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5.玷污好剧本【会员加更】

　　龙套：（李静） “你的戏？”

　　龙套：（李静）池苏，你在我课上除了睡觉就是吃东西，现在跟我谈戏？”

　　龙套：（李静） “怎么，傍上那几个，就觉得自己能一步登天，用这张脸去玷污好剧本了？”

　　话很难听，几乎是照着脸扇。

　　但池苏没像以前那样跳起来反驳或装委屈。

　　她只是看着李静，眼神很静。

　　池苏：“所以想让您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只有脸。”

　　龙套：（李静） “……”

　　李静与她对视片刻，放下茶杯，发出清脆一声响。

　　龙套：（李静） “行，你要自取其辱，我成全你。”

　　龙套：（李静）“演吧，就演……你当年上课被我骂哭的那段《离巷》。”

　　那是部文艺片，需要极细腻复杂的内心戏，当年池苏演得浮夸造作，被李静当着全班的面损得一无是处。

　　池苏点点头，没任何准备，直接站起身，退开几步。

　　她甚至没清场，就站在客厅中央，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身上，尘埃浮动。

　　她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整个人都变了。

　　那不是刻意挤出的悲伤或痛苦，而是一种极沉的，从内部透出来的空寂和茫然。

　　她微微佝偻着背，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压垮，手指无意识地蜷缩，颤抖。

　　眼神没有焦点，却又像看着很远的地方，里面盛着一种被生活碾碎后的麻木，偏偏深处又有一丝极微弱的不甘，像灰烬里最后一星火点。

　　没有台词，全靠肢体和眼神。

　　她慢慢蹲下去，手臂环住自己，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脸埋在臂弯里，肩膀细微地耸动，不是大哭大闹，而是那种压抑到了极致，连哭声都发不出的哽咽。

　　空气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呼吸声，带着令人心碎的颤音。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脸上没有泪痕，只有眼眶通红。

　　她望着虚空，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比哭还难看，充满了自嘲和绝望。

　　然后笑容一点点消失，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虚无。

　　表演结束。

　　她吸了口气，站起身，又变回了那个懒洋洋的池苏，仿佛刚才那个破碎的人不是她。

　　池苏：“随便演的，可能不太行。”

　　李静久久没有说话。

　　她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茶水早已凉透。

　　那双看透无数演员的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沉淀为一种复杂的审视。

　　客厅里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李静才缓缓放下茶杯，声音有些哑。

　　龙套：（李静）“…跟谁学的？”

　　池苏：“自己琢磨了点。”

　　才不是。

　　从前上李静课的那些东西，池苏到现在都还记得。

　　因为被骂得太惨了，所以池苏甚至有了放弃的心思。

　　可当初系统却说“只有学会了演戏，才能知道怎么演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又以“回家”为由，成功让她坚持了下来。

　　但那段时间的学习，又是矛盾的。

　　因为她一边要汲取那些知识学习如何演戏，一边又要在大众面前营造自己的坏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