐天娇并不领情，还怨声大骂，唐天傲想杀了她，那时我娘亲正在弥留之际，仍苦苦哀求制止，唐天傲犹豫之时，唐天娇却借唐天傲的剑自杀了……”
“后来整个唐门都认为是唐天傲害死了她，还有各种对我娘亲和他的诋毁谩骂......”
“他们相识于微，同窗数年，只是他们身上各自负担了太多枷锁，更忘不了家族的重负，终究是有缘无份。”月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