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当了真的玩笑

“未见全貌，不知何为绝世美人。”

如此回答惹得上官九愈发酸了，小嘴一扁，眉头一皱，“若你看清了她全貌，真如传闻般倾国倾城，你就会动心了吗？”

她吃醋了。

容祁薄唇勾起浅浅弧度，不易察觉，星眸流转，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回答：“倾国佳人也不及上官花仙姿，后者乃我心之所向，有你足矣。”

委屈气愤的情绪忽而被风吹散，樱唇止不住上扬，她这就要带着容祁去柳惊鸿面前晃，给她看看，容祁是谁的人！

胖童背着昏睡中的弟弟跟在他们身后，独留小丫头与洛无铸于原地不动，洛无俦垂眸，见小丫头低垂着小脑袋，一言不发，小手绞着衣裙粉带，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模样。

他不忍心多说她，思及方才上官九之言，不由问：“真遇上洪荒妖物了？可有受伤？”

小丫头摇头，“没，上官姐姐和容少侠救了我。”

“上次我话说重了，你别放在心上，我知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会对惊鸿出手，别生气了好不好？不高兴的话，要不打我几下？”他低声道歉，细细哄着她。

小丫头噘嘴偏开脸，“打你我还手疼呢！我才不上当，你就愧疚吧，你凶我，嫌弃我不懂事，我就是不懂事，不想原谅你了！”

她气愤转身，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了，只是若好脾气对这呆子，他便以为她很好欺负，只有不理他，晾着他，他心里才知事情的严重，下次便不会轻易再犯。

“梦觉！”男子死乞白赖缠着她，一个劲道歉，一脸诚恳。

也不知为何，就算这样重复着求她原谅，他心里竟毫无抵触，反而当时听闻她遇上洪荒妖物，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还好她没事。

“你别生气了，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任你差遣，都听你的行不行？”

“好呀！”小丫头展颜一笑，洛无涛只觉心下一松，整个世界忽然明亮不少。

“那你背我下山吧。”

蛤？

做牛做马的洛无涛背着一路叽叽喳喳的小丫头走下山，来时一道脚印，去时一道脚印，只是后者脚印更深，仿佛全世界压在肩上，他却毫无怨言。

柳惊鸿于房内打坐，凝神聚气，修复被柳梦觉伤损的筋骨，没想到小师妹开了灵智之后，法力竟如此强横。室内熏炉散发阵阵轻烟，带起安神香味四散开来，忽而风起，轻烟被吹落，柳惊鸿睁眼，却见一白鸽于窗边咕咕叫，细腿上绑着信件。

她款款起身，玉手展开传书，美眸扫过其中内容，不由冷笑，半月后便是小寒夜，届时洛无祷便会认出柳梦觉是昔曰他一见钟情之人，这传书内容实则是南宫胭通知她去抓那采花妖。

若是以前，柳惊鸿恐怕真不会接受这个任务，她清清白白一女子，凭何要去跟这登徒浪子扯上关系，哪怕是除妖也不行，万一不小心疏忽了，清白没了让她如何活下去？那个时候，柳惊鸿必然对南宫胭下达此命令不满，才会惹得南宫胭愈发讨厌她。

如今不同了，小小采花妖而已，不足挂齿，又能破坏柳梦觉的幸福，想想便觉畅快淋漓。

美眸划过一丝不甘，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叩叩一一

房门被人敲响，柳惊鸿回过神来，想是洛无铸回来了，便立即躺于床榻之上，背靠床头，虚弱出声：“进来吧。”

吱呀一声，雕花红门被推开，凌乱脚步声响起，昭示着不止一人前来，柳惊鸿心下讶异，美眸抬起，倏而一顿，整个人愣住。

洛无铸身侧跟着小师妹，还有一白衣女子面带笑意迈进门，身后一袭黑衣的男子伫立门外，只留一背影，并不愿进门。

上官九！又是她！柳惊鸿恨恨凝视她，没好脸色，“你来作甚？这里不欢迎你！”

女子眨了水眸，讥笑道：“说话中气十足，想必已无大碍了，听闻柳姑娘身负重伤，我还以为快死了，真叫人白高兴一场！”

柳惊鸿面容沉下，眼底杀意迅速聚集，柳梦觉见状，不由拉了上官九水袖，示意她别乱说话。

“师姐，对不起，是我害你伤重，你身子可还好？要不我去寻宋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柳惊鸿碍于人多，也不便拂了小丫头面子，玉手抬起轻抚光洁额头，“不必了，此事不怪你，我有些乏了，你们都出去吧。”

上官九仔细打量她，水眸闪过一丝狡黯，对着门外容祁喊道：“完了，我对这安神香过敏，浑身无力走不动了！”

眨眼间，容祁便立于她身侧，拉起她皓腕探脉，眉眼染上忧虑之色，低声询问：“没事吧？”

一旁柳惊鸿眼底一刺，垂在袖间的玉手紧紧握拳，美眸仿佛能迸裂出利箭来，阴狠瞪着上官九。容祁忽而知她故意如此，不由面色一寒，她怎可拿身体开玩笑！太任性了！上官九不察，只身子顺势靠在容祁怀中，可怜巴巴望着他，好似在说，就这一次，柳惊鸿以前比这更恶心的都有呢！

容祁妥协，拦腰迅速将她抱起，化为一阵黑烟消失在原地。

柳惊鸿怒火攻心却只能隐忍，气得浑身发抖，敢怒不敢言，洛无涛见状，不由担忧问：“惊鸿，你怎么了？”

柳惊鸿回神，葱白柔荑忽而拉过洛无俦，后者身子一歪，直直坐在床边，二人靠得极近，柳惊鸿突然抱住他，哽咽出声：“无俦，这么多年，只有你一直追随我，不离不弃，谢谢你能陪在我身边_

柳梦觉见状，心间酸涩，杏眸垂下，面色白了一分，洛无涛心跳仿佛停止了，闻言意识一阵混沌，似是想到什么，倏而抬起桃花眼望向一旁柳梦觉。

“你们先聊，我去给师姐煎药。”她从始至终都不敢抬起眸子，迅速转声，仓皇跑出门外。

“梦觉……”洛无涛望着她娇小的背影呢喃出声，柳惊鸿不悦，将他抱得更紧，洛无俦浓眉紧蹙，也不知为何，他不愿柳惊鸿如此强势地禁锢他在身边，明明她对他毫无半分情意，哪怕投怀送抱，他也感受不到她的心意。

大手触到她细瘦的手腕，正欲拉开腰间抱紧的双手，却听她问：“洛无涛，五年前在扬州城烟雨楼，你见过我对不对？”

男子身子一僵，眸子划过一抹难以置信，其间夹杂惊喜与激动，“你……你记起来了？”

柳惊鸿点头，这才徐徐松开环住他腰身的手臂，转而拉住他的手，隔着一层轻纱紧紧贴在自己面颊上，低声解释：“五年前我沦落在烟雨楼里，做了一舞姬，终日不眠不休练舞，那是我最痛苦的回忆。你之前问我，我置若罔闻，只是不愿提起而已，如今也看淡了，这才发现珍惜眼前人最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