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验尸
苏婻没被廖师傅吓到，她坐在椅子上镇定道：“师父开始吧。”
廖师傅点点头，随即从一个笼子里抓出来一只小猪崽，那小猪崽十分憨厚可爱。
被抓出来的时候还哼哧哼哧的叫唤。
廖师父哈哈大笑，用了一拍小猪崽的背：“不错不错，这只猪崽很有活力，待会死的也不会太慢，正好用来吓吓你这个小姑娘。”
说着他操起身边的菜刀，炫技一般的在手上转了好几个圈，另一只手抚摸着小猪崽的脊背，似乎在安抚这只小猪崽。
然而正当那猪崽放松了警惕性，下一秒一把菜刀狠狠的从猪崽的后颈砍了进去，顿时凄厉的猪叫响彻了整个锦衣卫的厨房里。
苏婻脸色一白，那猪血源源不断的从猪崽的后颈处涌出，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
廖师傅手上动作不停，他用菜刀快速且利落的在猪崽的四肢划刀放血，那血液还带着温度，在寒冷天气下冒着一缕缕白烟。
猪崽此时还未完全死去，那廖师傅干脆利落的从猪脊背一刀划到尾，菜刀明明很大，在廖师傅手里却不显得笨重。
三下两下的就把一排猪骨给划拉了下来，连那猪皮都剥都十分利落干净。
苏婻脑海里不断回闪昨晚看见的尸体，和面前被剥皮抽骨的猪崽居然没什么两样。
她第一反应就是呕吐，想要远离面前这血腥的场景，可是她强迫自己坐住，目不转睛盯着廖师傅处理猪崽的各种手法。
其实看廖师傅杀猪也算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虽然十分血腥，可是廖师傅技艺纯熟，每一刀都能彻底分离猪肉与猪骨的联系。
苏婻下意识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古籍中有庖丁解牛的故事，廖师傅怕是和此不相上下了。
很快一只活猪崽就被廖师傅解体完毕，廖师傅转过头，看见苏婻虽然脸色惨白，可是依旧稳稳坐在位置上，不由得叹道：“你这小姑娘真不错，之前是我口出狂言，小看你了。”
苏婻抿嘴笑笑：“廖师傅，我做不到你如此利落的杀猪。”
廖师傅拿了一条干净的布来擦拭手上都血液：“无妨，容大人说了，只有你敢杀猪就算你过了。”
被小看了，苏婻咬了咬牙：“好，廖师傅借你的刀一用。”
廖师傅立马推开了半步，把面前的案板让给了苏婻用，那刚杀好的猪崽还摆在案板上呢。
苏婻站在案板前，一狠心伸手把解体完的猪崽放进一旁的桶里，然后自己从笼子里挑选了一只看起来比较安静的小猪崽。
苏婻力气小，要是挣扎是挣扎不过这些猪崽的，所以廖师傅还是帮忙把猪崽的四条腿全部绑在了一起。
苏婻手上拿着那把菜刀，很重，但还提得起来。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猪崽，手里的刀已经比划到了猪崽的脖颈处，迟迟没有下手。
旁人也不催她，这本来就是一次心理的跨越，若是过了这一关，苏婻自然就不怕那什么尸体之类的。
她只是没见过血腥的场面，前十几年活的太纯粹和干净了。
苏婻的内心斗争很快就落下了帷幕，她举着很重的大菜刀，眼神凌冽，手上的动作很快。
噗嗤一声，菜刀将那猪崽的脖子砍了很深的一道口子。
腥臭的血液直接喷射在苏婻是侧脸，猪崽还没死头，它奋力的挣扎，发出凄厉的哼哧声。
苏婻的手顿在了哪里，她再也压不住翻涌的胃部，抛下死前还在挣扎的猪崽，跑到了空旷的地方开始干呕。
……
冬天的夜晚，寒风阵阵，别人都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倒是有一个奇人，衣着单薄神情冷漠。
眉眼间的淡漠好似与这寒夜融为一体。
那人的面前放着一具被白布包裹的尸体，仵作也早已到场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没有开始验尸。
“大人，五小姐还没来。”慕风从外面走进，低着头报告。
容樂抬手做了个退下的手势：“不等她了，她来不来也并不影响结果，仵作现在检查尸体，除了伤势的分析，再找找看是否能证明尸体身份的东西或印记。”
仵作手上已经带好了手套早就在旁边等待着了，现在得了命令自然开始动作了。
那白布一掀开，顿时那张可怖的脸就暴露在空气中，微弱的腐臭夹着血腥味在散发。
还好天气逐渐冷了，所以这尸体才能保持的好好的，没有腐烂太快。
“等等，我来迟了抱歉。”仵作正想着要从哪里下手的时候，苏婻连忙跑了进来。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次看见尸体那可怖的模样，仅仅脸色白了两分，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
“是迟了，但不算太晚。”容樂扭头看她：“还不错。”
苏婻扯着嘴角笑了笑算是回应了容樂，复而转头去看仵作：“仵作师傅验出什么了吗?”
仵作摇头：“还没开始，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这具女尸的脸皮可以说是被剥的很完美，干净利落的没有一丝破皮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艺术。”
艺术?一想到有人将这么残忍的事情当做艺术，苏婻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但是她很快想起了什么疑点：“不应该啊，楚萱不是说女尸的脸是黑面人在仓皇间剥落下来的么?怎么会如此干净?除非……”
“第一，这具女尸不是楚萱所说的宋清，第二，凶手经常作案，已经熟能生巧了。”容樂平静的接下去。
苏婻浑身发寒：“这两种结论实在让人胆寒。”
容樂继续道：“接着验，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女尸身份的。”
仵作点头，立马把白布全部掀开，一具裸露的女尸出现在大家面前。
苏婻是不怕血腥的场面了，可目光依旧有些闪避，不敢多看尸体身上的重要部位。
可即便是粗略的看过去，苏婻还是觉得十分震惊，那女尸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块好皮，全部都是淤青血痕。
看起来比起被剥了皮的那张脸，竟然也不遑多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