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有信
此事是被前去侍候叶子荣洗漱的丫头撞上的,二夫人又不在,当时便沸沸扬扬传开了。
双儿听说后心头乱跳,心知昨夜丁雨薇原是冲着她家姑爷来的。是没能在这寻到空子,才转而去祸害了二少爷。
等苏锦一回来,便忙着把事情给她说了。谁知苏盈心听后却神色自若,好似早已知晓。
“小姐难道不生气吗?那丁雨薇好歹是个大家闺秀,竟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来,真是叫人不齿!
奴婢如今想想还是后怕,若昨夜真让她得逞,咱们往后可就没有清净日子了。”
苏锦方才见丁氏得知丁雨薇失身之人是叶子荣时那般惊讶不似做伪,再联想丁氏今日的异样,便猜了个大概。
她由着双儿替自己更换衣衫,轻笑道:“你可听过一句俗语?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双儿细想也是,自家姑爷这里无缝可钻,丁雨薇不就铩羽而归了嘛。
苏锦问道:“子城现在何处?”
双儿答道:“姑爷昨夜是在书房睡得,今晨用过早膳又接着看书,至此都没踏出书房。”
出了寝室往书房去,一路上却没瞧见落梅,苏锦问道:“落梅去哪儿了?”
双儿凑近了低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她方才陪着小姐回来后就又出去了。”
见她欲言又止,苏锦道:“你有什么就说,与我不必顾忌太多。”
双儿这才说道:“其实自从小姐嫁过来,落梅便时常不见人影,听其他丫头婆子说常见她在府中四处闲逛打听。
因着她是小姐的陪房丫头,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奴婢只怕旁人以为她这般行事是受了小姐的指使,平白坏了小姐的名声。”
苏锦挑了挑眉,倒也不觉奇怪。毕竟落梅本就不是正经的陪房丫头,而是苏家放在自己身边的耳目,自然是要多听多看。
只是这听得看得多了,原就是个心大的,恐怕会越发不受管束。
她笑道:“话虽如此,可她到底是母亲亲指的人,又是曾妈妈的女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你便也当作不知道随她去吧。
若有旁人问起,你也不要说的太多。只说是她从前就因性子活泼很得母亲喜欢。如今做了我的陪嫁丫头也不能委屈了。”
双儿脑子转了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点头应下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书房门口,双儿开了门便老实守在了门口并未跟进去。
实在是自昨日得知小姐夜不归宿后老爷的脸色就难看的紧,她可不敢进去触霉头,反正小姐定然能够应付好的。
尽管叶子城端坐着纹丝未动,但苏锦还是从他握着书册的僵硬指节看出了端倪。
“夫君,我回来了。”
叶子城好似充耳未闻,连眼神都没有施舍一个。
苏锦见状便也不再打搅他,也随意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坐在一旁来看。
她拿的一本地方杂志游记,不其中少故事都很是新奇,不知不觉便看的津津有味入了迷。
直到“啪”的一声将她惊醒,只见叶子城已经放下自己手中的书,起身气势冲冲的走到她身边二话不说便将书抽走了。
苏锦露出无辜的神色与之对视,半晌叶子城又气冲冲的转身要走,苏锦赶紧起身将人从背后抱住了。
叶子城的身体一僵,下意识想到了昨夜丁雨薇也是这般从背后抱上来的。
但这感觉却又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
丁雨薇抱上来时他只觉得厌烦嫌恶,想也没想就将人推开了。
可如今他却只觉得亲近自然,甚至心中隐隐有欢喜的感觉,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见叶子城没有推开自己,苏锦柔声细语道:“夫君,这本书很好看,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虽然叶子城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苏锦便拉着他的手坐在椅子上,自己则直接坐在了他身上。
叶子城惊的忙一把扶着她省得掉下去,而后才后知后觉发现两人挨得太近了。
近的他不由自主盯着苏锦的红唇,又想起那温软的滋味来。
“夫君。”
这一声将叶子城叫的回过神来,他的目光低垂不敢去看身上的人,却依旧绷着脸,并不打算轻易就原谅这个背心之人!
“夫君,听双儿说你昨夜宿在了书房,这是为何?”
叶子城皱眉,自然而然答道:“你当初说过,我们从今往后都要同床共枕。”
苏锦听出他话中藏着的委屈,忍笑问道:“所以我不在,你便也不睡床了?”
叶子城冷哼一声,道:“我素来是言而有信之人。”
苏锦实在忍不住,伏在他肩头笑了好一会儿。见叶子城被她笑得就要恼羞成怒,又贴在他耳边柔声道:“夫君可知道,这同床共枕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
叶子城疑惑的看过来,正撞上苏锦柔情似水的目光,顿觉心头惊跳不受控制。
他慌乱的目光乱飘,最后竟胡言乱语道:“你、你是不是又想亲我了?”
苏锦轻笑,如他所愿将唇附了上去,轻轻舔舐口允口及。
不知不觉间,叶子城握着她的腰的手不自觉收紧,将人搂进了怀里。
这厢两人温情脉脉,那厢的闹剧也终于散了。
薛氏领着叶子荣回了西院,丁氏扶着丁雨薇去了北院。
等门一关,丁氏扬手就是一个巴掌。丁雨薇脸上顿时浮现四条指印,可见力道不小。
丁雨薇本就摇摇欲坠,被这一巴掌打得跌坐在地,眼泪又涌了出去。
丁氏面上没了方才的关怀备至,只冷冷道:“女儿的眼泪是留着哭给男人看的,在我这儿可行不通。”
丁雨薇渐渐收了眼泪,垂首跪在丁氏面前一言不发。
丁氏冷笑:“你可真是我的好侄女,我精心谋划这一场,竟全是为你做了嫁衣!”
丁雨薇摇头道:“姑母,我岂敢违背你的意思。可大少爷根本不让我碰,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邓妈妈,邓妈妈可以为我作证!”
邓妈妈虽气恼她擅作主张,却也实话实说道:“大少爷那里的确行不通,奴婢一时气急没能看出雨薇小姐,还请夫人责罚。”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半晌,丁氏摆手道:“行了,都起来吧。”
丁雨薇刚松了口气,就听丁氏又道:“二少爷什么态度你也看见了,若非有我给你撑腰,二夫人哪里肯松口。以后知道该怎么做吧?”
丁雨薇忙点头:“雨薇明白,姑母才是我在叶家唯一的亲人,我定然事事都以姑母为重,绝不敢再擅作主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