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汉首如霜,是个刚烈的女子

太平公主笑着打趣道:

李令月:你没有说实话啊,驸马都尉。

李令月:怎么像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似的,都不敢看我的眼睛啊。

李令月:或者,你是在外面背着我做了什么……

武攸暨:我……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两人同时别过头去,躲避对方的眼睛,继而又相视一笑。

李令月:真是……

武攸暨尴尬地开口:

武攸暨:咳咳,公主来找攸暨何事?

李令月:你这几天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为何?

武攸暨:并不是有意躲着公主,只是一见到公主,我这里就生疼的很。

说着,用手指着自己心的位置。

李令月:哪里?是受伤了吗?

李令月:我看看。

一着急,便顾不得许多,走上前去扒武攸暨的衣服。

武攸暨:公主,我没事。

向后退了几步。

李令月: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

武攸暨:并非害羞,只是觉得不妥。

李令月:有何不妥?

武攸暨又后退了几步,李令月步步紧逼。直到后面没有路了,倒在床上,李令月顺势压在他的身上。

李令月:我今晚就睡在这里好不好?

武攸暨:这里是公主府,是公主的家,公主想睡哪里自然没有人拦着。

李令月有点不太高兴地从武攸暨身上起来,道:

李令月:那你呢?

武攸暨:我?我都可以啊。

李令月:你留下来服侍本宫!

武攸暨:我身体不适。

李令月:我没有和你商量,是在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

武攸暨:公主何必强人所难呢?

李令月:你到底想怎样?

武攸暨:不是我想怎样,是公主想怎样?

李令月有点哭笑不得了,弄了半天,这武攸暨还在吃醋。

李令月: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武攸暨:若是公主今晚在这里休息,那攸暨住在您隔壁。

言外之意:有事了,你也可以叫我。

李令月:这几天府中会来刺客,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武攸暨:我留下来。

李令月:嘿嘿。

李令月得逞地笑笑,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刺客,只是觉得韦后不会让她好过了,吓唬她还是可能的。

李令月:这就对了嘛!

武攸暨想打地铺,李令月一副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的样子。武攸暨决定还是睡床吧,总不能让公主睡地下啊。传出去了,他虐待皇家公主,后果不敢想象。

按理说,两人生活在一起将近二十年了,武攸暨也只比李令月大了两岁,应该相处的很好才是。可是今天晚上两人各怀心事,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眠。李令月先开口道:

李令月:武郎,你最近忙些什么?

武攸暨:上午待在军营里,下午去太医院。

李令月:太医院?你对中药感兴趣?

武攸暨:哈哈,是啊。

李令月:我考考你,老实忠厚。

武攸暨:可是厚朴?

李令月:嗯。

李令月:土生土长。

武攸暨:熟地。

李令月:丈夫出外三年整。

武攸暨:当归。

李令月:酸甜苦辣咸。

武攸暨:五味子。

李令月:九死一生。

武攸暨:独活。

李令月:病入膏肓。

武攸暨:没药。

李令月:谋士难当。

武攸暨:苦参。

李令月:老汉首如霜。

武攸暨:这个着实难了些,攸暨不知。

李令月:当真不知?还是明知故作不知?

武攸暨:不知。

李令月:怎么偏这个不知?

武攸暨:公主快点把答案说出来吧。

李令月:白头翁。

武攸暨:白头翁?我竟不知……

李令月:罢了,罢了。

李令月:我也累了,睡吧。

不一会儿,身边的人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武攸暨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

武攸暨:我怎会不知白头翁,在攸暨的老家那边,长满了白头翁……

武攸暨:厚朴、熟地、当归、五味子、独活、没药、苦参、白头翁。

武攸暨:公主当真想和攸暨白首吗?还是随口说说。

这时,李令月在梦中呢喃。

李令月:阿绍……

武攸暨:哈哈,是了。怎么会是我呢?

一夜相安无事,静静的,听着旁边公主的浅浅的呼吸声,武攸暨心乱如麻,竟一夜无眠了。

当太平公主醒过来的时候,武攸暨已经去军营点卯了。

碧玉给太平公主梳洗打扮。

碧玉:公主,公主,昨晚和驸马相处的怎么样啊?

脸上一抹绯红,遂转移话题:

李令月:看你也不小了,我这几天正在给你找人家。

碧玉:啊,奴婢多嘴了。

碧玉:求公主不要把我嫁出去。

李令月:你这么大,再不嫁出去,估计都没有人要了。

李令月:放心,我定不会委屈了你。

跪在地上,哭着说:

碧玉:公主,求你让我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吧。

李令月:放心,我不会把你送进火坑的。反正平民百姓我是看不上的,你嫁过去定要做正妻的。

李令月:快起来。

碧玉: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李令月:我看着你长大,你就像我的女儿、妹妹一样。

李令月:快别生分了。

碧玉:何德何能?

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李令月:朝中年轻子弟和你年龄相仿的,大多都有了妻室。

李令月:慧范怎样?他私产万贯,长得一表人才,还没有娶妻。

碧玉:碧玉不喜欢和尚。

李令月:崔湜?有名的俊美才子,也有功名在身。

碧玉:可惜他的才华,竟是个墙头草!

李令月:哈哈……

李令月:宰相窦怀贞呢?他是我提拔上来的,为人信得过。

碧玉:太老了。

李令月:我的干儿子李慈如何?能文能武,年纪轻轻,就已经当将军了。

碧玉:公主,他太小了。若是走到一起,人家还以为是姐弟俩呢!

半开玩笑地说着:

李令月: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莫非相中了我的驸马?

又吓得跪在地上,哭着说:

碧玉:公主,奴婢怎敢?

李令月:那你为何……

碧玉眼神坚定地道:

碧玉:公主若不相信,奴婢只能以死证明清白了!

说着,才头上拔下了发簪就要抹脖子,李令月眼疾手快地打掉了。

李令月:不嫁人,就不嫁。我不过说说而已,何必当真!

李令月:你就是一辈子不嫁,我也养得起。

碧玉:真的吗?

李令月:本宫还能骗你不成?

李令月:以后不许再吓我了。

李令月:听见没有。

碧玉破涕而笑。

碧玉:奴婢遵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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