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梅竹马抵不过天降
“林澈,这是我们班女生给你写的情书。”我将粉红色的信封双手递给他,他单手接过玩味地看着我,“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担心我跟别人跑了。”
“不担心。”我将皮包放到椅子上,无所谓地看着他,“也对,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就可以这样毫无顾忌。”他拉住我的手腕,“林澈,你能不能忘记儿时的承诺?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喜欢我!”我抽出手,别过头去。
“不行,是你教我的,喜欢的人要争取到手。今天你是怎么了?分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他着急地抓上我的肩膀,我痛呼出声,“怎么了?”他挽起我的长袖,看到了很多淤青,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中充满了自责和心疼,“她们打你了?!”分明是个问句,他却说的十分肯定,委屈的泪落下来,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哭出了声,他轻拍我的后背。
“我的阮大小姐耶,平时对我的嚣张劲去哪了?我为你报仇怎么样?”他轻轻地擦掉我脸上的眼泪,“她掐了我几下,我咬下她的一块肉不算亏。”我骄傲地说。
“是~阮大小姐怎么会吃亏呢?”他捏了捏我的脸颊,“别再拒绝我了,行吗?”他轻声诱惑,我却沉默不语,思考片刻后,“林澈,我是家族里用来联姻的工具,你现在纨绔子弟一个,凭什么认为阮氏会把我阮晴嫁给你?”南林市中产阶级的阮家与林家是世交,但是阮氏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可你分明想要摆脱家族的控制,不是吗?我爱的是你阮晴这个人,不是你身后的阮氏。再说了,我才不是纨绔子弟,我有自己的产业。”他将我紧紧地抱到怀里,我靠在他的肩头,贪婪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仿佛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温暖。
大了我三岁的林澈,虽然他是我的邻家哥哥,但我从来没有真正把他当作兄长看待。在我周岁宴的时候,尽管收到了许多精美的礼物,但我却唯独紧紧抓住了林澈的小手。
那时的林澈只有四岁,却会半夜偷偷将我带到林家去。而八岁的林澈则会和我一起玩过家家游戏,让我扮演妈妈,他自己则扮演爸爸。每当这个时候,长辈们总是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们。甚至有一次,林伯母还问我是否愿意将来嫁给林澈哥哥。当时年幼无知的我天真地反问她,如果林澈哥哥不喜欢我该怎么办呢?林澈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不会的,我只喜欢你。”这让我感到无比开心。
在我十岁生日时,林澈细心地帮我擦去嘴角的奶油,并对我说:“那长大后,我一定会娶你的!”听到这句话后,我笑得格外灿烂,心中充满了幸福。然而,我从未想过,林澈竟然将这句话铭记在心长达十四年之久。原来,他远比我想象中的更了解我。
“林澈,我有我的打算,你会支持我的,对吗?”我环上他的腰,我感受到林澈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开始加重,“你要怎么做?”他轻抚我的头,“创立一个独属于我的公司,我和几个好朋友已经在筹划了,但是阮家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24岁的林澈松开我,再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双手递给我,然后痞笑着看我,“密码是你的生日,这本来是我存的老婆本,看来我只能提前给你了,怎么样?是不是感动得想要嫁给爷?”他捏捏我的脸,“滚蛋,嫁给谁都不会嫁给你的。”我轻踢了他一脚,“你……”他吃疼地松开我,“谢谢林大总裁的投资。”我飞快地跑了,他紧跟在我身后。
林澈帮我让公司走上正轨,22岁的我手下公司逐渐有了起色,而25岁的林澈将去法国留学,为他的履历镀金。所有的朋友都让我劝林澈留下来,我低头苦笑,我没有身份和立场让他为了我留下来。当时的我正在学习法语,其实我也有私心。他出国的那天,今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南林市迎来了它的第一场秋雨。雨点淅淅沥沥地下着,像是一场无序的音乐会,杂乱无章地砸在车窗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公路上车水马龙,车辆来来往往,忙碌而有序,像是在演奏一场交响乐,嘈杂而有序。
我匆匆忙忙地赶到机场,生怕错过了和他的见面。当我终于到达时,他正戴着墨镜,站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寻找着我的身影。
直到我闯入他的视线,他的嘴角才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爷就知道嘛,你才舍不得爷呢。”他嘴上叼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不羁与潇洒。他张开双臂,示意要给我一个拥抱。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向他,进入了他的怀抱。当我试图从他怀中抽离时,他的双臂却慢慢地收紧,紧紧地将我抱住。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他的下巴轻轻地抵在我的肩膀上,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鸟找到了温暖的巢穴,不愿离开。“你长高了?”他疑惑地问道,“没有,我踮着脚了!”我笑着说,他慢慢弯下腰,让我踏实地站在地面上。
机场上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音乐,“无情人做对孤雏……”
“林澈,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我在他的耳边喃喃,“阮大小姐,我祝你身体健康,事业顺利,阮晴,Je t’aime。”“林澈,我祝你学业有成,我等……”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挣开他的怀抱,我得知有项目出问题了,等我处理完以后,回头却发现林澈已经走了。
他给我发消息“阮总,我先走了,等你23岁生日那天我回来为放一场烟花,你要记得我爱你,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我抬头看向天空,一架飞机已经起飞了,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就像是一道伤口,让人看了心疼。林澈,我等你回来,这句话我还是没有说出口,就像那道伤口,永远无法愈合。
没过多久,家里开始给我安排相亲,面对那些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我反抗却被父亲扇了一巴掌并被阮氏施压。
直到有一天,江知延闯进了我的生活,“阮小姐,你好,我叫江知延。”他梳着精致的大背头,穿着量身定做的西装,他的手里还捧着一束淡紫色的栀子花,我喝了一口面前的花茶。
“江先生,你好,我叫阮晴,我知道你,你很有名,经常出现在财经频道,以你的身份应该不需要出来相亲吧。”我疑惑地看着他,“阮小姐,我喜欢你。”他将花束放在桌子上,我惊讶地看着他,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事情会落到我的头上。
“阮小姐,我猜你想要一个名义上说的过去的丈夫,而我正好想要一个妻子,恰好我只想娶你,这难道不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他一脸胜券在握,而我也被他激起了兴趣。
“江先生凭什么认为你会是我的唯一选择?”我放下茶杯,戏谑地问,“至少嫁给我你不会亏,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总比当后妈强。”他低头笑道,“合作愉快,江知延。”我毫不犹豫地说。
后来,以江知延的身份和家世父母同意这门婚事的速度很快,我们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订了婚,他的父母对我很满意。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奇特,彼此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和空间,很少干涉对方的事情。或许可以说,这种状态更像是一种默契。然而,准确地讲,其实是我对他漠不关心。
但是,江知延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方式来表达对我的关注。每天,无论风雨无阻,他都会准时出现在我公司楼下,手中捧着一束束不同种类的鲜花。这些花朵鲜艳而美丽,仿佛是他对我的一份特别礼物。
当我走出公司大楼时,总能看到他站在那里,微笑着等待着我。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期待,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应。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尽管我并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但这一刻,我无法拒绝他的热情。然后,我们一同踏上那条熟悉的梧桐小道。
这条小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繁茂,给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氛围。我们默默地走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他会偶尔跟我说一些关于工作或生活中的趣事,我则静静地倾听着。虽然我们没有太多言语交流,但这种默契让我感到无比放松。
这段时光成为了我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尽管我们并没有太多深入的对话,但每一次与他一同走过这条小道,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和善意。也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特殊的相处方式吧,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需要一个微笑、一束鲜花,就能传递彼此的关怀。
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了一年,在我23岁生日这天,公司面临种种问题破产了,好友卷着钱跑了,我彻底放弃生的希望,我赤脚站在顶楼,冷风呼啸而过,我差点跳下去,天空上竟然绽开了五彩的烟花,烟花绽开显现出“阮大小姐,生日快乐!”
却只有片刻,江知延快速将我打横抱起,“阮晴我求你了,活下去。”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阿延,烟花是你放的吗?”我柔声说,许是我鲜少这么对他说话,他怔愣片刻,“很美,我们结婚的时候可以用这种烟花吗?”我倚靠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小猫一样,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嘴角挂上淡淡的笑容,以前我不懂江知延,但是现在我想了解他,“好~只要你喜欢,放多少烟花我都愿意。”他回答得很爽快。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江知延轻轻地摇晃着我的肩膀,温柔地叫醒了我。“宝贝,起床了,我们今天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哦。”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爱意。我点点头,然后起身洗漱。当我穿上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个精美的手链,上面镶嵌着一颗璀璨的钻石。这是江知延送我的礼物吗?我心里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来到医院后,我的主治医生详细询问了我的病情,并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项目。经过一整天的检查,终于得出了结论——我患有中度抑郁已经很久了。听到这个消息,江知延的眼神变得沉重起来,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对不起,宝贝,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承受这样的痛苦。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帮你度过这段困难时期。”他说着,不停地亲吻我的手背,仿佛要用这种方式传递给我力量。
从那以后,每次治疗时,江知延都会推掉所有的工作陪伴在我身边。他用温暖的笑容和鼓励的话语支持着我,让我感到无比安心。慢慢地,我的心情开始好转,内心的坚冰也逐渐消融。然而,尽管我的情绪得到了改善,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心脏总是会莫名地感到闷闷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一样。有时候,我甚至会突然醒来,额头上布满冷汗,心跳加速。虽然我不再梦到林澈,但这种奇怪的感觉却始终萦绕不去。
5 月的一天下午,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婚纱设计图,那是我最后一次梦到林澈。在梦中,他一言不发,只是笑着将手中的一束黄玫瑰递给我,然后慢慢消失。“阿澈!”我猛地睁开眼,坐在一旁工作的江知延一脸心疼地为我擦着眼角的泪珠,我紧紧抱住他,内心越来越乱,仿佛被一团乱麻紧紧缠住。
“做噩梦了?”他轻拍我的背安抚着我,“嗯。”我点了点头,“梦都是假的,别怕,我在。”他亲吻我的额头,然后将我抱上楼进了卧室放到床上,“放心睡吧。”他轻轻地为我掖着被角,然后起身欲走,我却拉住了他的衣角,“怎么了?”他温热的手掌回握住我的手,“阿延,我们谈谈吧,你这样有心事,晚上是睡不好的。”我起身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他也乖乖地坐到了床上,他依旧紧紧拉着我的手,暖黄色的灯光为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平添了几分温柔。
“你口中的阿澈到底是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像是燃烧的火焰,“他是林氏董事长的儿子林澈,我曾经的挚友…”我顿了一下,而江知延只是耐心等待,“也是我曾经爱过的人,他是我生命黑暗时的光,如果没有他,我根本活不过18岁那年的秋天。”我抬起头,仔细看着江知延的眼,想要从中发现什么情绪,但是他的眼里始终不变是心疼。
“对不起…是我来的太晚了。”他将我紧紧抱在怀中,像是呵护着最珍贵的宝物,“阿延,从小到大,祖父对我的爱带着防备,像是刺猬身上的刺,父母对我的爱带着偏见,像是天上的云,哥哥对我的爱带着嫉妒,像是燃烧的火焰,他们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只是阮氏用来联姻的工具,是哥哥上位的垫脚石,林澈会捂着我的耳朵陪我怒骂世界,而你会拉起我的手向世界宣战,人生何其有幸能遇到你们。”泪水模糊了视线,像是决堤的洪水,江知延吻掉我脸颊上的泪,像是轻柔的风,“我又是何其有幸可以参与到你的未来。”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阿延,在我18岁那年,阮氏陷入资金危机,他们为了这笔钱将我灌醉送上了一位老总的床……”我的声音哽咽,“我知道,当时我就在那家酒店……”他停了下来,“是林澈救了你。”他低下头目光躲闪,“别怕别怕,现在有我保护你了。”他的目光坚定得好似要入党一般。
这个眼神让我无比熟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阿延,我记起来了!我 16 岁那年,我们见过。”我看着他,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那时我刚满 18 岁,离家出走,想要摆脱家族的束缚,但却身无分文。是你将我带回了你家,给了我温暖和关怀。从那一次遇见开始,我就下定决心,我想要年少时我引以为傲的家族不会成为日后我追求爱情的枷锁。于是,我在 19 岁的时候白手起家,凭借自己的努力奋斗,终于在24岁时,我的企业超越了家族企业。然而,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停止过寻找你的脚步。阮晴,请你允许我成为你的爱人,相信我不会成为你追求幸福的阻碍,相反,我会成为你幸福的锦上添花。”江知延拿出了一枚粉钻戒指,单膝跪在床边,目光热烈地看着我,我没有犹豫地伸出了手,他为我带上戒指,我扑进他的怀里,我们在黑夜中忘我地激吻。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江知延始终陪伴着我,见证我的成长和崛起。他依然每天都会带着一束新鲜的花朵前来迎接我,然而如今的我已不再对他冷漠相待,而是用充满爱意的目光回应他的温柔。我成功地实现了少年时代的第一个梦想——公司顺利上市。与此同时,江知延还一直陪伴我积极接受治疗,帮助我逐渐战胜抑郁症,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气与信心。
时光荏苒,转眼间我已步入二十四岁的青春年华。此刻,我毅然决然地放下了曾经的第二个梦想——嫁给林澈。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林澈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抹去。尽管他的妹妹林清霜每次见到我总是欲言又止,但我并没有勉强她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话语。或许,有些事情并不需要点明,只需让时间去慢慢淡化一切。随着岁月的流逝,我渐渐淡忘林澈的面容,甚至连他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不清。
25 岁的我终于摆脱了抑郁症的困扰,迎来了人生新的阶段——结婚。我与江知延的婚礼盛大而隆重,亲朋好友们纷纷前来祝贺,场面热闹非凡。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决定将象征着爱情的手捧花传递给我的好朋友林清霜。当我把花束交到她手中时,心情激动不已:“清霜,我将这束代表爱情的花束传给你了,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说完这句话,我的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林清霜接过花束,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她没有说话,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内心的喜悦和感激。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祝福。
随着音乐的响起,我和江知延开始了幸福的新婚生活。而林清霜也会继续寻找属于她的真爱,相信她一定会拥有美好的未来。
我们的婚礼甚至登上热搜#江家太子爷落泪了##江知延阮晴的婚礼现场##豪门爱情阮晴江知延##江总说阮晴嫁给他是下嫁##青梅竹马打不过天降阮晴林澈#我好奇地点开了有关我和林澈的热搜,里面有几张三年前机场告别的图片。手指在一张关于林澈特写的照片上停下了,他取下墨镜,露出微红的眼眶,眼含不舍地看着我。我背过身接电话时,他在机场停留的那十秒里,他又在想什么呢?晚上江知延揽着我在阳台上看烟花,真是幸福呢。
26岁那年,我怀孕了。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既是惊喜又是挑战。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江知延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新生命的期待和喜悦,又有对我的深深担忧。
江知延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肚子,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但同时也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心疼。他知道怀孕对女人来说是一段艰难的旅程,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会面临巨大的压力。他担心我的健康,担心我能否承受这一切。
每天晚上,江知延都会细心地帮我准备营养丰富的食物,陪我散步,给我讲笑话,让我感受到他的关爱和支持。他会在我疲惫时为我按摩,在我情绪低落时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尽管他自己也很忙碌,但他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尽力满足我的需求。
然而,随着孕期的进展,我的身体开始出现各种不适。我变得容易疲劳、恶心呕吐,情绪也时常波动不定。这些变化让江知延感到无比心疼,他看着我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满是愧疚和自责。
“老婆,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多苦。”他常常这样对我说。
“没关系,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笑着安慰他。
虽然怀孕的过程充满了艰辛,但江知延的陪伴和关心让我觉得一切都值得。我相信,只要我们相互扶持,一定能够度过这段美好的时光。
7月14日江知延陪我去产检,我中途去上了一趟厕所,出来时却看到林清霜,我心中奇怪,林家最近分明没有人受伤,所以我就偷偷跟着她,看着她进了ICU病房,映入眼帘的是林澈那张苍白的脸,林清霜小心翼翼地为他擦着手,“哥,我来看你了。”她的声音沙哑,林澈始终紧闭双眼,没有回答。
我打开了病房的门,清霜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我,“小晴姐姐?”她的眼睛通红,“他出什么事儿了?”我的眼泪不整齐的砸落在地上,“三年前你生日那天,他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她递了一张纸巾给我,“那天他回来过?”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是啊,他还说他要是不回来,谁为你放烟花呢?但是他回来听说你已经订婚的消息后,死活不同意在家住一晚,订了最快的机票回法国。小晴姐,我知道哥哥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对你的感情,他害怕有一天你真的不属于他……”清霜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阿澈,你疼不疼啊?”我拉上他的手,他的心跳开始加快,好似以前他知道我哭了的时候手足无措一般,“小晴姐,医生说哥今年要是再不醒过来,以后也就可能醒不过来。”她走过来轻拍我的肩膀,也是安慰,给予我依靠,“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告诉我?”我生气地说,“我…在出事后去找过你,当时的你正在睡午觉,开门的是江知延,他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他怕你撑不住,他甚至每个月要来这里照顾我哥一周,还准备了最好的医疗团队,我同意了,当时的我觉得哥哥的命最重要。”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意思是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瞒着我,对吗?”我的心中钝痛,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在欺瞒我,这对林澈不公平。我抚上林澈的脸,突然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后,江知延坐在病床旁心疼地看着我,“阿延,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害怕,我怕你不要我,我怕二选一当中你会放弃我。”他的脸上染上了愧疚,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其实你早就知道,林澈,回来为我放了一场烟花,我问你是不是你放的,你却默认了,这对林澈不公平,这对我也很不公平。”我抽出手,眼泪落进被子里。
“我当时我默认,但是我将你18岁时的救命恩人身份让给他。”他慌忙地伸手想要为我擦掉眼泪,“但是现在他快没命了……”我大喊道,“可是当初我为了救你,也曾命悬一线。”他强硬地拉着我的手,此时的我竟无言以对,我们两个人的关系降至了冰点。
后来的几个月,我总是去医院看望林澈。每次我都会坐在他的病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他能早日醒来。
"林澈,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有一天,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你呢。"
我拿起一块湿毛巾,温柔地为他擦拭着脸,仿佛这样可以让他感受到我的关怀和温暖。 "你为什么要开一家烟花公司?为什么这家公司叫悦晴?为什么那天又一声不响的回来,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我柔声地质问着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然而,他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滴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那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仿佛是他对我的回应。那一刻,我心如刀绞,泪水更是汹涌而出。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林澈,我知道你听到了我说的话。求你快点醒来吧,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好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依然每天都来看望林澈,给他讲述我们曾经的故事,希望能唤醒他的记忆。虽然他仍然昏迷不醒,但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感受到我的爱和坚持。而我也会一直等待下去,直到他醒来。
在我怀孕八个月时,林澈的手指动了动,他的主治医生告诉我,这有可能是好消息,也有可能是坏消息,毕竟他睡了太久。我点头道谢。晚上回到家,我决定缓和我和江知延之间的关系,他有个台阶就下了,他告诉我,阿晴,别活在愧疚里一辈子,我希望你一直活在快乐中。他总是这样扛下一切风雨,为我撑起了一片晴天。
没过多久,我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江知延为了给这两个孩子取名字,把词典都快翻烂了,最终,他决定了男孩叫江炽,女孩叫江嘉晴。这个名字寓意着炽热和晴朗,代表着他们充满活力、热情洋溢的性格特点。江炽的“炽”字意味着热情似火,积极向上,而江嘉晴则象征着阳光明媚、心情舒畅,希望她能拥有乐观开朗的心态。这样的名字不仅富有诗意,更寄托了我们对孩子们的美好期望,愿他们在未来的生活中能够保持热情与乐观,追求自己的梦想。 在我30岁那年,我们参加了林伯伯的寿宴,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医院传来的噩耗,林澈于3月17号晚上9点24分死于突发性心衰,这是我们意料之外的结果,林澈放弃了自己,我心中钝痛,就在家中喝了一瓶红酒。林澈,你会不会怪我?15岁的我是个幼稚鬼,总幻想着自己穿着金光闪闪的婚纱嫁给林澈。22岁的我是个胆小鬼,其实那张尘封在书桌抽屉里从南林市前往法国的机票和林澈是同一个时间同一架飞机,林澈当时只要大胆表白,22岁的我会抛下一切跟他一起前往法国。可是林澈,你为什么要用我并不精通的法语表白?唯一一次错过竟成了永别。现在的我很爱我的丈夫江知延。其实我也并未看到林澈墨镜下因不舍而哭红的双眼。其实我也不知道在我结婚那天,他也曾想过放弃自己。
Je t’aime是法语我爱你的意思。





