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4.拜访老师

　　

　　

　　网上的喧嚣持续发酵。

　　「池苏榜上大款不干了」的论调甚嚣尘上，夹杂着各种不堪入目的揣测和酸溜溜的嘲讽。

　　她划拉着屏幕，眼神没什么波澜。

　　这些声音早已伤不到她分毫。

　　指尖停在某个许久未曾拨通的号码上，备注只有一个简单的「李老师」。

　　这位李静老师，圈内泰斗，脾气古怪，教学严苛到不近人情。

　　当年池苏上她的课，没少挨骂。

　　一个使劲作，一个往死里掐。

　　李静从未公开承认过池苏是她的学生，仿佛那是某种玷污。

　　池苏那些年在圈里折腾出的烂演技和黑红路数，更是让李静嗤之以鼻，觉得她白白糟蹋了那点或许存在的灵气，纯粹走歪门邪道。

　　后来，李静重病入院，圈内那些受过提携的“得意门生”们避之不及，倒是这个她从不承认的学生，成了唯一一个定期偷偷跑来，垫付医药费，默默守在床边的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

　　李静嘴上依旧不饶人，但眼神到底软了。

　　看不懂池苏从前那一套，却在病榻糊涂时，会抓着她的手，喃喃骂一句“不争气的东西”，又或是叹一声“傻孩子”。

　　池苏“死讯”传来时，老人独自在家枯坐了一整夜，第二天病了一场。

　　如今风波稍定，池苏琢磨着，该去看看了。

　　也不是求什么，就是觉得，该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或许想走点不一样的路了。

　　

　　郊区的小院清静，带着点暮气沉沉的安逸。

　　李静老师痊愈后便彻底隐居，不再收徒，谢绝访客，只摆弄些花花草草，看透了世态炎凉。

　　池苏提着果篮站在门外，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拉开。

　　李静穿着素色棉麻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昔，上下扫她一眼，冷哼一声。

　　龙套：（李静）“还没死透？就知道祸害遗千年。”

　　语气硬邦邦的，却侧身让开了门。

　　池苏挤进去，把果篮放桌上。

　　池苏：“老师，您这欢迎仪式可真别致。”

　　龙套：（李静） “不然呢？放鞭炮庆祝你诈尸？”

　　李静瞥她，自顾自坐下斟茶，

　　龙套：（李静）“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几个男人……你倒是本事见长。”

　　话里听不出是褒是贬。

　　池苏没接话，蹭过去挨着她坐下，拿起一个橘子慢慢剥。

　　池苏：“来看看您，身体还好？”

　　龙套：（李静） “死不了。”

　　李静抿了口茶，目光落在她手上，

　　龙套：（李静）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惹什么祸了？”

　　池苏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瓣瓣饱满。

　　池苏：“想请您看看戏。”

　　龙套：（李静） “看什么戏？你那些黑热搜还是狗血连续剧？”

　　李静没接橘子，只盯着她，

　　龙套：（李静） “我老了，经不起刺激。”

　　池苏：“我的戏。”

　　池苏把橘子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擦擦手，

　　池苏：“随便一段都行，您给指点指点。”

　　李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