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拜堂

她站起来把慕容棠推出去，琴香生怕自家主子摔倒，这肚子里可还有孩子呢。

“主子小心。”

大门被生硬关上，花楹在里面放声大哭，琴香就想上去敲门，慕容棠拉住她。

“让她哭吧，她自小娘就走了，这会儿又遇上这件事，难免接受不了。”

燕云烈站在她的身后，神情暗淡，琴香见状找了个借口离开。

慕容棠这边还没安慰完，又得要劝说这边，走到他跟前柔声说道：“不管怎么样，莫山居士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你死了，我和孩子肯定也是不活的，我们总不能看着花楹没人管，让他走的不安心。”

“让他安心的办法有很多种，我们也绝对不会不管花楹，为什么……”

“他是一个父亲，到这个时候他宁愿让自己的女儿为妾也要找一个依靠，你以为他就不心痛吗，云烈，我们受了恩惠，不能不回报。”

燕云烈还想说什么都被她堵住了，只能苦笑，“今晚我就要和花楹入洞房，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不开心？”

慕容棠低头，眼眶红了，从这件事他知道以来，就一直责怪自己答应了先生，可难道他以为自己是愿意的吗？

“你若是真不想娶，也可以。”别的话都不想说，转身要走。

燕云烈心疼，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棠儿，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

“我只是不知该怎么办了，先生是真会让你死的，燕云烈，你就当我自私，宁愿你痛苦折磨也要把你留在身边。”她委屈不已，泪水滑落。

“不，是我自私，你没做错。”他柔声安慰道。

下午时分，一切都安排妥当，莫山居士坐在主坐，花楹穿着红裙子，他亲自给她盖上了当年她娘嫁给自己的时候盖的盖头，嘴角噙着笑意。

黑山高呼：“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慕容棠不愿去看，撇开头去，她的心在滴血，可她没有办法。

“二拜高堂！”

莫山看着对自己拜礼的女儿，欣慰更大。

“夫妻对拜！”

两人正要拜的时候，莫山喊道：“慢着。”

众人看向他，他淡笑着说道：“既是妾室，就没有什么夫妻对拜，花楹，过来，爹给你掀开盖头。”

花楹走过去跪下，他掀开盖头看到盖头下泪流满面的她，轻轻给她擦拭泪水。

“以后你当要记住，这就是你姐姐了，那便是你相公，他们二人说的话你都要听。”

她连连点头，“是。”

“爹陪不了你了，过去给你姐姐敬茶吧，你为妾室，这茶要跪着敬。”他肃着脸，沉声说道。

花楹跪在慕容棠跟前，端着一杯茶，这下换成燕云烈撇过头去。

“姐姐喝茶。”

慕容棠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心头堵得慌，可也勉强维持笑容，放下茶杯后从手上褪去一个手镯到花楹手里，“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噗！”莫山居士一口血吐出来，花楹回头，他已然到了强弩之末。

“爹！”她跪着爬回他跟前。

莫山居士拉着她的手，“女儿，爹怕是撑不到你洞房了，你放心，爹离开的这十几天，已经把仇家都杀了，他们有嫉妒我医术名声为此下杀手屡次不成的，有让我治病不成反成怨毒的，只要你以后好好跟着他们，不会有人伤害你。”

慕容棠上前，“先生，我来……”

正想运转神力帮他续命，他却罢手，“没用的，你的功力虽然纯正，看没有你娘当年深厚，强行为我续命不过是要了你的命罢了，只要你们以后好好对花楹，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燕云烈跪下，“先生，花楹已经和我拜堂，棠儿也喝了茶，我们一定不会不管她，你尽管放心。”

“我放心，你是大燕太子，一言九鼎，她更是铁娘子将军的女儿，自然不会是出尔反尔之辈。”

他的话越发虚弱，凑在花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手随即滑落，嘴角含着笑意，眼睛缓缓闭上，走了！

“爹！”花楹瞪大双眼，缓不过来，接受不了这打击，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天黑，慕容棠坐在她床边，她猛地坐起来，“我爹呢，我要找我爹！”说着就要下床。

慕容棠按住她，“花楹，你爹走了，姐姐知道你难过，可你不能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

她愣愣地看向慕容棠，“我爹走了？什么走了？对，他下山去玩了，肯定是又没带上我，我要等我爹回来，我要去院子等我爹回来。”

说着也不管慕容棠的阻拦，搬一张小椅子坐在院子里，夏末的晚风还是很燥热，小白似乎感受到她的心境，跑过去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脚边，一如往常那样陪她等着。

慕容棠站在门口，鼻子酸涩，她懂花楹的痛，一如当初她知道爹娘战死沙场以后都回不来的心境一般，花楹比之她更甚，当时她还有哥哥，可是现在，花楹只剩下他们了，在花楹看来，或许天地悠悠，只剩下她自己了吧。

她是一个那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如今却不知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活泼开朗。

燕云烈站在慕容棠身边，也看向花楹，感慨万千。

依据莫山居士生前对花楹所说的，将他火化，然后把骨灰带回大莫山，和她娘葬在一起再对外宣布莫山居士已死，免了以后江湖中为寻他治病而找上花楹的麻烦。

慕容棠和燕云烈一手操办了这些事，在父母的墓前她磕了三个头，好像一下就长大了，她起身对他们二人说道：“我爹已经走了，他以前曾经说过，人死不能复生，谢谢你们愿意在他生前了却他一番心愿让他放心，可是，我知道，你们都并非心甘心愿，你们走吧，我要留在这里陪我爹娘。”

“不行，我们既然答应了你爹娘，我也喝了你敬的茶，就不能丢下你不管，花楹，跟我们走吧。”

燕云烈也说道：“你姐姐说的对，况且你一个人在这大莫山，实在是太危险。”

“我若跟你们走，是依照什么身份，妾室？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