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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红绡的心仿佛被割开一道口子，疼痛密密麻麻上涌，令她眼眶酸涩。

好疼。

但是，她不后悔。

否则战死北疆的英灵谁来祭？家破人亡的公道谁来讨？

有因必有果，孽缘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

许红绡将北宫湛放到床上，为他整理好遗容，随后便带着令牌，乔装一番，逃出了北域大营。

……

第二日，北宫湛遇刺身亡，胭脂夫人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北疆。

百里倾城看着神情呆滞的许红绡，颇为头疼。

红绡从昨晚逃回二防线后就是这个样子，不吃不喝，不说不笑，着实令人担忧。

她瞧着红绡，似乎在北域大营里养得还不错，脸蛋身材丰腴了些，愈发明艳，只是这精神状态……

北宫湛到底对红绡做了什么啊……

把红绡刺激成这样……

百里倾城虽然想知道细节，但害怕红绡再受刺激，便没有提这一茬。

百里倾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百里倾城问许红绡。

许红绡总算是有了点反应，微微抬了下眸子。

百里倾城见她眸光动了动，于是接着说：

百里倾城：“愿意去秦国吗，谢衡之在秦国。”

许红绡摇了摇头。

百里倾城：“那回百里谷呢？”

许红绡还是摇了摇头。

百里倾城：“如果跟着我们，会有很多仗要打，很危险。”

许红绡张了张唇，嗓音不若此前清脆，已经哑了：

许红绡：“听说齐国出了事，让我去齐国吧。”

百里倾城：“好。”

百里倾城没有问别的。

百里倾城：“要不要喝酒？”

许红绡轻轻嗯了声。

在北疆，酒是暖身子用的，在物资里算份额分配。

百里倾城拨出许红绡那份，再加上自己那份、祁北那份、百里清寒那份，一并给了许红绡。

许红绡撕开红封，仰头猛灌下一口。

祁北轻轻抿了抿唇。

有点想喝。

百里倾城一眼扫过来：

百里倾城：“你全身是伤，酒就不用想了。”

无情又冷酷。

祁北低下头，模样看起来有点委屈。

许红绡轻轻地笑：

许红绡：“谁让北哥你从前总把蛇蝎姐姐留给我的酒喝了，风水轮流转啊。”

她笑着，可眼底一点笑意也没有。

许红绡太惯于把事情藏在心底。

百里倾城没有说话，只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任她红着眼睛一坛子一坛子地灌酒。

许红绡最后醉倒在百里倾城怀里：

许红绡：“蛇蝎姐姐……”

许红绡：“蛇蝎姐姐你知道吗……”

许红绡：“我……”

许红绡流着泪，话没说完，却不再说了。

百里倾城抱着她，任她默默流泪。

祁北别开视线，以免看见许红绡的醉态失礼。

倾城不知道，可这只言片语，却足以让他拼凑出真相。

北宫湛，当是自愿放弃了性命。

因为他爱上了许红绡。

祁北扯了扯嘴角，觉得北宫湛挺值的。

谢衡之已成许红绡的白月光，无可取代，他北宫湛就舍了自己的性命，成了许红绡的朱砂痣。

比谢衡之晚，却同样无可取代。

听起来不是很光明正大，但耐不住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