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兆盛怒

也不知静嫔是否有自觉,这一路与贤嫔相谈不少,问的似乎都是皇贵妃平日的起居习惯。

她与皇贵妃虽入宫都早,但往来并不密切,这么多年了也不及如今住在同一屋檐下的贤嫔知道的多,似玩笑非玩笑地聊了一路,常嫔看在眼里,未动声色。

御驾回到皇城,皇贵妃早已带人等候,与皇帝一起侍奉太皇太后回慈宁宫,其余几人当下散了,因随驾还有大臣们,静嫔慢走几步,就有身边的人请了蔚兆到跟前。

两人大大方方在人前说话,虽然说什么旁人未必听得清,不过看两人的神情,似乎是挺高兴的事。

然而静嫔一见蔚兆就说

长孙·贾惠:我这里讲一件事,你听着千万别露在脸上让人看见,你只管笑呵呵的。

长孙·贾惠:旁人若问起来我们谈什么,就讲太皇太后喜欢吃嫂子做的果子。

长孙·贾惠:我让你找她再做了送来。

之后便把德瑢的事说了,蔚兆听得心里火冒三丈,只分毫都不敢露在脸上。

临别时静嫔道

长孙·贾惠:要那丫头的命很容易,断了情就好了。

长孙·贾惠:可你那儿子你最明白,是个痴情种,难得皇帝如今器重他。

长孙·贾惠:若是为了个女人弄得病恹恹,得不偿失。

长孙·贾惠:都先缓一缓,我这里两天没动静了,兴许就这么过去了。

长孙·贾惠:可你那儿千万别逼他又闹出什么事端,自己留心就好。

蔚兆一一应诺,待静嫔往内宫去,才勉强撑着一张笑脸退身离宫,回府后见家中请大夫,问何人有病,说是少夫人卧病,又问容若何在,下人都不知,蔚兆一时气大了,怒斥家仆

长孙·蔚兆:等他回来了,拿去祠堂问话。

众人皆知老爷管教子女甚严苛,无人敢忤逆,盼在门前把大公子盼回来,听说妻子卧病,而父亲又要他去祠堂相见,权衡再三,还是先来了父亲这里,进门便见父亲负手立于祖宗牌位之前,他心下一沉,屈膝行礼。

蔚兆转身见他,冷冷道

长孙·蔚兆:可去见过你妻子了?

德瑢老老实实说

长孙·德瑢:因父亲传见,儿子不敢耽误,尚未回卧房去相见。

长孙·蔚兆:这会儿你倒十分听话。

蔚兆怒意横生,抬脚就踹在儿子的肩头,恰好蔚兆夫人跟过来瞧见,心疼儿子扑过来

蔚兆夫人:老爷有话好好说便是了,怎么又要动手,这孩子在外头闯祸了?

蔚兆夫人:老祖母那儿等着见孙子,才让我来找,难不成老爷这是要打一顿再送去吗?

长孙·蔚兆:都是你惯的,静嫔那里的宫女是不是你去求的?

蔚兆怒不可遏

长孙·蔚兆:哪怕一个宫女呢,皇帝身边的人你们怎么敢打主意。

长孙·蔚兆:等闯祸要掉脑袋了,哭都来不及。

蔚兆夫人:你去找他了?

蔚兆夫人眉头紧蹙,拉着儿子问

蔚兆夫人:你怎么就忍不住呢,娘不是说了,这件事让我来做吗?

长孙·蔚兆:事到如今你还说这样的话,慈母多败儿!

蔚兆气大了,坐在一旁连声叹

长孙·蔚兆:皇上如今羽翼渐丰,免不了要物色年轻臣子培植新的朝廷势力。

长孙·蔚兆:难得你这孽子被看中,可他却自甘堕落,只一门心思扑在女人身上。

长孙·蔚兆:你这做娘的不说多管教,怎么还要帮他去问皇帝要女人?

蔚兆夫人出身高贵,虽然人前素来稳重端庄,总也有气性在骨子里,听见丈夫这样数落自己和儿子,不禁冷笑

蔚兆夫人:老爷岂是看中这孽子的前程,前些日子皇上器重他,您心里不是还不乐意来着?

蔚兆夫人:就怕这孩子来日真有出息,要把你这爹比下去了。

蔚兆夫人:我这里宠着他惯着他,让他往女人堆里钻,还不是为了老爷的前程?

长孙·蔚兆:你!

蔚兆气得无话可说。

蔚兆夫人:老爷只管好好在朝廷如日中天,我们娘儿几个不给您扯后腿。

蔚兆夫人:您今日哪怕是真要打他一顿出气,也等他去给老祖母请了安再打不迟。

蔚兆夫人:不然这家里又要闹得鸡飞狗跳的,嫌不够难看呢。

蔚兆夫人愤愤然几句,拉扯儿子起来,骂道

蔚兆夫人:没出息的东西,还不滚?

德瑢满心莫名,已经没工夫惧怕,他不确定的是父亲到底怎么知道的,是被钮祜禄贵人撞见漏出来,还是静嫔察觉了?

神情郁郁地往祖母这里请了安,老人家见他精神不好,且又听说前头儿子气大了不知为何又要为难孙子,训斥了几句让他回房去,不许再出来。

卧房中,妻子苗氏正卧病,年头上她的身子就不见好,恹恹不起日渐消瘦,刚才听闻老爷又要找德瑢的麻烦,急得好一阵咳喘几乎没了半条命,这会子见丈夫好端端地回来,才温和地笑

苗氏:侍驾一定累坏了,你去妹妹屋子里歇吧,我这里病着也不能照顾你。

长孙·德瑢:怎么又病得沉重,我离家的时候不是见好了吗?

德瑢捏着妻子干瘦的手

长孙·德瑢:父亲恼我不陪在你身边,你再赶我走他更生气,让我留下吧。

苗氏苦笑,似乎又想起什么来,问他

苗氏:表妹的事,可有眉目了吗?

容若摇头,唯有一声叹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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