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扩建庄园
眼前的男子虽身形瘦弱,但其目光却锐利如刀,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他望向邓玉白,语气中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囍娘说的是二钱银子?”
邓玉白:二钱银子,每日两顿饭,等酒坊庄子修起来,可搬入庄里居住
“有无公正?”
邓玉白:自然有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随即不约而同地喊出:“那,我等愿意!”
邓玉白:志宇,你来安排一下人手,采薇呢?
志宇:刚看到,好像在那边砍柴呢
邓玉白向着采薇方向的走去
河畔,一道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少女肩上扛着沉甸甸的两袋柴火。她的体香似乎与周遭盛开的桃花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芬芳。月光下,尽管沉重的柴火压弯了她的腰身,却依然难掩其绰约风姿,每一步都仿佛踏出了花朵般的轻盈与美丽。
殷采薇缓步前行,忽然心生异感,似有无形之力牵引。抬眼望向前方,只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顿时心神一震。
殷采薇:邓,邓郎
邓立白缓缓走向殷采薇,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坚定。一旁的邓玉白则轻轻调整着堆叠的木柴,动作轻柔而仔细。
邓玉白:你先放下
殷采薇:邓郎,奴家有力气,以前都是扛二担柴
邓玉白:先放下吧
殷采薇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木柴放下。邓玉白见状,连忙上前,一同轻轻卸下了剩余的柴火。待二人直起身来,邓玉白轻声说道:
邓玉白:你识字的
殷采薇:识……识得一些
邓玉白:以后,你便不做这些活了,来帮我记账
殷采薇微微一顿,一时之间竟不敢接口,只是垂首捻着衣角,心绪纷乱。自踏入育英城那一刻起,她便已默默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即便此生注定辛劳,亦无所畏惧,唯一的祈愿便是能清清白白地活着,绝不希望自己被卖入青楼,沦为他人笑谈。
殷采薇:邓郎,奴家怕做不好
邓玉白:为夫相信你
闻言,殷采薇不禁愕然抬首。而邓玉白也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他顺着殷采薇的话语,不自觉地说出了“为夫,为夫”二字,这简单的两个字如同石子投入湖面,在空气中悄然荡起了涟漪,平添了几分未曾预料的亲密与熟稔。
殷采薇:邓郎放心,奴家一定做好
邓玉白:那,先如此
言罢,邓玉白转身欲行,却在余光中瞥见仍愣在原地的殷采薇。于是,他停下脚步,走近殷采薇身旁,轻声叹息中将地上的木材稳稳抬起,扛至肩头。随即,他空出一只手,缓缓向殷采薇伸去,眼神中满是温柔与鼓励。
此时的志宇和传平则在草丛里伸出脑袋偷偷看着
志宇:你看,东家真好玩
传平:嘿嘿,邓哥惨了,我怕他是要坠入爱河了
志宇:嘿,你个呆子懂啥?走吧,干活去
此时,邓玉白一手轻扶着木柴,另一只手则紧紧牵着那娇小的手。二人行走在盛放的桃花之间,静默无言,却似有千言万语流淌于心间。周身环绕的粉色花瓣随风轻轻飘落,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这对相依相偎的身影,宛如一对恩爱的夫妻般和谐宁静。
天色渐昏,一抹昏黄笼罩了整个老马场。在七八个散户的帮助下,几间简陋的木棚迅速成形。邓玉白本欲以加班费为诱,提议连夜赶工,但转念一想,若真让众人劳累过度,恐难支撑次日的工作,便打消了此念头。
“东家,那我等先回去,明日再来”
邓玉白缓缓点头应下
邓玉白:哥几个,还是老规矩,三人值夜
此时邓玉白像是发现什么?双眼狠狠向着远处望去“什么人!”
邓玉白目光向前方投去,只见在老马场外,六七个身影正隐匿于夜色之中,不时探头张望,举止鬼祟。而在附近的小木棚内,殷采薇迅速从行囊底部取出了那把老旧的柴刀,心绪紧张地小跑几步,来到邓玉白身旁,紧紧依偎。
邓玉白:回去,听话
志宇:东家,他们要喊话
邓玉白:让他走近
此时,草丛中缓步走出一名土匪,他衣衫褴褛却自有一股剽悍之气。“一无姓氏二无家,走哪儿吃哪儿,打哪儿便是哪儿的花,”他声音粗犷,语气中透着几分桀骜不驯,“敢问,这江湖路上又是哪家的地头?”
志宇:东家,怎么回?
邓玉白:灶王,爷姓东,骑白马挎长弓
志宇:东家,这是个啥话?
邓玉白:回就是了
志宇独自迈步离开庄园,迎着月光向那名土匪走去,喉咙间传出阵阵低沉的咳嗽声:“灶王,爷姓东,骑白马挎长弓。”
果然,随着志宇的一声断喝,雨幕下的那六七个土匪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他们面面相觑,显然被邓玉白这出乎意料的举动震慑住了。在这个世道上,敢于正面挑衅土匪之人寥寥无几,即便有官差出现,也多半只是虚张声势,最终不了了之。
那名土匪大声道“林深夜寒,讨碗水喝!”
传平:邓哥儿,他们要喝水?
邓玉白:喝个鬼!传平,扔一把碎银
传平紧握着那一小袋碎银,怒火中烧,猛地向那土匪掷去。碎银袋精准地击中了对方,土匪顿时一个踉跄,倒地不起,眼前金星乱舞。待到碎银从空中坠落,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回荡在空气中,土匪这才如梦初醒,呆滞地望着眼前散落的银两,喃喃道:“不够!碗还空着!”
邓玉白:传平,射弓
传平将弓弦拉至满月,箭矢如流星破空,划过众人的头顶,一时间,四周尽是屏息凝视的面孔,震撼之情溢于言表。
邓玉白:传平,你往哪里射呢?都射到天上去了
志宇:东家,山匪退了!
传平:跑的慢些,我射死他们!
邓玉白:三人一组值夜,明日务必赶工!把庄子围起来!
邓玉白的脸色微沉,归根结底,他所求不过是在这乱世之中,以私酒生意为自己博得一份安稳的筹码。然而,事与愿违,这份简单的愿望却屡屡难以如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