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天默篇】暴怒
千道流离开后，玉天默这才下了床。来到桌前，她一眼就看到那日在首饰店，青鸾给她买的发簪。
玉天默拿起，看着这精致的发簪将其握紧在手中喃喃自语：“活着最重要？于我而言，还不如……一了百了。”
另一边，光翎来到了青鸾昏迷的房中，在这里还有另外的两位供奉，千钧与降魔。
“大青鸟的情况还没有好转吗？”
千钧无奈摇了摇头，降魔也是有些凝重和不满：“三哥的情况在恶化，若非有大哥的天使之光怕是撑不了那么久。而且医生说这三日醒不过来怕是……”
“怎么会，大青鸟不是风神吗？”光翎有些焦急，“只是一些小伤……”
“三哥本就受了重伤，还未痊愈就伤了根基。”千钧相对理智的解释，却也带着凝重与怒意，“哪怕早已成神，终究是人，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于他而言，青鸾即便成神，也是他们的三哥，也依旧是活生生的人。甚至哪怕是神也是有血有肉，而非万能之人。
“都是那个女人！”光翎愤怒，握紧拳头转身就走，“我去杀了她！”
“不可，她已经怀有三哥子嗣。更何况以三哥对她的执着，你觉得三哥会允许你伤害她吗？”
因为千钧的话，光翎猛然顿住，转头在看千钧，眼中早已被愤怒冲昏头脑：“若不是她，三哥也不会这样，至今昏迷！”
一直充当背景的降魔张了张口，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的闭上了嘴。千钧沉默了一会，神色有些为难，却是如实道：“毕竟……也是三哥有错在先。”
光翎顿时烦躁的撸了撸头，愤怒，却不能轻举妄动，毕竟于公于私的确如此。
“看大哥如何处理吧，星罗帝国的战事还需要三哥指导。”
星罗帝国久攻不下，实在难缠。要知道星罗帝国可没有封号斗罗，史莱克七怪也不过五十级出头，甚至于史莱克的人也不足以与他们抗衡，却也还是难以轻易拿下。
中午，阳光正好，千道流再次踏足青鸾殿，步入房间的他一眼就看到玉天默坐在床边，似乎在等待他的到来。
视线落在桌上，上面放置的食物明显是动过的。见此千道流暗自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玉天默绝食，一尸两命。
“我要见他。”
换食的千道流刚把食物放下，便听到玉天默的声音。一时间他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这个问题倒是在他预料之外。
同时他也要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性，毕竟以玉天默对青鸾的厌恨，加上有比比东和千寻疾的事情在前，对方昏迷，她不可能没有动作。
若是玉天默想要像比比东一样杀了千寻疾那样杀青鸾，他是绝不允许的。同样的事情，他不想，也不能在旁观了。
“好。”
但他到底还是同意玉天默了的请求。他想知道玉天默的想法，想看看她是否会走上和比比东一样的路。若是如此，他会做一个恶人。
时隔三日，玉天默再次见到青鸾。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的他，玉天默眸中是看不清的神色，千道流无法得知玉天默的想法，却也是静静的看着。
房间内，光翎几人被他遣退去了外面，房间内就只有他们三个活人。
玉天默一直看着青鸾，精致俊俏的脸上是伤后的苍白虚弱。好似只要再稍微加一些压力，人就能彻底毁灭。
千道流能看到，玉天默的手握紧拳头。她果然是想要杀了青鸾的。
想着，千道流手中的魂力汇聚，只要玉天默要动手，他随时出手。
他的冷漠，他的阴狠。强势霸道令玉天默无时无刻不在痛恨，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
但现在还不能……至少不是现在。
视线落在一旁的千道流身上，玉天默也是闭眸放下了自己的杀意，浑身被落寞所淹没。
见此，千道流眯了眯眼，手中魂力消散开来走了过去：“你不恨吗？”
“恨。”玉天默说着，目光却没有看向他，反倒是落在青鸾身上眸色不清，“我恨不得杀了他。”
“那你为何不动手？”千道流试探道，“这个距离，你还是有机会的。”
玉天默瞥了一眼千道流，眸中空洞落寞，但也只是一眼她就将视线重新落在青鸾身上看不出幽怨。
千道流也猜不出玉天默的想法，金色的眸中带上了凝重与沉闷。毕竟这是玉天默唯一的一次机会，那么痛恨青鸾的她又怎么可能不会抓住呢。
但令千道流意外的是，玉天默似乎真的只是想看看青鸾。她站在床前看了许久，仿佛也想了许久，直至午后才离开。
似乎，她对青鸾没了恨，也没了任何情绪，唯有死寂，偏偏她又麻木的活着。
千道流知道，玉天默如此也仅仅是因为她腹中胎儿。她恨青鸾，对于这个孩子自然是不喜的。
可玉天默和比比东不同，她无法做到完全的狠心，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是她的血脉。
“他要多久才能醒来？”
玉天默主动的询问千道流青鸾的情况，一下子千道流也不知是不是该说。要知道即便玉天默与比比东不同，但也难保不会出事。
可是对上玉天默空洞的双眸，他竟心软了：“他重伤未愈，如今又根基受损。常人怕是连命都没了。但他是风神，保住了这条命。在天使之光下，不出两年能苏醒。”
“两年嘛……” 玉天默看着青鸾喃喃自语，“够了……”
千道流眸光微动，其实青鸾起码要一年才能苏醒，之后的几年中会与普通人无异，无法使用魂力。当然，这是他的猜想。
武魂帝国与星罗帝国的战事时常不定，比比东虽为教皇，但她早已名存实亡。而且最近她进入了闭关，所以目前为止武魂帝国大小事务都在千道流手上。
武魂帝国定然不会将所有魂师投入前线战斗，但星罗帝国的久攻不下也是他比较意外的，不过也要不了多久了。
将降魔、光翎以及雄狮斗罗投入前线战斗，战事很快发生了改变。不出半月便直逼星罗帝国皇都。
而玉天默这边为了不让她有异动，千道流也是派了千钧负责看管。虽说是大材小用，但也不得不防，只有信任的人才能放下心来。
可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玉天默没有刺杀青鸾的想法，甚至也没有打掉腹中胎儿的意思。她划伤了自己的脸……
用青鸾曾经买的发簪，左右都划了几下。就算有心治疗，但玉天默并不会，因此她的脸上也是留下疤痕。
脸是女子的第二条命，玉天默竟硬生生断了她的第二条命，尤其是在这战乱不断的时候。
“你真是疯了。”
哪怕冷静如千钧，对因为毁容而笑得疯癫的玉天默也是皱眉而凝重。她竟做得如此之绝，要知道现在的一切可不由她选择了。
毁了她的脸，就是断了她的路。有着战乱在的大陆，她要如何生存？她毕竟也只是四十多级，在大路上无论是那都无法安全。
在千钧看来，如今玉天默怀孕，最好的选择是在武魂城，留在青鸾安安稳稳，老老实实过日子。
却没想到，她会划伤自己的脸。如此，往后青鸾对她厌恶，怕是没有如今的日子了。
玉天默没有说话，笑着笑着却是流下眼泪。她又何尝不痛苦呢。她的脸，女人的第二条命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玉天默的肚子越来越大，也需要一些保姆照顾。而前线与星罗帝国的战事也接近尾声。
但玉天默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时常自虐，发怒，摔东西。
“滚！都给我滚出去！”
来到玉天默的房间外，一下子就听见了里面暴怒的声音。一阵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伴随着几名女佣慌乱退出房间的声音响起。
看见千钧到来，女佣们纷纷行礼：“大人。小姐她……”
“我知道啦。”
千钧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内。语气乃至动作都很平静，仿佛经历了很多次。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房间内，满地的狼藉，女子跪坐在地上，大着肚子披头散发胜似疯癫。加上她那张被刮花的脸，令人难以生出同情，满是厌恶。
千钧在玉天默三米远的地方停下，垂眸看着玉天默眼底生不出情绪，淡然道：“起来。”
玉天默闻言，捂着脸弓着身子全身发颤，笑声渐大，逐步癫狂。这令千钧不由得皱眉，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
“凭什么！凭什么！滚，给我滚，都给我滚！”
玉天默拿起一旁掉落的东西就砸向千钧，面对突然的袭击，千钧早有预料，只是侧身便能躲开。但接连不断的是一个个物品的袭击。
“玉天默！冷静点！”
东西扔完，手中再无可用之物，玉天默看着自己的手骤然握住。
“没了，都没了……”说着玉天默害怕的抱着自己的双臂，十分害怕，但下一刻却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什么都没了，哈哈哈……”
千钧叹气，一息间来到玉天默身旁，手刀劈下瞬间令人陷入昏迷。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